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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子對散兵線的理解比日本人強多了,這是前北洋軍機槍手,現在的聯邦陸軍營屬重機槍排排長趙大彪麵對俄軍進攻時的第一感受。
毛子的散兵線分得很開,兩列散兵線之間的間隔也更大,往往機槍掃過去隻能撂倒兩三個人,其他人就都臥倒了。而且趙大彪親自操控的機槍正對著的毛子明顯都是老兵,他們顯然已經判斷出自己麵對著多強的火力,當趙大彪將火力轉向陣線的一側,另一側趴在地上的毛子兵就會跳起來繼續前進。
趙大彪想了想,決定玩個陰的,他對著毛子散兵線正中央一通狂掃,突然停下射擊。毛子果然上當,以為他機槍卡殼了,頓時發出一輪“烏拉”的高呼,全員都從地上站了起來。
趙大彪立馬一頓掃,這次毛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再趴下去的時候地上留下了十來具屍體。
“快,換彈帶!”趙大彪招呼副射手,卻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流彈找上,屍體都已經有點涼了。
“媽的。”趙大彪罵了一句,自己把新的彈帶換上,繼續掃射又開始蠢蠢欲動的毛子散兵線。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有人喊:“毛子騎兵進村啦!”
趙大彪回過頭,正好看見毛子的騎兵從村尾沿著土路衝過來,結果正麵撞在了衝鋒槍的槍口上,聯邦陸軍的士兵從各處向進村的哥薩克掃射,當先的多名騎士瞬間被放翻在地,幾匹頓河馬還沒死,掙紮的要站起來,但它們的嘶鳴召喚來了更多的子彈。後麵的騎兵見狀,不約而同的調轉馬頭,前隊變後隊,沿著他們進村的路線奪路而逃。
趙大彪回頭隻是短短一瞬間的事情,他再轉過頭來準備繼續掃射敵人散兵線的當兒,卻猛然發現視線被彆的東西擋住了。
那是比趙大彪家鄉的細雪更加白皙的大腿,他的目光往上移動,看見被裝甲包裹的下體,本應看見誘人的鮑魚的地方印著俄羅斯帝國的雙頭鷹徽。
“神……”
趙大彪的警告還沒有出口,他就和他的機槍一起被切成了兩段。
緊接著俄國的神姬揮動手中的長劍像周圍發射一圈能量波,於是被中國士兵當做防禦支撐點的小房子便土崩瓦解,整個被削平了。
這時候防禦村子同一麵的中國士兵都意識到毛子投入了神姬,本來就因為麵對數倍以上敵軍攻擊而動搖不已的軍心徹底崩潰了。
但是更多的神姬落進村子,剛剛還勉強處於均勢的戰鬥瞬間就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整個村子就完全被控製在了俄軍手中。
最後,一名渾身華麗戰甲的俄軍神姬一刀砍倒了插在車站調度室屋頂上的鳳凰旗,俄羅斯的雙頭鷹再次傲視這個小村莊。
馮國璋的第一軍司令部直到當天晚上才直到俄國人投入了神姬進行反擊,馮國璋當機立斷,下令配屬給第一軍的神姬部隊參戰,但這個時候第三師已經遭受了慘重的傷亡,如果不是將風營英勇奮戰,隻怕情況會更糟。
中國神姬趁夜進入戰場之後,俄國人暫時停止了進攻,雙方都靜靜的等待著天亮以後的正麵交鋒,一時間剛剛還打得火熱的戰場上寂靜無聲,隻有曠野上幾處被打著了的宅院孤零零的燃燒著。
第二天一早,雙方運送神姬的飛空艦像約好了一般出現在戰場兩軍分界線的兩側,一場神姬對神姬的廝殺即將拉開帷幕。…。
中國旗艦上的瞭望兵首先發現了異樣。
“報告,”瞭望兵對著話筒大喊,“敵人的樣子不太對勁,他們似乎裝備什麼新式的武器……”
“是英國的新型裝甲,”瞭望兵猛然扭過頭,望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瞭望塔上的孫傳芳,“我在西藏見過繳獲的實物,那是一套非常出色的武器,憑我們現在的裝備硬上的話,恐怕會傷亡慘重。”
瞭望兵瞠目結舌的看著孫傳芳,剛剛那種話從這名戰鬥力在全國排得上號的高階神姬口中說出來,讓他這平頭小卒子頗為不可思議。
這時候,孫傳芳的副手馬步芳也上了瞭望塔,而她顯然聽到了上司剛剛的話:“那怎麼辦,下令撤退嗎?”
孫傳芳沉默了,她神色嚴肅的盯著遠處已經組成傳統神姬戰陣列的俄軍神姬,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她雙手交叉在身前,托住ru房,右手纖細的手指玩弄著順著胸部曲線自然下垂的粗麻花辮的尾巴。
末了,她歎了口氣:“我們神姬,固然是國家的至寶,但是下方數十萬將士又何嘗不是國家至寶?如果我們撤退,讓下麵的戰士們陷於被屠殺的境地,今後我們還有何顏麵麵對國人?”
“可是……”
“沒問題的,俄國人也是剛弄到新裝備,他們不可能完美的發揮出新裝備的性能。”
馬步芳掃了眼遠處俄軍的陣列,眉頭依然緊鎖:“您說他們……”
“在西藏的時候,我有幸和林夫人攀談了一回,林夫人認為英國的新裝甲也好,海軍獨占的rx係列也好,都不適合傳統的神姬戰法,而是更適用踏雲機之間交戰的戰術,集團戰應該散開分布在較為廣闊的空域,兩人一組互為掩護。而你看俄軍,他們仍然結成了傳統的戰陣。”
馬步芳沉默了數秒,似乎接受了孫傳芳的說法,但她隨即又問上司:“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英國的最新銳裝甲,會在俄軍手中?據我所知,林大人向中央政府轉交了那些被繳獲的新式裝甲之後,中央政府立刻就展開了仿製的工作,卻沒有太大的進展,導力技術實力理應略遜於我國的俄國……”
孫傳芳抬手打斷了下屬的話:“這些事情,等你我二人都從眼前的惡戰中生還之後再去討論。”
說完,孫傳芳就走下瞭望塔,向著早就等在下麵飛空艇甲板上的技師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