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聲音不輕不重,但是卻像扔下來深水炸彈,所有人都禁聲了。
老爺子的笑容僵在臉上,半晌:“宴禮,怎麼回事?”
周宴禮神色自若,淡淡道:“暫時不生。”
江銘鈴冷笑:“不是生不出來了吧,去醫院看看吧。”
老爺子鼻孔裡噴著粗氣:“林殊,你說說吧。”
他需要一個解釋,百分之五十的股權給周家生個兒子,如果是嫌少,她胃口未免太大了。
[我和周宴禮在辦離婚手續,不會再有兒子。]
她想跟老爺子直接說實話,周宴禮在桌子底下抓住了她的手,眼神警告。
周宴禮看著老爺子:“是我一直忙著公司的事,沒時間在家裡陪林殊,讓她再生一個得等我把公司的事安排好,我缺席了霜霜的出生,不想再讓林殊一個人麵對生育的痛。”
江銘鈴眼神都變了,林殊憑什麼得到這麼多的關注?
老爺子臉色緩和了許多,點頭:“你是應該好好陪著你老婆。”
林殊沒再說話,周霜玩累了,傭人帶她來主桌,她直接坐在了周宴禮和林殊中間,把兩人分開。
吃飯的時候周霜在跟周宴禮咬耳朵,看到好吃的菜,夾不到才會找林殊。
林殊也給她做服務,自己反而沒有吃多少東西,也吃不下。
一餐飯,林殊都在滿足周霜的要求,直到她吃飽下桌為止。
飯後,老爺子叫了周宴禮去書房,林殊無聊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她刷視頻和新聞,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微信好友彈出一條朋友驗證消息[蔣小姐,我是袁媛,您的管家。]
林殊指腹按在屏幕上,申請通過的頭像是個端莊的女人。
她盯著這個頭像,直到眼眶紅透為止。
微信裡跳出俞喻的消息:“林小姐,姓袁的問我要了您的微信……”
林殊從新朋友界麵退了出來,沒有通過袁媛的請求,在俞喻的界麵回複:“知道了”。
那個父親外麵的女人在母親死後幾年裡都低調行事,一點不著急上位,現在林殊回去了,她果然坐不住了。
想想也是,跟了蔣殤那麼久,從少女到婦人,她等了太久,眼看就能如願以償,怎麼會眼睜睜看著一切辛苦付諸東流。
林殊麵無表情的忽略袁媛,好在對方也識相,並沒有再次申請。
等到天黑,林殊想回了,去書房找周宴禮。
經過偏廳,周宴禮拿著手機打電話,早就從老爺子那出來了。
林殊站在不太顯眼的地方安靜的看他,柔和的廊燈下,周宴禮一身剪裁合體的西服,一手插兜,一手拿著手機。
不喜歡道對方說了什麼,他溫柔的笑笑,聲音極為低沉好聽。
林殊慢慢靠近,她聽見周宴禮說了句:“我待會就回,早點休息。”
掛斷電話,周宴禮轉身剛好對上林殊那張冷然的臉。
他神色一頓,握著手機的手情不自禁的收緊。
“你躲這裡乾什麼,霜霜呢?你沒在看著她?”
林殊臉上帶著三分嘲弄:“她不是嬰兒,不需要二十四小時盯梢。”
她目光掠過周宴禮,心不動,則不痛:“來問你什麼時候回去。沒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