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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集團。
馬上要到年底了,往年這個時候集團員工們都該興衝衝的討論年終獎金了。
但最近公司裡一片安靜,即便是老板不在的時候大家也都靜悄悄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觸到了黴頭。
小顧總最近心情很不好,他近來幾乎每天都是陰沉著臉上班,似乎有很多怨氣無處發泄。
尤其是他多次在晨會上針對沈晏,這是顯而易見的事。
神仙打架,高層奪權,他們普通人哪敢插嘴。
尤其是前幾天沈晏生日會辦的轟轟烈烈的,那排場可比小顧總過生日都要大。
風頭被人壓了過去,小顧總生氣也是正常的。
辦公區內鍵盤聲不絕於耳,幾人在微信群中激情摸魚。
【打工吃瓜大家庭】
憤怒的牛馬:小顧總最近怎麼跟吃了槍藥一樣,好嚇人,我都不敢找他
大禹治水能不能幫我漲薪水:可以理解,所以我最近都跟小沈總彙報工作,他脾氣好多了
滿山猴腚我最紅:對對對小沈總真的好溫柔,上次我把價值七千多萬的合同打錯了,我都做好被開除的準備了,結果他說沒事重打一份就好了,簡直男菩薩好嗎!
本人已殉職:自從沈總來到公司,感覺屍體都暖暖的......
憤怒的牛馬:不過我最近吃了一個瓜,之前和沈總在宴會上接吻的那個女伴,聽說好像是謝妍,是我朋友的姐姐的領導的甲方說的
滿山猴腚我最紅:???不會吧,謝妍不是小顧總之前的未婚妻嗎??怎麼好久不見又跟小沈總好上了??
花開富貴:我靠這麼勁爆,這是我能聽的嗎??你們有錢人還是玩的花......
謝擎宇剛一推開會議室的門,就聽見員工們正在劈裡啪啦的敲著鍵盤努力工作,煩躁的心情也算是疏解了一些。
真是一群勤勞工作的好員工啊,年底給他們多加點獎金好了。
剛才的會議上他跟沈晏嗆起來了。
現在沈晏風頭正盛,起初那些牆頭草也拿不準顧錦華是個什麼想法,便都不敢站隊,於是兩人互不相讓的嗆了半多個小時。
北郊的一塊地皮,現在價值其實並不高,但是有很多留存的小村子,人口不多不少,基本是一些老人兒童。
沈晏提出,由於城市北跨發展需要,在之後這一片地肯定要被政府征用,大力發展建設,他們可以利用信息差,先一步低價買下那一片土地。
到時候他們可以在村裡的那些平房上加蓋數層樓房,再以數十倍的價格高價轉手賣給政府,計劃順利的話,一轉手的功夫便可以輕輕鬆鬆賺到八位數,甚至破九的可能性也很大。
沈晏計劃周全縝密,甚至將村子裡一部分人的同意書都已經拿到手了。
而謝擎宇提出異議,他覺得既然村子裡有人還不願意,那就不能強拆!
他小時候和外婆在老家住的房子就是被人暴力拆遷,所以他非常厭惡這種事情。
而沈晏隻是淡淡的說,他的計劃隻是收購土地以及加蓋,不願意搬家的人他暫時不管,到時候怎麼拆遷是政府的事,和他無關。
但是謝擎宇認為,如果沈晏抬高了政府收購的價格,那麼政府的項目經費被他掏空了大半,給到村民的拆遷款肯定會減少,那村民成為釘子戶的可能性就會更高。
拆遷賠償低,村民便不鬆口,時間一久,可能又會麵臨暴力拆遷了。
謝擎宇看待問題幾乎全是站在村民角度考慮,他代入了兒時的自己,所以一聽這個提議便立馬否決。
“在法律上,若行政機關合法進行拆遷,釘子戶阻撓便可視為非法,當然他們也可以提起訴訟,但這都是政府需要頭疼的問題,我們作為企業,要關心的事情就是賺錢,我沒有計劃直接暴力拆除已經很仁慈了。”
沈晏穿著材質昂貴的黑色襯衫站在桌前,他麵若冠玉,氣勢卻格外攝人,帶著沉沉的壓迫感,冷靜到毫無人情味兒。
"大哥,我記得蔣阿姨的舅舅家裡也是做房地產的,這筆單子如果一周之內拿不下,很可能就流到蔣氏手裡了,他們的手段可就不是等著政府收購這麼簡單了。"
不久前蔣元楓回老家就是為了幫著處理這件事,蔣氏的拆遷手段可比政府黑多了,有時候甚至不管房子裡有沒有人就直接開始拆,前幾年鬨出人命的新聞也是有的。
要是蔣氏拿到地皮,很可能直接就開始拆遷蓋房了,這樣之後能從政府那裡獲得更多的賠償金。
這話直接就戳在謝擎宇膝蓋上了。
而一聽這大單子有可能流入蔣氏,幾個領導也有點心急了,便倒戈向著沈晏說話。
謝擎宇一急就說,那你也不能非法加蓋!
