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孟書娟和趙玉墨聞言心中一緊,立即前去著手安排了。
沒過多久,教堂深處就傳來了一陣雞飛狗跳的慌亂聲,緊跟著,一群女人爭先恐後地蜂擁而出。
果然,鬼子的威懾力還是巨大的,尤其是對這些遭過一次難的女人而言,更是一輩子都無法擺脫的夢魘。
所以她們哪裡還敢有絲毫耽擱和拖泥帶水?風一般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便大包小包的出現在江浩然麵前,一臉緊張兮兮地看著他,卻又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就好像驚到了對方,就會被無情拋棄一樣。
至於約翰,他則緊張兮兮地躲在一群女人身後,為了減弱自己的存在感,他還刻意躬下身子,生怕被江浩然發現。
他不敢賭,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出了岔子,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好在那個男人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這讓偷偷觀察江浩然的約翰不由鬆了口氣。
其實這夥計根本就是自欺欺人,除非他隱身了,否則又怎麼可能逃脫的了江浩然的視線呢?
不過江浩然並沒有拆穿他,雖然約翰並沒有像電影中一樣挺身而出,但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呢?
更彆說,真正守土有責,有義務保護老百姓的應當是黨國的軍人才對。
可危難之際,他們跑得比誰都快。
反倒是部分洋人,為了保護中國的戰爭難民,紛紛建立了安全區,提供庇護。
但保護老百姓,應該是中**人要做的事啊,又關這些洋人什麼事呢?
可人家不但做了,還做得義無反顧。
所以對於約翰,江浩然不覺得自己有資格責難他,包括女學生和窯姐們,她們同樣沒有資格!
人家救你是情分,不救你是本分,你們憑什麼口出惡言,冷嘲熱諷呢?
這就是人的劣根性,鬥米恩,升米仇,今天可能是約翰,明天可能就輪到他江浩然了,他怎麼可能慣她們這個臭毛病?
言歸正傳。
這次撤離也許倉促了些,但所幸目的地近在咫尺,所以清點完人數後,沒花費多少時間,眾人就來到墓園,並在江浩然的帶領下,來到了密道所在的那塊墓地。
密道的入口因為沒找到機關,所以洞開著,不過被草木灌叢遮蔽,就算靠近了也很難發現,因此,當江浩然扒開洞口,顯露出密道時,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
“大家排好隊,依次進入,儘量不要發出聲響,要是被鬼子發現動靜,你們所有人都要死!”江浩然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語氣之中的肅穆還是讓眾人心頭一緊。
於是她們更謹慎了,不要說交頭接耳,就連走路都躡手躡腳的,生怕弄出一點動靜。
江浩然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知道怕就好,害怕就會聽話,聽話他就省事,他可是知道,這個世上最麻煩的就是女人,最不好打交道的也是女人,如果用鬼子能嚇住她們,從而為自己減少很多麻煩的話,他會樂此不疲的。
“先生,先生。”就在這時,趙玉墨找了過來,小聲喚他道。
“什麼事?”江浩然眉頭一皺。
“是這樣的,先生。”趙玉墨有些尷尬道:“姐妹們的行李箱有些大了,而入口又有些小了,東西根本下不去啊。”
聽到原來是這點小事,而不是什麼誰誰誰不見了這樣的鬨心事,江浩然臉色好看了許多:“不能帶下去的東西就放在一邊,你們人先進去,東西我自然有辦法幫你們弄下去。”
“好的。”
得到答複,趙玉墨也不由鬆了口氣,她當然比誰都清楚女人的麻煩,此時要是再把箱子裡的東西拿出來重新打包,那還不知要浪費多少時間和口舌,尤其是她們還處於險境之中,容不得有半點兒戲。
本來她都已經抱著放棄這些行李的打算,畢竟東西沒了雖然可惜,命沒了那可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眼前這個男人卻沒把她自認為的難題當回事,無形中更是為她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畢竟真要少了這些東西,絕對會為接下來的生活帶來極大不便。
看著這個什麼問題都難不倒的男人,趙玉墨心中的安全感愈加濃鬱,一絲特彆的情愫也是悄然升起。
不知想到了什麼,趙玉墨俏頰頓時騰起兩朵紅暈,心中卻是啐道:“好你個趙玉墨,難道你真是那些女學生口中的浪騷蹄子嗎?
