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暗啞，輕輕喊了一聲，“楚黎。”
楚黎睡得很香，紅唇微啟，呼吸均勻。
夜寒霆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現在快子時了吧，學了一天的東西，也難怪她這麼累。
夜寒霆慢慢俯身，將楚黎打橫抱了起來。
楚黎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身上的淡淡女兒香，傳入夜寒霆的鼻尖。
雨還在下，夜寒霆替她蓋上披風，抱著她出了書房。
在暗處貓著的赤焰突然看到了這一幕。
如謫仙一般的主子，抱著太子，在昏暗的雨夜，去了楚黎的房間。
他狗狗祟祟跟了上去，看到了在屋簷下避雨，同樣驚愕的歡顏。
歡顏眉心一擰，太傅和太子都是男人，太傅抱著太子，真的有點奇怪。
她正要上前想要攙扶楚黎，夜寒霆冰冷的眸子看過來，示意她噤聲。
歡顏頓住了腳步。
赤焰眼看兩人進了屋子，夜寒霆還把門帶上了。
夜寒霆抱著楚黎一步一步走向床榻，他小心翼翼把楚黎放到了床上。
楚黎沒有醒，頭發被雨淋濕了一些，衣服也濕了一些。
夜寒霆幫她將外衣脫下來，楚黎呼吸均勻，胸口上下起伏。
夜寒霆眼眸微紅，又想到那晚，他幫她蓋上了被子，彆過眼去。
誰知楚黎將被子推到了一邊，扯了扯領口，露出了雪白的脖頸。
夜寒霆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他幫楚黎拉好領口，楚黎迷迷糊糊將腿圈起來，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像是一個受傷的小獸一樣讓人心疼。
夜寒霆盯著她卷翹的睫毛，楚黎這個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抱抱她。
他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楚黎的頭，隨後立刻抽回了手。
他好像真的如赤焰說的那樣，開始在意楚黎了。
他心神俱亂從楚黎的屋子裡出去，見歡顏站在門口，他叮囑道：“明日她睡到什麼時候都可以，不用喊她。”
歡顏眸色中有點詫異，點頭道：“是。”
赤焰看著夜寒霆離開，他以為主子要回自己的寢屋，沒想到主子再次回到了書房。
書房的燭火搖曳，夜寒霆一人坐在桌案旁。
他將剩下的幾本書的內容也梳理完了。
一個時辰後，他執筆在宣紙上寫下了兩個字楚黎。
他扶額苦笑，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楚黎，你是不是給我下蠱了？”
他眉心微擰，骨骼分明的手將紙張撕了個粉碎，大仇未報，他怎麼能沉溺在兒女私情中。
夜寒霆按了一下牆角的機關，一道暗門打開，密室的桌上供奉著兩個牌位。
他給兩個牌位上了三炷香，喃喃說道：“義父、義母，你們的仇人我一定會替你們找到，帶到你們的墓前，手刃他！”
夜寒霆眉眼冷厲出了密室，隨後熄滅燭火離開了書房。
赤焰見夜寒霆出來，他跟著夜寒霆進入寢屋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主子，大仇未報，請您不要被太子迷惑。”
夜寒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答非所問，“老夫人最近怎麼樣？”
赤焰點頭，“她老人家一切都好，就是時常想念已經逝去的人”
夜寒霆眸光顫動，心裡一陣酸澀，白發人送黑發人，老夫人如何不難過？
“義父、義母的仇一定和皇室或者其宗親有關，還有薑丞相、裴野他們，一個都不要放過，一個一個查。”
“包括太子嗎？”赤焰追問。
夜寒霆的手指摩挲著茶杯，冷漠回答，“包括她。”
養父養母對他有救命之恩。
無論是誰，隻要是害了養父和養母的人，他定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