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迷茫的看著四周,有些不知今夕何夕,自己怎麼這般狼狽的跪在了大門口,還被兜頭澆了一桶涼水。
“你……”
罵人的臟話還沒說出口,陽大夫就嘴裡振振有詞的念叨著什麼,掄起膀子將手中被水浸濕的布巾,狠狠甩在謝尚齊身上。
嘶哈啊!
謝尚齊毫無防備的摔撲了出去。
牙齒咬在嘴巴嫩肉上,疼得他倒吸涼氣。
後背上,被濕布巾抽過的地方,像是著了火一樣,疼的鑽心磨肝。
他捏著手,指甲都把掌心給摳破了,仍沒有絲毫緩解。
才剛要撐著地爬起來,陽大夫又一次掄圓了膀子,狠狠地將濕布巾抽在人身上。
呼嗬。
謝尚齊再次被抽趴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唇。
春日的夜晚雖涼,卻也無法將涼水凝凍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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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此時,在宋瀾操控的鬼域規則裡,自然是想要凍成多厚的冰,就能凍成多厚的冰。
謝尚齊甚至覺得,他的五臟六腑都被冰凍住了。
血液流淌的逐漸緩慢起來。
他仿佛能感覺到,鮮活的血液,正緩慢結成冰霜,最後一動不動的堵塞在原地。
冰冷刺骨的寒意,很快就覆蓋到了他全身。
將他給凝凍成了一座易碎的脆弱冰雕。
啪!
陽大夫手上的濕布巾,再次抽落下來,恍若攜卷著千鈞之力,重重地砸在他後背。
將他四分五裂的擊碎。
謝尚齊瞪大了眼睛,似是震驚,又像是不甘。
痛覺明明還在順著他的經脈遊走,從肩胛到四肢,一寸一寸的蔓延。
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正在破碎。
猶如在受剮刑,清晰感知著皮肉,被一點點從身上剝離。
隻是每一塊碎掉的骨血皮肉之間,又被一縷霧狀的黑線串聯著,讓他看著,就像是個被拚湊縫補起來的破爛布偶。
清晨的第一縷光亮,自東方悄然爬上半空。
月色漸隱。
濃烈的火紅自魚肚白下漫起,安靜簡樸的民宅,正一點點的被喚醒。
天亮了。
宋瀾的鬼域也隨之消失不見。
四周頃刻間恢複了本來的模樣。
什麼都沒有變化,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緩而又慢的吱呀聲,接二連三的響起,似是在宣告著旁邊幾戶人家的掩耳盜鈴。
忽地,有人驚呼了聲,伸手哆哆嗦嗦的,指著被陽大夫抽趴下的謝尚齊。
“天啊!快看——血!好多的血!”
“死人了!”
“快、快來人啊!”
“謝家死人了!”
接連不斷的尖叫聲,終於喚醒了仿佛陷入時間靜止中的謝家人。
周氏等人神色迷茫,瞧著外頭天色已是大亮,心裡更加困惑。
老大不是剛出去片刻功夫嗎?
那會兒也就剛過三更。
這天,怎麼就這麼亮了?
還有,誰家死人了?
哪個不著調的,一大清早,沒個眼色的跑到他們家來造謠生事兒?
“老大媳婦兒,你去瞧瞧怎麼回事兒!是誰在外頭吵吵嚷嚷呢,像是要生亂似的,成何體統。”
周氏心氣兒不順,怒沉著臉:“找出來,通通打死!”
盧氏心裡莫名慌的厲害。
麵對周氏的吩咐,卻不敢遲疑,神色儘顯恭順的應了聲是,伸手扶著旁邊的嬤嬤,去外麵打探情況。
此時,謝家大門口已經圍滿了克製不住想要看熱鬨的人。
“郎君?!”
盧氏剛一到門口,瞧見不知是死是活趴在,看不出起伏的謝尚齊,下意識驚叫了聲。
她快步撲上去。
將人翻過來,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