這已經是第幾個想要托付終身的男人了?
早說了男人靠不住,自己吃的虧還不夠多嚒?
雖然這個男人和其他人不一樣,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真英雄,可這樣的人物,又豈肯垂青自己這樣一個殘花敗柳之身的女子,左右也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癡心妄想罷了。
表麵上看,趙玉墨似乎極為矛盾,一邊想著男人都靠不住,一邊卻又自怨自艾,生怕江浩然看不上她。
實際上隻有她曉得,如今亂世,像這般英偉的男子,想要依附的女人恐怕不知凡幾,即便真玉成了好事,以自己低賤的身份,即便不為奴為婢,頂了天也不過就是他的一房姨太太,哪是她栓得住的?到時免不了心中淒苦,鬱鬱寡歡。
但她更清楚,淒苦總比淒涼好,這樣的英雄,隻要成了他的女人,想來也不會讓自己受什麼委屈,自己還得使些手段,早日自薦枕席,免得錯失良機,追悔莫及。
要知道,她的那些姐妹哪個不是人精,她要是因為待價而沽被人鑽了空子、拔得頭籌,那這一先一後,地位又是千差萬彆,作為藏玉樓五星花魁,她怎會又怎肯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心中有了定計,再看江浩然,她眼中的情意已經不再掩飾。
不過主動歸主動,該有的矜持還是有的,她可不希望對方誤以為她是什麼妖豔賤貨,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且不說趙玉墨心中九曲十八彎,就說江浩然見趙玉墨直勾勾的看著他,似神遊天外,頓時不悅道:“怎麼?還有什麼事嗎?”
“啊?哦!沒有沒有!”趙玉墨頓時驚覺,道:“我現在就去通知她們!”
看著趙玉墨離去的背影,江浩然搖了搖頭:“女人啊……”
有了解決辦法,原本因為行李問題滯留在一邊的窯姐們立即跟在女學生身後鑽進了密道,要不是這些行李對她們確實重要,可能她們早就拋之不顧了吧,畢竟商女可能不知亡國恨,但不可能不知道身家性命和身外之物孰輕孰重。
由於采取女士優先原則,約翰被安排在了最後,終於,要輪到他進密道了,他不由激動萬分,那個男人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他,他如願躲過了一劫。
而就在他懷揣著緊張、激動乃至顫抖的複雜心情,小心翼翼地經過江浩然麵前時,江浩然果然沒有搭理他,這讓約翰興奮地幾乎無以複加,哪怕平時他根本就不信仰上帝,這一刻,他也在心中不斷地感謝起上帝來。
然而,就在他的身子剛探進密道不久,一個在他聽起來仿佛像惡魔一般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慢著,你留下來吧。”
“ht?為什麼是我留下來?”
約翰不可思議地轉過頭,心中卻是在怒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我留下來,我明明都要進去了啊,為什麼不是彆人!為什麼!為什麼啊!”
可約翰並不敢假裝沒聽見,因為那個男人是用英語和他說的,再說了,就算他假裝聽不見,自己就真的能進去了嗎?
所以,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走到江浩然麵前,一邊露出一個自認為誠懇的笑容,一邊打著哈哈道:“尊貴的先生,是您叫在我嗎?想不到您的英文說的竟是如此流利,還帶著一股地道的英倫腔,真是讓我太意外了。”
“這裡難道還有彆人嗎?”江浩然一臉意味深長。
“呃,您說笑了。”約翰掃了眼墓園裡陰森森的墓碑,不由尷尬地笑道。
“不要緊張,我隻是有幾句話想問你。”江浩然並不打算賣關子,他把約翰叫住當然不是為了為難他,而是確實有事,“約翰,你在英格曼神父的房間可有什麼發現?”
“籲……”
見江浩然隻是找他有事而不是找他麻煩,約翰不由鬆了口氣,至於江浩然為什麼知道他的名字,他並不奇怪,不管是女學生還是窯姐們,都清楚他的底細。
不過對於江浩然的問題他是高度重視的,他可不希望給這個能主宰他命運的男人留下什麼壞印象,於是苦苦思索起來,想了半晌才不確定的道:“呃,我在他辦公桌抽屜裡發現了一瓶紅酒,不知道這算不算?”
