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月底光咱們總號至少要兌出去十萬以上的大洋,整個銀號怕要超過五十萬。”錢誌新倒吸一口冷氣道:“市麵總共流通的省鈔、公債也就四五千萬,咱們一家就吃進一成左右。”
“不過五十萬大洋而已,銀號應該拿的出來。”杜焱輕描淡寫的說道:“拿不出來的話,我手頭還能對付點。”這個花費與成本還算可以接受。
“這倒不必,前一階段我們就開始回籠現洋,五十萬還是可以拿的出來的。”錢誌新擺了擺手說道:“隻是缺少流通資金,其他業務都要停下來。”
“停下來就停下來,隻要這次運作得當,銀號的股本至少要翻上一番。”杜焱安慰著說道:“其他業務損失就損失點。”
“光華,可要是北伐軍打了過來這五十萬大洋就打水漂了。咱們收來的省鈔恐怕還不如廢紙呢。”錢誌新仍舊是心憂的說道:“這可是在賭博啊,而且是跟大勢在賭。”
“錢叔,你這就說對了。咱們就是在賭,賭的就是狗肉張不僅能撐過這一陣子,能進行大規模的反擊重新奪回徐州,甚至重戰整個江北。”杜焱點了點頭說道:“隻要山東一天在狗肉張手上,省鈔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可你看這些報紙,上麵都分析直魯聯軍快撐不下去了。”錢誌新指著牆角的幾份報紙說道,跟之前他不相信北伐軍能一舉擊潰江北的孫軍和直魯聯軍一樣,現在他又不敢相信兵敗如山倒的直魯聯軍還能撐下去。
“我不是說過嘛馬上就要攻守異位。原本直魯聯軍在外線作戰,補給線長,兵無鬥誌,現在正好相反他們回到內線,補給線很短,為了保護最後的根據地,不得不拚死一戰。”杜焱頓頓了說道:“反觀北伐軍連得蘇皖兩省大部,地盤擴張很快必須留下重兵綏靖地方,使得一線的兵力減少,攻勢已經弱下來。”
“可蘇魯邊境不也是被北伐軍突破了嗎?”錢誌新反問道,據傳北伐軍派出的偵察部隊都摸到泰安、臨朐一線。
“僅僅是有所滲透而已,不足為慮。”杜焱笑著說道,東路北伐軍目前兵鋒剛到ri照,中路圍困臨沂,西路沿著津浦路北上,進展也談不上順利。
“最為關鍵的是南京方麵的北伐軍後路不穩,隨時有可能被武漢方麵抄了後路。”杜焱最後放出一顆重磅炸彈,後路不穩可是兵家大忌。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6一9一書一吧一看!
“不會?兩家可都是孫文的舊部,同室cao戈的可能xing不大。”錢誌新疑惑的說道,本來“四一二”清g之後,北方報紙上就鼓噪革命黨內部要火並,可人家卻放棄前嫌不約而同的繼續北伐。
“世易時移嘛!兩個月前直魯聯軍和五省聯軍殘部陳兵江北,奉軍與直軍殘部囤積在豫南,南京武漢兩方都朝不保夕,如今兩方都擴大的地盤,鞏固了原有地盤,自然會把主要jing力放回爭奪主導權上。”杜焱繼續耐心解釋道:“據我掌握的情報,南京方麵的主力第七、十五兩軍已經調回皖中地區。”
“光華以你的才華不出山領兵太可惜了。”說到這裡錢誌新算是徹底被說服了。
“不過即使局勢按照咱們的想法變動,囤積的省鈔、公債再換回現洋也有不小的難度啊!”錢誌新放下兌換的事情,開始考慮省鈔上揚的時候出貨的問題。
“這個應該難不倒錢叔你,我隻有一個要求儘可能兌換為金條、銀元,剩下來的囤積緊俏的物資尤其是糧食。”杜焱笑著說道,錢誌新這個老家夥既然同意並實施這個計劃後續的打算他肯定是有所籌劃的。
“隻是銀號的人手可能不夠。”錢誌新點了點頭說道,後麵的計劃涉及收購轉賣儲存各種物資,銀號沒有這方麵的人手。
“杜家在青州的店鋪商行都交給您調遣,碰到問題也可以去找肖家的人。”杜焱略微思索一下就說道:“不過換回來的物資和現洋儘量轉移到臨朐去。”
“錢叔您不要誤會,我不是信不過你,而且這青州城在鐵路線上各方矚目。”沒等錢誌新回應杜焱就解釋道,最重要的是臨朐在機動支隊軍力的控製之下,更加保險。
“我明白,你不說我還打算將總號的金庫搬到臨朐去。”錢誌新不以為意的說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完善此次抄底計劃,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天黑,外麵的店鋪已經關門,街上的人群已經散去。
“光華,今晚就留在銀號。”看著天se已經晚了,錢誌新來了興致說道:“讓人弄幾個小菜,咱們喝兩杯。”
“等下次,我還要出城。”杜焱歉意的說道,錢誌新見狀也沒有強留,送杜焱往前門走去。
“掌櫃的,杜少爺,外麵戒嚴,軍jing正在全城緝拿要犯呢!”剛來到門口小田匆匆的走了過來說道。
“那我還是走後門。”杜焱尋思片刻說道,外麵在找誰他是心知肚明的。
泣血求推薦和收藏。
.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