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國富重新將道德經拿在手中,意味深長地道:“你說它是我的催命符,可在我看來,它也未必不是我的生門所在啊。”
兩人的對話聽在外人耳中一定是雲裡霧裡,不知所雲,但實際上兩人在言語交鋒中已經互秤了對方斤兩,探知了對方虛實。
所以江浩然欲將繼續回應的時候,陸國富卻是做了一個停的手勢,他轉身撥弄了一下身後的浮雕,就聽“哢啦哢啦”一陣響動,然後一道暗門突兀出現在了房中。
陸國富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又對江浩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當先走了進去。
江浩然知道,這是防止隔牆有耳,或者房間中乾脆就有竊聽器,看來,這位陸大佬的日子也並不好過啊。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密室,說是密室,裡麵卻是應有儘有,其厚重的設計風格,和精鋼打造的暗門,在江浩然看來,稱之為安全屋更為確切。
似乎來這到這裡才能讓自己完全放鬆下來,陸國富並沒有急於接下來的“對弈”,而是饒有興致地從冰櫃中取出一瓶紅酒打開,並分彆給自己和江浩然倒上一杯。
“1976年的帕圖斯,嘗嘗看。”陸國富遞過水晶杯:“你倒是有口福,這酒可是我今年花了4萬英鎊剛拍下的珍品。”
江浩然也沒客氣,接過來學著陸國富輕輕晃動酒杯中深紅的液體,並輕輕抿上一口。
可惜他並不懂酒,沒法像陸國富一樣陶醉其中,反倒是辛辣澀人的口感讓他輕輕皺了幾下眉頭。
陸國富見狀不由聳了聳肩,突然說道:“不知道是你隱藏的太好,還是真的隻是一名偷渡客。”
江浩然聞言挑了挑眉,卻是道:“陸先生,我要是你的話,現在唯一感興趣的恐怕是如何活到七叔去世吧。”
“你就那麼肯定七叔會乾掉我?我可是他的乾兒子!”陸國富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無比。
“他連親孫子都能乾掉,弄死一個乾兒子又算什麼?”江浩然再一次語出驚人:“你可不要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啊,陸老大!”
陸國富突然像是被人抽乾了力氣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多?難道你……”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陸先生?”江浩然反問道。
“難道你也來自於q?”陸國富透露出一個堪稱爆炸性的消息。
“怎麼,宋義已經找過你了?”江浩然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是掩飾著內心的震驚,一語雙關道。
“是的,我們達成了一些協議。”
“方便告訴我麼?”
陸國富深深地看了江浩然一眼:“看來你們q組織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難道洪門內部就沒有派係之爭了?”江浩然反問。
“……”陸國富啞然。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當江浩然直接說出宋義名字的時候,他對江浩然的身份就再無懷疑,畢竟一般人恐怕連q到底是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了解其中核心成員的情況了。
再加上宋義的掩飾身份是偷渡客,而江浩然也是,這就更讓他先入為主了。
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男人居然能夠一語道破宋義的身份,這意味著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這說明他必定同樣是隸屬於q組織的核心成員,且身份起碼和宋義齊平。
否則以q組織的嚴密性,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不過這對他而言,似乎是件好事。
像他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不信奉雞蛋不能全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
既然q組織內部也並不團結,對他而言,那就是一個機會,隻要他長袖善舞,還怕不能左右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