江浩然頓時皺起了眉頭,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可我真的沒發現什麼錢財啊。我敢保證,不,我發誓。”約翰一臉委屈地道,顯然,他以為江浩然是在追問神父的財物,天可憐見,那該死的神父房間都被他搜遍了,也沒發現什麼值錢的東西啊。
眼見江浩然不語,約翰更緊張了,他急忙道:“先生,如果您需要錢的話,我有,我可以給您,全都給您。”
為表誠意,約翰立即去掏自己上衣口袋。
“我不需要錢。”江浩然打斷約翰道:“我是說,英格曼神父,是不是有什麼遺物,你有沒有看到?”
“遺物?”約翰立即擺手:“沒有,真的沒有,神父的屍體是我收斂的,我確認過,他身上除了陳喬治給他換上的教袍,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我敢保證。”
約翰當然敢保證,因為陳喬治給不起錢,他本來都不打算幫神父入殮的,還是陳喬治給了他一塊金色質地的懷表他才勉強同意,據陳喬治說,這是神父的貼身之物,他估計值幾個錢這才鬆了口。
當然了,神父全身上下他也搜過了,確實沒發現什麼東西,包括牙齒都沒漏,嗯,沒有鑲金。
所以,他回答得才那麼肯定。
不過約翰猛然回過神來,眼前這位大佬不是和他要神父的遺物嗎?那懷表不就是嗎?
沒有猶豫,約翰立即將懷表從懷裡掏了出來,彆說他不認為這懷表值多少錢,就算是價值連城,他還是不會猶豫,他約翰貪財不假,但更惜命。
“先生,您看這塊懷表行嗎?”約翰將懷表遞給江浩然:“這是陳喬治給我的入殮費,說是來自英格曼神父。”
江浩然接過來掂量了兩下,發現沉甸甸的,又摩挲了兩下,發現很有質感,雖說他不是什麼行家,而且這塊懷表外觀似乎顯得有些陳舊,顏色又十分暗沉,但仔細觀察,會發現它做工考究精致,可不像是什麼大路貨色。
聯想到這塊懷表原主人的身份,江浩然不禁釋然,神父的身份地位也許比不上主教,可在教堂裡也算是第一序列,他可不信,作為一座大教堂的神父,英格曼神父格調那麼低,會把一塊便宜貨貼身帶著,他甚至敢斷言,這就是塊黃金懷表,而不是什麼所謂的鍍金lo貨。
不過江浩然並沒有起什麼覬覦之心,既然這是神父的入殮費,而約翰也確實為神父收斂了屍身,那這就是他該得的。
他江浩然還不至於見到個好東西就想往自己兜裡揣,那他成什麼了?他的格調也沒那麼低。
將懷表還給約翰,江浩然開口道:“這不是我要找的東西,既然是你的辛苦費,那你就收下吧。”
約翰不可思議的接過懷表,緊接著心中就是狂喜,他喜的不是對方把懷表還給他了,而是對方的一係列舉動說明這是一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
想到這裡,他的擔憂儘去,開始一心一意為對方出謀劃策:“先生,您是在找什麼東西嗎?請您告訴我,沒準我可以為您效勞。”
“是的,我在找幾把鑰匙,或者說是一串鑰匙,而且這鑰匙對神父極為重要,所以他應該會貼身存放。”江浩然意有所指道。
“可我並沒有在神父身上發現什麼鑰匙啊。”約翰道。
“你當然沒有看到。”江浩然道:“神父的遺物應該被人收拾起來了。”
約翰立刻恍然大悟:“是陳喬治!”
但緊跟著他又道:“可陳喬治已經死了!”
“所以我才需要你去替我把鑰匙找出來,他生前沒少和你打交道吧?”
“是的,先生,我知道他的房間在哪裡,東西一定藏在他的房間裡,我現在就去給你找出來。”說完約翰一溜煙衝向了教堂。
等約翰進了教堂,江浩然利用審判之戒的空間,沒費啥事,就將所有搬不進密道的東西通通給挪了進去,左右不過是多倒手幾次罷了,不由再次引發感歎,有空間戒指,真好!
