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_我的民國不可能這麼萌_免费小说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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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前麵說了,我一直以為隨著度鳥作戰的逐步展開,盤踞在我心中的那些疑問也會一點一點的被解開,比如爲什麼需要我這樣的人來將雅克2的性能發揮到極致,比如爲什麼一向重視族人生命的妖精一族長老們會同意派阿克西尼亞來送死等等,可遺憾的是,直到我順利的完成整個作戰歸來,關於“度鳥”的種種依然籠罩在重重迷霧之中,我的那些疑問雖然得到了部分解答,但是更多的、更大的疑問卻層出不窮的湧現了出來。

在五一勞動節之後的第三天,度鳥作戰正式發動。

起飛前的戰術簡報裡,我們被告知今天我們的任務是突破軸心國空軍的阻攔,在西大陸基輔空軍基地著陸。和我們擔負同樣任務的還有其他三十一對搭檔,聽完任務簡報之後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困惑的樣子,我想之所以會這樣大概是因為沒有人明白這個任務的意義何在。

北方紅旗艦隊一直在和軸心國爭奪極海的控製權。紅旗艦隊進行的作戰行動無外乎兩種,其一是對軸心國的空軍基地進行的攻擊行動,這是能否奪取製空權的關鍵;另一種就是掩護我方的運輸機隊,保證儘可能多的補給、武器甚至兵員輸送到西大陸的邦聯軍隊手中。

可這一次,我們的任務簡報裡根本沒有提到攻擊軸心國基地之類的事情,也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會有一支規模足夠龐大的運輸機大隊會和我們同行,無論怎麼看,整個作戰的目的都隻是要讓我們突破封鎖,到那邊向西大陸空軍司令部報到而已。耐人尋味的是,這天我來基地的路上碰到住在我樓下那戶人家裡的空軍軍官,他一臉興奮的告訴我,今天紅旗艦隊終於要全力出擊,對納粹佔領的保爾·柯察金島發動大規模打擊作戰。把這個消息和我們的任務簡報一對比,難免會產生一種紅旗艦隊主力在給我們打掩護的感覺。

這太沒有道理了。什麼任務值得用整個艦隊來打掩護?

我環顧四周,看起來所有人都和我一樣心裡抱著疑問。但是,在分散於簡報室的個個角落裡的那些穿著黑皮大衣的契卡人員的眈眈虎視之下,沒有人會蠢到把這些疑問提出來。

就這樣我們帶著一肚子的不解升空了。

我和阿克西尼亞搭乘雅克2從摩爾曼斯克西郊的機場起飛,一切平靜得看起來就像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適應性飛行。可這一次等待我們的不是一成不變的訓練科目,而是訓練有素的法西斯軍隊。

一共三十二架雅克2在機場上空進行了短暫的盤旋停留,完成編隊之後就拉高高度向著海那邊的地平線飛去。

不一會兒編隊越過了海岸線,我回過頭向著座艙的左後方看去。那一天天氣很不錯,能見度很好,我能清楚的看見摩爾曼斯克城那沿著海邊的小山坡排列的街道,我頭一次發覺這個城市原來有這麽多的色彩,那些街道花花綠綠的就像將軍們胸前的勳章表。這個時候我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悲壯的想法: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看到這座城市了。在這種想法的催動下,我開始回想在那座城市裡度過的日子,那短短一個月的生活不知怎的一下子變得豐富多彩起來,記憶裡的每一天都充滿了讓人無法釋懷的明媚色彩。

我看著以可怕的速度不斷遠去的城市,思考著發生在我的“記憶”身上的這種變化所代表的意義,結論讓我無法接受——我的大腦這樣告訴我:說不定這正說明,我內心的某個部份正在害怕,害怕這個極端沒道理更是極端危險的任務,害怕在幾個小時之後必定會到來的激烈空戰,害怕軸心國的飛行員和他們射出的子彈,害怕死亡本身。…。

我不由得想起離開維申思科前季米楊諾夫政委說過的話:“真正能統治天空的人,不需要彆的裝飾來強調他的威儀,明白麼,王牌飛行員同誌。”

其實在和季米楊諾夫告彆之後這句話時常回想在我的腦海裡,我總是在琢磨它的意義——儘管我一點也不喜歡說出這句話的那位政委。

他難道是想告訴我,我其實並不像我自己認為的那樣有勇氣麼?

