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情屬於特殊時期的特殊產物。說白了隻是因為這段經曆過於難忘,這才顯得與眾不同。
同時,對於與之共同患難的人和物,滋生了彆樣情愫,並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情感的積澱變得對自己愈發重要。
就像一些被人珍藏的老物件,它們之所以珍貴,除了當事人可以通過它們找回過去那份彌足珍貴的記憶外,也是因為隻有它們,才可以證明過去的那個自己真實的存在過。
但現在看來,似乎是他低估了這份感情。
“好吧,我相信你是真愛。”邱剛敖無所謂地道。
他是來報仇的,不是來求複合的。
話說回來,阿晴雖然不愛他,但一定了解他,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撒謊,顯然也沒那個必要。
“所以為了獎勵你,就讓這套婚房作為你的墳墓吧?既然你這麼想得到它,那就永遠的沉睡在這裡吧?好不好?
你不需要再心懷愧疚,因為這次是我親自答應送給你的。”
邱剛敖再一次發揮他的語言天賦,用最溫柔深情的語氣,說著最冰冷殘酷的話語。
聽得阿晴全身上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不過在此之前呢,我有必要讓你欣賞一段精彩的表演。”阿敖笑得有些陰狠:“既然你身後的這個男人是你的一生摯愛,那麼我讓你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我活生生的折磨而死,是不是會讓你很痛苦呢?很絕望呢?”
“不,不要,阿敖,不要啊!”阿晴隻覺得天旋地轉,全身發涼。
“不要?你和我說不要?”邱剛敖道:“那你在麵對兩個老人家的時候,可否給過他們一絲希望呢?啊?!”
“阿敖,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可以跪下來向你認錯。”阿晴說著真的下床跪在了阿敖麵前,拚命地磕頭道:“求求你放過他吧,他是無辜的,都怪我,一切都我的錯,你要懲罰,要折磨,就衝著我來吧!”
“你就這麼心安理得地躲在一個女人的身後麼?”邱剛敖無視阿晴,戲謔地看著江浩然道。
“阿晴確實有錯,向你道歉也是應該的。”江浩然隨即來到阿晴身邊,將她扶了起來,用手替她拂去眼中的淚花,感觸地看著她道:“不過阿敖有句話沒有說錯,作為一個男人,又怎麼能一直躲在女人的身後呢,來吧,阿晴,站到我的身後,現在該讓我來保護你了。”
阿晴的年紀其實比之前任要大上幾個月,兩人雖為情侶,但前任為人忠厚老實,屬於不爭不搶的性格,兩人在一起期間,阿晴某種程度上還扮演著姐姐的角色,護犢子的很。
不過阿晴的性格本就有些強勢,所以兩人倒也相得益彰,前任也樂得如此,包括工資都是全部交由阿晴支配,大事小事更是由她說了算。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當阿晴戰略性選擇與他分手時,他雖然有抱有情緒,但還是聽從並配合了她的安排。
當然以他的性格,就是阿晴真的絕情的選擇和他分手,他最終也會選擇祝福對方。
老實說,江浩然的這個前任和原身還真的頗有不少共通之處,不過兩者運氣就天差地彆了,同樣都有女朋友,但一個“死裡弄”,一個“護犢子”,真是讓人一言難儘了。
邱剛敖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過去警隊裡一直都有傳聞,阿晴的初戀是個軟蛋,她也是受夠了窩囊氣才無奈選擇分手,我一度信以為真。現在看來,果然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管是你們的感情,還是你的膽氣,都和傳聞中的不一樣。”
“那給我個麵子,這件事就算了吧。”江浩然道:“剛才阿晴已經向你下跪認錯,我也可以向你保證,等到天亮,她就去辦理手續,重新將房產歸還到你的名下,然後你們就此兩清,如何?”
“你是在和我談條件麼?”邱剛敖的聲音聽不出半點情緒。
“阿晴有錯,但罪不至死。”
江浩然發人深省道:“阿敖,你無非就是覺得,阿晴貪得無厭,氣死了二老,可你想過沒有,就連法庭也不支持二老取回房產,這是為什麼呢?
你自己難道真的一點過錯都沒有嗎?
誠然,阿晴拿了不屬於她的東西,道德有虧,可是在法理上卻又是合情合理的,可是這種不合理的合理,不正是你自己一手親自促成的麼?”
邱剛敖被氣笑了:“這麼說,我對她的信任,反倒成了我的錯了?”
“阿敖,信任是一種美德,可貪婪也是人類的天性。如果你所謂的信任,是建立在讓一個普通人抵禦遠超她能力上限可獲取的財富的誘惑上,那不是釣魚執法又是什麼?”
江浩然歎息道:“你曾經也是一名警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這種情況下,彆說一個本就不愛你的阿晴,就是你的親兄弟大概率都會和你反目成仇!
因為沒有底線的信任,本身就是在縱容犯罪!
當初你不顧二老反對,執意要將房產轉入阿晴名下的時候,就應該考慮到這種後果!
如果你沒有考慮到,那說明你還不夠成熟,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天真和無知買單,無一例外。
可如今造成了惡果,你卻把所有的責任推卸到阿晴頭上,這對她難道真的公平嗎?
阿敖,你的性格是存在重大缺陷的,你做事太衝動了,完全不計後果,這是你心中最大的魔鬼,可惜你入獄四年,非但沒有將它降服,反而讓它更加壯大了。”
“怎麼,就連四年前的那件事,你也認為是我的錯?”邱剛敖閉上了雙眼,再睜開時,怒火已然吞沒了其間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
所謂龍有逆鱗,觸者必死!鳳有虛頸,犯者必亡!
“你廢話真的是太多了!”
邱剛敖厲喝一聲,但他的動作卻還要搶在聲音前麵,一個了字還未落下,但一抹刀光已然迅疾無比地劃過江浩然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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