唯一的遺憾是,兩立方米的空間仍舊不太夠用,算上他從主世界帶來的物資裝備,留給他的使用空間其實相當有限。
如若不然,剛才完全可以一次性搞定,能省去不少麻煩。
“看來有時間需要研究下該如何擴充戒指空間了。”江浩然暗忖,空間的大小不僅僅意味著便利與否,更重要的是,還關乎他的個人收益。
值得一提的是,自從權限提升後,他就可以攜帶物品往來各個世界了,同樣的,他也能將自己從各個世界獲得的戰利品帶回主世界。
雖然因為權限問題,江浩然所能攜帶的物品種類,依舊受到係統的嚴格限製,但這依舊讓他看到了關於未來的無數種可能。
彆的不說,光是互通有無一項,就能為江浩然攻略乃至徹底征服各方世界奠定雄厚的物質基礎。
當然了,目前受限於空間大小,江浩然能帶走的戰利品是極其有限的,須知,隻有收進審判空間的物品才會受到審判規則保護,也才能帶離、帶入各個世界。
也就是說,審判空間越大,他能帶走的東西越多,反之也就越少。
要想不受限製,除非可以將空間擴充得無窮之大,又或者乾脆徹底征服某個世界,否則,在一方天意的鉗製之下,除了已經被收進審判空間的東西,他休想帶走一草一木。
不過諸如『怒火』、『金陵』這類普通世界,值得他帶走的東西其實極其有限,二立米的空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已經完全夠用了。
當然,沒有誰會嫌空間太大,就像沒有誰會嫌錢太多一樣,但江浩然有理由相信,就算僅僅隻是擴充一立方米的空間,也絕對不是什麼簡單容易的事情。
一切,還需從長計議。
……
暫停了紛紛擾擾的念頭,江浩然隨即也鑽入密道,並迅速追上了趙玉墨等人的腳步,他象征性叮囑了她們幾句後,繼續快步深入,很快便返回至喬氏姐妹身邊。
“恩人,有什麼收獲嗎?”見江浩然原路返回,喬瑛先是一喜,緊跟著便麵帶希冀地問道。
“是有發現。”
江浩然一邊說著,一邊取出打火機分彆將兩盞煤油燈點燃了交給姐妹倆:“拿著它們,沿著正東方向一直往前走,直到遇到人為止,到時就報上我的姓名,都是自己人,不用擔心。
“對了,我叫江浩然,你們以後就不要再恩人恩人的叫了,願意就叫我一聲江先生,不願意直呼姓名就可以。”
“那我們還是叫您先生吧。”喬瑛道,她們姐妹情商得有多低才會直呼江浩然的名諱啊。
“好。”江浩然無所謂的揮了揮手。
喬瑛見狀,立刻乖乖地帶著妹妹按照江浩然的吩咐向東去了,江浩然則順著登高梯重新返回了酒行。
接下來,他必須將這個被日軍轟炸機碰巧炸出的出口堵上,否則整個避難所就會存在極大的安全隱患。
既然喬氏姐妹能偶然發現這裡,誰又能保證小鬼子不能碰巧發現它呢?
不過在此之前,他準備先把酒窖裡的藏酒搬空,他之前就發現,這家酒行的生意和實力應當不錯,酒窖裡不但儲存了一批數目可觀的酒水,而且還品種齊全,就是品質看樣子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
這些好酒,自然不能白白浪費了。
來到酒窖,江浩然從空間中取出軍用水壺,直接將裡麵的飲水一飲而儘,隨即來到一隻體積碩大的酒桶跟前,將其開關擰開,放出酒水,灌入軍用水壺。
灌滿後,他狠狠地灌了一口,口感竟然出奇的好,應該是上等的葡萄酒,沒有遲疑,他又一連灌了好幾口,直至將水壺乾空,這才意猶未儘地咂摸了一下嘴。
要說喝酒,他在『怒火』世界各種好酒可沒少喝,如今也是品酒的行家,再加上他強大特殊的體質,說一句飲酒如飲水,絕不是誇大之詞。
他隨即又擰開一個新的酒桶,再次灌滿了水壺,不過這次不再是葡萄酒,而是啤酒,又是一口悶了,隻覺得甘潤清洌,十分爽口,想來品質也不會差。
像這樣的酒桶,酒窖中足足有六個,每個容量都達到了1000升,是標準的橡木大桶,裡麵灌裝了白蘭地(brnd)、威士忌(hsk)、蘭姆酒(ru),包括葡萄酒和啤酒在內的多品種洋酒。
江浩然趕時間,就不一一品嘗了,但他準備全部帶走!