這點我實在難以認同。

我並不害怕,我是邦聯的王牌,我甚至用活塞動力機擊落過已經啟動符文動力係統的符文機,剛剛掠過我腦海的那些思緒,隻不過是我的大腦一時搭錯線的產物罷了——我這樣對自己說道。

海岸線消失不久,天空中的雲量就漸漸增多,最終厚厚的雲層迫使我們將高度提高到了五千米。可極海上的積雨雲的高度實在是超乎想像,在這個高度飛行的我們就像是一群穿行在山巒之間的燕子。

起飛大約三個小時之後,我們和兩天前出發的天空戰列艦瓦良格號會合了。因為已經進入了軸心國電偵部隊的活動區域,整個部隊都進入了無線電靜默,瓦良格號用燈光信號引導我們依次進入空中加油航道。

輪到我加油的時候,我從下方仰視著空中戰列艦那龐大的迴旋鏢狀的艦體,還有艦體下方散髮著幽幽藍光的符文動力浮空機構,再一次切實的體會到度鳥作戰的份量——爲了這個作戰,他們居然把一艘沒有護航的空中戰列艦孤零零的派遣到這個空域!

告彆瓦良格之後,整個天空中又隻剩下我們這三十二隻孤單的度鳥。

可這一次籠罩整個天空的寂靜和單調並沒有持續很久。

老飛行員們都知道,危險如果是從上麵來,十有八九是順著陽光,因為那樣能阻礙你的索敵,最大限度的發揮突襲的優勢。所以我們這些人不管是在日常生活中還是在戰鬥飛行當中,總是時時堤防著太陽。

這一回也不例外。

就那麽一瞬間,太陽方向有什麼東西亮了一下。

我們生長在西風凍原上的人們,都有一雙好眼睛,這和遺傳什麼的沒有任何關係,純粹是被那廣袤又荒涼的苔原,以及常年一片灰白空無一物的天空鍛煉出來的——在這個地方沒有一雙好眼睛,你就無法生存。在苔原上,我們靠天空中的鷹確定雪兔、旅鼠還有麋牛群的位置,那個浮在天上的飄淼的小黑點往往是一家人甚至一村人是否會挨餓的關鍵。

因此西風凍原上的人參軍之後,就算沒有被選拔為飛行員,也會在部隊裡擔當炮兵觀瞄手,或者狙擊手之類需要眼力的軍職。

也正因為如此,我從來不懷疑我的雙眼,哪怕那隻是一瞬間閃過的、一般人會以為是錯覺的一點點閃光。

我操縱通訊器,情急之下將開關推過了頭,開到了全頻段的刻度上,可這時候也顧不了這許多了,我對著話筒,在所有的頻段上大喊:“注意,紅太陽!重複,紅太陽!”

紅太陽是當時飛行員中約定俗成的暗號之一,意思是逆光方向發現敵機。

隊長機的回話立刻就來了:“全體散開!投副油箱!”

我早已把投副油箱的控製鈕扳起來,在投下副油箱造成的輕微機體震動透過座椅傳來的同時,我轉過頭,看著跟在我左後方的幾架雅克。…。

從整個人形陣最左邊的九號機開始,三架雅克依次輕輕拉起機頭,傾斜機身切入左盤旋,陽光照耀在雅克那光溜溜的機腹上,狠狠的閃了我的眼睛——這反光大概也被敵人的飛行員看得一清二楚。

在操縱飛機切入左盤旋的同時,我聽見耳機裡有什麼人在喊:“來了,太陽方向,複數機影!是大腦袋!”

大腦袋是軸心國的一種活塞動力機的綽號,這種飛機有著功率大得嚇人的發動機,那大大的機頭為它贏得了這個綽號。這種飛機的特點就是俯衝性能非常的出色,俯衝時速度快,拉起迅速,所以軸心國的飛行員往往採取高空俯衝一擊脫離的戰術,這種戰術雖然簡單得像兒戲,卻非常的有效。

耳機裡的通話聲剛剛落下,一種尖銳的呼嘯就刺破了我的耳膜,那嗚嗚的聲音悲愴得就像是受傷的頭狼爲了召集狼群準備複仇而發出的長嚎,讓人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緊接著機槍和航炮的射擊聲響徹雲霄。

