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皺著眉頭,努力地盯著那些文字,眼神越來越迷茫。
"吳名遠沒說給你講講,那個人最是虛榮,他要是知道我不會,怕是要開心死。"沈慕塵忽得想到那個一直看不慣自己,說自己搶了他風頭的青衣小子。
"彆提他!他跟你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蘇夏眉頭一皺,瞪了沈慕塵一眼。
沈慕塵嘴角微微抽搐,他認命了。
隨著一頁一頁的翻動,沈慕塵神色愈發憔悴。
隨著暖陽逐漸失去了溫度,仿佛被一層薄紗悄然遮住了光芒,天空開始被淡淡的灰藍浸染。
"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了,以免侯府小廝接不到我的人。"蘇夏神清氣爽地將書本放在懷中收好。
"把這個拿回去繡。"沈慕塵如同一條死魚一般躺在床榻上,生氣全無。
蘇夏應了一聲,忽的想到什麼,"這個暗衛,是暗衛吧,也給我一個,看樣子挺厲害的。"
"保護好我,不就是保護好你自己,對不對?"
蘇夏靈機一笑,眼波流轉間,仿佛藏著萬千星辰在閃爍。
"閉嘴。"沈慕塵不想多說,隻是抬了抬手,一直跟在蘇夏身邊的影子便現了身。
"這個是給我的嗎?"蘇夏在影一麵前上下打量,眼眸中抑製不住的興奮。
"帶著她,滾!"沈慕塵望了影一一眼,臉色黑得徹底。
蘇夏來不及多問,就被影一夾在咯吱窩下,嗖地一下,飛出了桃源閣。
蘇夏回到學堂,彆的不說,隻是一味地賣慘,隻說是自己又尋不到路了。
學堂內的諸位學子有了上一次的前車之鑒,打又打不過,哭又哭不過,很有自知之明的閉了嘴。
夫子也是略做懲罰。
最後蘇夏被侯府地小廝接回了冠軍侯府中。
皇宮
冷宮
宮門早已破舊不堪,朱紅色的漆大片剝落。房屋破舊陰森,門窗上的窗紙早已殘破不全,被風一吹,“劈啪”作響。
六皇子容淵身著一件陳舊的素色長袍,長袍上有幾處明顯的補丁,針腳歪歪扭扭,顯然是他自己補得。
他此時正坐在院中洗他母親穿臟的衣服。
和六皇子差不多年紀的一名小太監跑來,手上拿著兩封信。
"殿下,先生來送信了。"
容淵將手在衣服上稍微擦了擦,清乾淨水漬,將兩封信一一展開。
第一封,自然是沈慕塵的投誠信。
第二封,是老先生的告狀信。
上麵寫儘了用沈慕塵的各種不妥之處,勸他三思而後行。
容淵他嘴角微微上揚,似有似無的笑意浮現在臉上。
小泉子剛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抬頭一看,殿下確實在笑。
"殿下因何發笑?"
"有趣。"容淵將信用火折子點燃,看著信件化為灰燼。
"沈世子越發讓人看不透了,但正是這樣的人才配成為本殿下的盟友。"
太蠢的人,比如他二哥,遲早會死在這場權利的紛爭中。
而隻有他和沈慕塵這樣嗜血,搏命,懂得蟄伏在黑暗中的人,才是這獵場真正的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