這聽起來好像有些天方夜譚。
畢竟擺在江浩然麵前的這些酒桶,每一隻都超過了2000斤,足足上萬斤的酒水,還不包括其他瓶裝的散酒,他怎麼全部帶走?
但這依舊難不倒江浩然。
要知道來到這方世界之前,江浩然可是作了充分準備,其中就包括準備了數目可觀的大容量便攜水袋,這種水袋每個都至少能灌裝20升、相當於40斤的淨水,當然灌酒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準備這玩意當然是為了以防萬一。
畢竟空間有限,裝不了多少水,但有了它,隻要遇到了水源就可以及時補充淡水,而它本身卻根本占不了多少空間,實在是居家旅行必備之品,他又怎麼可能不作準備?
接下來的工作就有些枯燥了,但江浩然有審判之戒,除了灌裝酒水比較費事外,其它不過就是幾道念頭的事情。
可灌裝酒水不但費事而且費時,江浩然沒有時間耗在這裡,想了想,江浩然還是決定發揮人數優勢,他立刻返回避難所,找來了趙玉墨,讓她帶領姐妹,協助他將水袋全部灌滿。
人多就是力量大,但饒是如此,眾人也足足花費了2個多小時才將水袋全部灌滿,也終於如願清空了酒桶。
倒不是江浩然貪心,而是這麼多人,吃飯喝水都是問題,避難所裡雖然物資不少,但也架不住這麼多人坐吃山空,而有了這批酒水,至少短時間內不用擔心飲水的問題了。
將眾女打發回了避難所,江浩然立刻利用空間優勢,將所有“酒袋”,包括酒窖內成箱的瓶裝酒全部成功轉移進了“避難所”。
東西不少,但對於擁有審判之戒的江浩然來說卻是小意思。
回到密道口,江浩然沒有忘記解決可能存在的安全隱患問題,不過也好辦,既然是出口暴露了,那就讓它不再暴露就好了,江浩然隨即上了酒行二樓,額,其實已經不存在所謂的二樓了,因為早就被航空炸彈給炸塌了,但也因此形成了大量殘骸。
江浩然從殘骸中挑出一塊大個的牆壁殘體,然後將它蓋在出口,結果竟然發現綽綽有餘,但江浩然猶嫌不夠,又陸續找來一些大塊的殘壁,將它壓實壓密。
可他依然覺得不夠,於是利用空間,江浩然又找來大量建築殘骸,堆積在其表麵和附近位置,儘量偽造成被航空炸彈摧毀後的模樣。
做完這一切後,江浩然從酒行坍塌形成的縫隙又鑽了出去,這是一個勉強足夠一人進出的縫隙,可現在也形成了巨大隱患,江浩然如何肯留下後患,當即飛起一腳,踢向了這個縫隙的某個支撐點。
就聽“轟隆”一聲,縫隙在坍塌中瞬間消失,被紛紛下落的坍塌物給堵得嚴嚴實實,再也不可能出現。
江浩然檢查了一下,沒再發現什麼問題,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轉眼卻又看到那塊倒插在廢墟之中的《威靈頓酒行》的牌匾,不由皺了皺眉。
牌匾本身沒有什麼問題,但卻暴露了店鋪的經營項目,誰能保證小鬼子發現這是家酒行後,不會多花費些功夫,把廢墟挖開,找出裡麵可能存在的藏酒呢?
事實上這很有可能,金陵城一下子湧進了近三十萬的小鬼子,後勤保障壓力巨大,物資缺口十分嚴重,如果發現這是一家酒行,那是說什麼也要進去搜查一番的,所以這個牌匾留不得。
將牌匾丟至半空,江浩然一躍而起,飛起一腳,一下就將牌匾踢得粉碎,就連碎片都四散而射,不知飛向了何處。
總之,這塊牌匾是再無修複的可能了,從此再也不複存在!
當然了,要是做了這麼多工作,最後密道還是被鬼子發現,那也沒啥好說的了,這就是命啊!