我剛來得及翻轉機身,改入右盤旋,一長串火球就呼嘯著衝過我原先的航路,我使勁擰著脖子,順著曳光彈飛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架塗著黑色十字章的大腦袋飛機呼嘯著衝過我的視野,向著下方的雲層紮去。

這個時候我的飛機完成了一個右轉彎,那架衝下去的飛機的屁股就在我的視野正中央晃個不停。

兩個方桉迅速的閃過我的腦海,其一是先把因為轉彎而傾斜的機身改平,然後再進行俯衝,追尾攻擊敵機,但是那樣的話我的攻擊進入角不好,而且費時間——要知道大腦袋是一種俯衝之後拉起非常迅速的飛機,爬升率高得嚇人,從上方攻擊拉起時的大腦袋你必須要算一個很大的提前量,這在實戰中就意味著,你能打中它純粹是運氣。我當機立斷採取了第二個方桉。

飛機在轉彎的時候如果不加任何調整,會有兩種趨勢,一是機頭下沉的趨勢,另一個就是機體沿軸向翻轉的趨勢,我就著轉彎的勢頭,直接進入了俯衝動作。

這使得我切進俯衝航線的時候機體是倒著的。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大多數飛機在設計的時候,都不會考慮到機腹像條死魚似的朝著天空的同時進行俯衝這種狀況時的性能的,所以大多數飛機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機身會震動得像按摩儀,雅克2也不例外。實際上,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座艙蓋發出的那種哐啷哐啷的聲音甚至讓我以為我的座駕下一刻就會淩空解體。而且由於是頭衝下做俯衝動作,我身體裡的血液都向著腳底的方向逆流,黑視現象侵蝕著我的視野,周圍的一切也漸漸的變得飄淼起來,那感覺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逐漸離我遠去一般。

當我的視野縮小到隻能看到飛機瞄準儀上的光圈那麽點的時候,那架大腦袋的軸心國飛機的機身被套進了光圈。

距離近得超乎想像,正在改出俯衝的敵機的機身將瞄準儀的第二層光圈塞得滿滿的,機翼甚至超出了瞄準儀的光圈之外。

這個距離沒有人會失手。

扣動操縱杆上的扳機的同時,我清楚的看見曳光彈組成的光之鞭鑽進敵機的機身,駕駛艙的玻璃艙蓋就那樣整個被掀起,接著敵機的油箱發生了爆炸,橘紅色的火花從擠破了飛機的肚皮,把它折成兩半,飛散的碎片一下子就衝出了我那狹小的視野。…。

我猛地拉動操縱杆,並且狠狠的踏著腳下的踏板,伴隨著一陣差點讓我那已經嚴重缺血的大腦暈過去的g力,我的雅克再一次進入平飛狀態。

我大口的吸氣。

“你是個瘋子。這和你在訓練時的表現根本不一樣。”阿克西尼亞看樣子也剛從那瘋狂的機動中緩過勁來,她的聲音通過內線傳來,聽起來有點怒意。

“我也這麽覺得。”我一邊這麽回答,一邊確認高度計,我發現自己往下掉了將近三千米,白茫茫的雲海就在我的機腹下方,而原先在腦門方向的太陽則跑到了後腦那邊——我的航向背對著我們預定的突破方向了。

我趕忙操縱戰機轉向。

耳機裡繼續蹦出阿克西尼亞的話語:“訓練時的你動作更加流暢,更加……更加和緩,優美得就像是天鵝。可剛剛那一串動作,除了最開始改入俯衝那一瞬間之外,粗暴得一塌糊塗!”

我沒空回答阿克西尼亞,我將目光投向上方正在激戰的空域,幾道被擊傷的飛機留下的黑色煙柱登時映入眼簾,也不知道留下它們的到底是哪一方的戰機。

就在我觀察戰場的同時,一朵禮花在空中炸開,依然不知道是屬於哪一方的傷亡。

軸心國的戰鬥機大概是準備對付我軍的重型運輸機隊和護航的航空戰艦的,所以還帶了對大型機的航空火箭,現在納粹們將它也用上了。火箭彈拉出的白色軌跡縱橫交錯,在天空中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網,這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我們這隻部隊已經鑽進了軸心國布下的羅網之中。

“不上去參戰麼?”阿克西尼亞問。

我依然保持著貼著雲麵平飛的狀態,觀察著頭頂上的戰況。

對方沒有符文機,數量上也不占優勢,在開頭那一波突襲之後,應該不會對大隊造成什麼威脅了。

可是,仰視天空的時候我那種不詳的感覺變得越發的強烈。

彷佛爲了呼應我的預感,逆光的方向再次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下一刻,拖著藍色尾跡的黑點從太陽輪廓的邊緣一個接一個的冒了出來。

符文動力機!

