若真的被邪祟衝撞了,該去找真正懂道法的大師才對。
怎麼會讓人請他來幫忙壓驚祛邪?
難道是裝的?
不想被人戳穿,所以專門請他過來演戲。
陽大夫思考了幾息,感覺似乎是窺破了真相,但又不十分確定。
實在是謝尚齊此時的狀態——兩條褲腿正瀝瀝拉拉的往下滴淌黃水,一看就是受了大驚嚇的樣子。
他看向剛剛去請他過來的仆從:“當真是謝大人請我來,幫忙壓驚祛邪?”
仆從動作略有些僵硬的點頭。
陽大夫耙了耙頭發,有些拿不準主意。
剛剛這人去時,當真不是說的,請他為表小姐“壓驚祛邪”嗎?
他又看了眼宋瀾。
出水芙蓉似的人,嘴角正噙著淡淡的笑意,神態從容的立在那裡,不卑不亢,不急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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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一眼謝尚齊——“你還不趕緊!”
謝尚齊忽然,沒頭沒腦的大吼了一聲。
嚇了陽大夫一跳。
卻是也聽懂人的意思了。
這是真讓他來幫著壓驚祛邪的!
隻是——“大人,我怎麼做?”
陽大夫湊近過去,低聲詢問人的安排。
不然,他根本不會什麼壓驚祛邪啊?
總不能把對宋瀾的那一套,用在自己的金主身上吧?
光是想想,陽大夫渾身一激靈,有種要丟飯碗的慌亂。
卻不想,謝尚齊此時看見的,是另一副場景。
陽大夫的突然靠近,猶如壓死謝尚齊的最後一根稻草。
“啊、啊啊啊!”
謝尚齊胡亂的揮著手,將幾乎快要貼在他臉上的牛頭馬麵,給用力推開。
陽大夫不防備的被推了個趔趄,腳底絆了兩下,啪嘰一下,摔在地上。
“謝……”
陽大夫還想再問什麼,宋瀾溫聲打斷:“舅父怕是已經被邪祟入體,神誌不清了!”
“時間不等人,陽大夫,還請你快快為舅父壓驚祛邪吧!”
陽大夫:……
不是,我不會啊!
見人不動,宋瀾似是為親人擔心焦急,轉瞬間疾言厲色,斥喝了聲:“陽大夫!”
陽大夫被嚇得哆嗦了下。
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支支吾吾,根本不敢抬頭與人對視。
“陽大夫這是怎麼了?”
宋瀾:“難不成不知道該如何為我舅父壓驚祛邪?”
陽大夫當即就要點頭。
宋瀾嗬嗬笑了幾聲:“往常,陽大夫為我壓驚祛邪時,不是很駕輕就熟的嗎?怎的這會兒卻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她輕輕吹了口氣,往前走了兩步,笑得更加燦爛:“隻要把你往日對我做過的事兒,在舅父身上做一遍,就行了呀!”
陽大夫額頭上的汗更多了。
他手忙腳亂的擦起來,眼睛用力往謝尚齊那邊看過去,內心哀嚎。
我的金主誒,你倒是趕緊說個話兒啊!
真按著往常招呼在表小姐身上那套來一遍,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吧?
“表小姐,這不同人是不同的體質,所用的壓驚方法,各不相同,實在不可一概而論。”
“何況,每個人所撞的邪祟也不同,謝大人這、這情況,老夫得把過脈之後,確定是衝撞了什麼邪祟,再細細斟酌壓驚之法。”
陽大夫拿不準主意,索性走了個拖字訣。
“嗯嗯啊啊啊啊啊。”
謝尚齊手舞足蹈,啊啊嗚嗚的亂叫了幾聲。
宋瀾主動為人翻譯:“舅父剛剛說,陽大夫按著往日給我壓驚的辦法來給他壓驚即可。”
陽大夫一臉懷疑。
他目光在謝尚齊的臉上看了又看,掙紮糾結,在聽宋瀾的和尿遁之間,反複橫跳數次,忽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明明遠在自己對麵幾米處安靜站立的女子,滿麵驚恐,後背生寒,腿軟的差點兒站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