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輕輕搖晃,突然,楚黎腦袋一歪,一下子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夜寒霆沒有像上一次將楚黎一把推開。
而是靜靜地看著她,楚黎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高挺的翹鼻下櫻唇微啟,呼吸平穩。
她睡著了。
坐在馬車外麵的赤焰剛要掀開車簾,夜寒霆怕他吵醒楚黎,輕聲道:“彆動。”
赤焰沒有看到馬車裡麵靠著夜寒霆肩膀的楚黎。
他忍不住腹誹:主子啊,你倆拉上車簾乾哈呢!
你看看你和太子,天天出雙入對的,要是過些時日,傳出你倆的流言蜚語,可咋辦啊?
一路上,楚黎靠著夜寒霆的肩膀,睡得很香。
夜寒霆一路上身體坐的筆直,脊背繃得很緊,到了太傅府的門口,他得整個胳膊都麻了。
馬車一停,楚黎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掀開車簾看向車外,“到了。”
她下了馬車,揉了揉眼睛,看夜寒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狐疑道:“先生,你不回家啊?”
夜寒霆淡淡開口,“你先走,我想靜靜。”
楚黎無所謂地下了馬車,輕車熟路來到了房間,倒頭就睡。
夜寒霆甩了甩胳膊,唇角微微勾了勾,楚黎好像對他沒有像以前那樣防備了。
次日一早,金鑾殿。
一夜都沒有睡踏實的慶元帝召集文武百官上朝。
他猜測:楚黎今日一定會將劉闖一案的結果告知。
他召集眾人上朝,是因為他一刻也忍不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張盛的命!
他昨日回去後細細思量了一下,張盛為了錢財也是一個不要命的。
他明明知道幗月夫人和他這個皇帝有親密關係,還敢和幗月夫人勾搭。
張盛還當著他的麵殺了幗月夫人,那麼,殺妻、殺父的事情,他當然也乾得出來!
慶元帝收斂情緒,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問楚黎。
“太子,劉闖一案審完沒有?”
在眾人視線的注視下,楚黎回答,“回父皇,已經審完。”
楚黎將卷宗和審訊結果全部呈給慶元帝。
隨後,她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陸東晨,“陸大人,你來說說吧!”
陸東晨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朝著慶元帝磕了一個頭,說出實情。
“太子殿下明察秋毫,臣因為怕丟官包庇罪魁禍首張盛和幗月夫人。”
文武百官麵麵相覷。
“張盛?不是那個受害人嗎?”
“啊,幗月夫人怎麼也和這件事有關係,怎麼回事啊?”
直到陸東晨當年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他看到了文武百官看他的眼神都變了,他們一個個嫌惡地盯著他,避如蛇蠍。
文武百官們紛紛議論。
“沒想到陸東晨竟然為了保住烏紗帽,誤判冤案!可惡!”
“張盛此人該殺啊!世間竟然有這麼狠毒的人,為了金錢不惜殺害發妻,還差點殺害自己的父親!”
“是啊,可憐劉曼娘還心疼丈夫,沒想到親手殺了她的人就是她丈夫!”
“幗月夫人水性楊花,害人性命!該死,該死!”
群臣憤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