我對著無線電大喊:“紅太陽,再次是紅太陽!這次是符文機,數量是……”

我顧著數符文機的數量的同時,耳機裡傳來阿克西尼亞急促的話語聲:“十點鐘方向,複數機影,也是符文動力機!”

我連忙偏轉視線,朝阿克西尼亞預警的方向看去,剛好看見數個同樣拖著藍尾巴的黑點從十點鐘方向那座高聳的積雨雲後麵轉出來,而且黑點的數量還在持續增多。

我的後腦勺一陣一陣的發冷,不好的預感不斷的膨脹,讓我的手心泌出一層厚厚的油汗。

“我們也啟動符文係統參戰!”阿克西尼亞這樣建議道,卻被我否決了。

“不,”我說,一邊說一邊壓下操縱杆,飛機聽話的向著下方的雲層沉去,“會被發覺的,那條藍色的航跡太明顯了。”

耳機裡傳來阿克西尼亞吸氣的聲音,她大概在深呼吸。

“說的也是。”最終阿克西尼亞同意了我的決定。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一開始衝下來的大腦袋就是用來打亂我們的陣腳,吸引注意力的存在,是爲了給後麵的符文機創造偷襲的條件,帶航空火箭多半也是爲了對付瓦良格號。…。

度鳥艦隊的作戰行動多半從一開始就被敵人察覺了,這個時候,和敵人進行纏鬥才是最白癡的行為。

我丟下正在拚死作戰的戰友們,衝進厚厚的雲層,數秒鐘後,我飛翔在雲層下方那瓢潑的大雨中。極海的低空空域,因為每年大裂隙開啟逸散的能量,以及某種至今未能解釋的理由,溫度總是維持在冰點以上,所以才會有極海大道的存在,冰麵上也總是會有降雨)

沒有人跟下來。

我對著指南針確認飛翔方向,順便還掃了眼飛機的飛行狀態儀——在這種能見度低得可怕的大雨裡,把上下搞溷並不是什麼難事。

還好一切正常。

“你沒事?”阿克西尼亞忽然問道,“你出了很多汗啊,飛行服的衣領都濕了。”

她大概是透過座艙間的玻璃察覺到我衣領上的異常。

“不用擔心,我每次作戰飛行結束後,飛行服都濕得能擰出水來。每次都是。”

“可是,我記得平時的訓練裡你從來沒出過這麽多汗啊。”

我回過頭,阿克西尼亞那張滿是擔心的臉透過座艙間的玻璃映入我的眼中,那樣子讓我不由得在心中感歎“原來她也會有這種表情啊”。

“實戰和訓練畢竟是不同的嘛。”說著我悄悄的鬆開一直握著操縱杆的右手,將那上麵附著的油膩膩的汗水擦在飛行服的前襟上,留下一片深黑色的、不斷擴大的痕跡,“而且這是小時候落下的毛病,那時候我爸爸就總是說,我獵取的獵物身上的脂肪還不如我打獵時流的汗裡的油脂多。”

對於我的話,阿克西尼亞沒有接腔,她透過玻璃盯著我的眼睛,就這樣看了好一會兒,最終,她選擇了沉默。

在雨中飛行了大概二十分鐘,窗外那呼嘯的風雨漸漸變得稀疏,能見度也逐漸好轉。我看見座艙右下方,距離我們大約三公裡的地方,有一道蜿蜒曲折的分界線,線的那邊是深黑色的深遠,這邊則是暗灰色的冰原。

我知道我看見了被譽為“地球腦門上的傷痕”的極海大道的邊緣。

極海大道是一條橫貫極海大冰冠的寬闊水路,是連結西大陸與東大陸的最短航道,也是邦聯賴以維繫分佈在兩個不同大陸的國土的紐帶。也就是說,沿著那條黑與灰的分界線飛行,我一定能平安的到達本次戰鬥飛行的終點。

隻要這雨不停的話……

我的如意算盤才打了幾秒鐘,就被耳機裡傳來的阿克西尼亞的話語打破了。

“有尾巴,四點鐘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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