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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出口,蘇夏嘴唇微微顫抖,握著書本的手指蜷縮起來。
說得對啊,可她是傻子嗎?
很顯然,她不僅不是,在上一世,她嫁給寒門的劉逸,他整個家中可謂是一貧如洗。
她憑借一己之力,拉攏商賈投資,從小吃酒水做起,先開酒肆,再開酒樓,再到珠寶閣,布莊,繡坊,來帶著茶坊。
幾十年的時間,她一路披荊斬棘,破解了多少對家的暗招,吞並了多少商鋪,白手起家,最終成為大燕首富。
她傻嗎?
蘇夏低下頭,將頭埋在書案之下,兩隻手臂緊緊抱在一起,努力克製著即將決堤的情緒。
吳名遠見眼前鮮活的小人似萎了一般,轉頭看向二皇子,"殿下適可而止,再怎麼說慕塵也是你的表弟,如此戳人痛點,可算不得君子所為。"
二皇子甩動紅衣的錦袍,怒目圓睜,當即就要還口,可想到以前母後對自己的叮囑,還是暗自壓了下去。
"名遠說得對,可本殿下說得也是事實嘛。"
要不是母後叮囑要拉攏你,本殿下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沈慕塵。
吳名遠乃是戶部尚書的嫡子,又和沈慕塵當初一樣,年少成名,是不可多得得賢才,更是京中幾位年前皇子爭搶的對象,誰都想把他拉攏過去,收為己用。
吳名遠見二皇子好歹沒有再口出惡言,緩了口氣,將蘇夏的腦袋從桌案下扶出來,動作很是溫柔,又將蘇夏揉皺的書本舒展來,隨手翻了幾頁,念出聲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
"這些不是都明擺著的意思嗎,一眼就看透了。這些《史記》裡的句子,簡單得三歲小孩都能懂,一眼看過去意思就清清楚楚。你哪裡不懂……"
吳名遠話還沒說完,蘇夏就已經瞪大點雙眼看向他,清亮的眼眸中怨氣十足。
"你什麼意思?"蘇夏眼眶微紅。
"沒什麼意思,以前你可是被奉為神童,腦袋瓜兒聰明得很,我都自愧不如。這麼簡單的東西……"你遲早會懂得?
這次是吳名遠自己話說到一半,越說聲音越小,總覺得自己好像說得有點變味了。
忽的,他腦袋靈光一閃,察覺異常,自己這話翻譯過來不就是拐著彎地說沈慕塵傻嗎?
那自己跟二皇子明著侮辱沈慕塵有何不同,甚至自己的手段要更加卑劣……
果然,當吳名遠看過去的時候,隻見蘇夏細長的睫毛上,那晶瑩的淚滴搖搖欲墜。
蘇夏緊緊咬著下唇,肩膀微微聳動,夾雜著一絲脆弱。
吳名遠什麼意思,拐彎抹角說她傻?
她又不是真的沈慕塵,她上過幾天學,她就是看不懂啊……
"很簡單嗎?"
蘇夏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情感,眼淚斷斷續續地在眼眶中打轉,欲落未落。
她此時的痛苦不壓於渣男渣女當時殺她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