……
江浩然隨即折返教堂,二個多小時過去,約翰那邊已經有了結果。
目前,對方正在避難所中等待著他的到來,江浩然也好奇,這位洋夥計究竟找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再說約翰,他原本按照江浩然的吩咐前去尋找神父的遺物,可當他有所發現、正興高采烈地打算向江浩然報告結果時,卻發現對方已經不見了蹤跡。
這頓時讓他焦慮起來,他十分擔憂對方是不是將他一個人丟下跑了,可他想不明白的是,他可是密道的知情人,對方怎麼會安心把他丟在這裡?
麵對這種完全有悖常理的情況,約翰權衡之下還是選擇了耐心等待。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他擔心受怕、窮儘耐心,忍不住獨自前往墓園之際,趙玉墨終於帶著江浩然的指示找到了他,並將他帶到了避難所。
這不禁讓約翰長鬆了一口大氣,如果在未得到那個男人首肯之前就私自進入密道,他真不知道最終迎接自己的究竟會是什麼?
可要是繼續呆在那裡乾耗著,他又害怕日本兵會隨時到來,這更無異於噩夢降臨。
謝天謝地,關鍵時刻,趙玉墨趕來了,這個結果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
江浩然進入密道後,通過內部樞紐將通道入口重新封閉起來,可他心中卻始終無法消除疑慮:為什麼過去了這麼久,小鬼子居然還沒有出現?
事出反常必有妖,江浩然不知道什麼環節出現了問題,但他有理由相信,這絕不是小鬼子反應遲鈍。
“先生,我想我找到了你要的東西。”
避難所中,約翰終於見到了江浩然,興奮之餘,立即上前為自己表功。
“哦!乾的不錯!”江浩然隨口鼓勵了一句。
約翰不敢怠慢,立即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一個木匣子交到江浩然手上。
打開匣子,裡麵並沒有什麼金銀珠寶,隻有一條聖帶、一本老舊的聖經和一個十字架吊墜以及一串鑰匙。
“這個匣子哪裡找到的?”江浩然問道。
“就在陳喬治的臥室的櫃子裡。”約翰道:“他似乎沒有刻意隱藏,所以我沒翻幾下就找到了。”
江浩然笑了笑:“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他有什麼好藏的。”
“是的,先生。”約翰深以為然,道:“不過我在他身上搜出了這個。”
約翰從身上掏出了一個荷包,上麵刺繡著精美的花紋和圖案,一看就是女人之物。
打開荷包,從裡麵倒出來幾樣東西,分彆是十幾塊大洋,一對水晶耳墜,二隻翡翠手鐲以及一枚紅寶石戒指。
顯而易見,自從這群避難的窯姐進入教堂後,陳喬治就沒少得好處。
否則,你當地窖裡的紅酒可以任憑她們享用,還管吃管住?
“既然陳喬治死了,那這些東西就歸你了,反正也是你搜出來的,不過你得把他的屍身收殮了,這陳喬治倒是死的像個漢子,這些財物權當是他支付給你的殮屍費吧。”江浩然搖頭歎息。
能不感歎嗎?
江浩然先前清點了人數,整座教堂,那麼多人,誰都沒死,偏偏就他陳喬治死了,這能讓人說什麼?
雖然說按照原電影劇情,陳喬治最終也難逃一死,可真按劇情,那死的人可多了去了,又何止陳喬治一人,但她們現在卻活得好好的,命運早就因為江浩然的介入發生了變化。
但陳喬治還是死了,那真的隻能說他的命是真的不好。
約翰聽了江浩然的話,立刻表示道:“先生,請您相信我,我是一個有職業操守的入殮師,陳的屍體我已經為他收殮了,教堂的後院有現成的、被炸彈炸出來的深坑,神父就被我埋在了那裡,陳也一樣。”
“那就好。”江浩然認可道:“讓這對父子團聚,是當前我們唯一能夠為他們做的事了。”
江浩然隨即再度將目光聚焦在了手裡的匣子上,尤其是那串鑰匙,江浩然很清楚,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普通人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約翰也許認為那個荷包中的財物已經是一筆不菲的財富,但江浩然知道,反而是這串有些古怪的鑰匙才意味著真正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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