沈晏反而笑了,像是在笑他的單純和愚蠢。
最後沈晏的提議由董事會投票,全票通過。
不得不說,沈晏雖然才進公司不久,但他已經迅速成為了一個合格的商人。
他關心的隻有地皮和合同,以及合同上的數字,能為公司帶來多少收益,又如何規避風險。
謝擎宇看著沈晏笑盈盈的給員工分著他自己買的下午茶小蛋糕,將所有人哄的高高興興,隻覺得心裡發寒。
這個人的心是冷的。
即便是資本家,也該有個從起初的心軟到逐漸冷硬的過程,而沈晏沒有這個過程。
謝擎宇這兩天剛得知,就連讓白瀟全網出櫃這事,也是沈晏提的,他根本不在乎彆人的感受,不在乎白瀟會受到多少非議和網暴。
他沒有心,沒有共情能力,簡直就像個冷血動物一樣。
偏偏他還很會偽裝,裝的所有人都信了。
謝擎宇有時候真的很想把他臉上那張虛偽的麵具撕爛!!
好讓謝妍看看,這人其實內裡長了一顆黑心!!!
謝擎宇在辦公室裡坐的心氣兒不順,坐不住了,便起身去茶水間準備親自接杯咖啡喝。
時間一久,謝擎宇居然也在不知不覺間習慣了黑咖啡,可以麵不改色的體會著那份苦澀。
突然,茶水間外麵傳來一些聲音,謝擎宇探頭看了一眼,就見他兢兢業業的員工此時全都跑到窗戶邊上圍成一團向外麵看,不知道在看什麼。
"......媽呀,那個騎自行車的就是謝妍嗎?她怎麼跑咱們公司來了?"
"是不是又來找小顧總啊,我記得她當初剛和小顧總訂婚的時候天天往這跑,把小顧總煩的呦。"
“她現在就是一個普通大學生了,還被退婚了,小顧總肯定理都不理她啊。”
“......我怎麼覺得,她可能不是來找小顧總的呢......”
幾人圍著玻璃窗八卦,謝擎宇在身後幽幽的發問,"那她是來找誰的呢。"
一個女員工頭也不回的說道,"我覺得是小沈總。"
話音剛落,女員工猛然回頭,然後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小顧總!您怎麼在這!”
謝擎宇並不回話,他捏著手裡的咖啡杯,沉著臉走到了窗邊。
謝妍在樓下隻等了兩分鐘。
她今天下午下課早,便騎著自行車來接沈晏下班。
公司離家裡並不近,但謝妍覺得自己的體力在應付沈晏時似乎有點吃力了,於是想著乾脆再鍛煉鍛煉身體,蹬自行車就不錯。
氣溫寒涼,謝妍穿著件黑色的皮衣,頭發高高的紮了個簡單的馬尾,容貌昳麗明豔,格外的利落颯爽。
她一隻腿撐在地上穩住自行車,皮衣之下是黑色緊身褲配長靴,雙腿筆直修長,線條極其漂亮。
又美又颯,引得好幾個路人頻頻側目。
謝妍給沈晏發了條信息,說她在公司樓下,不過兩分鐘就見他匆匆跑了下來。
沈晏很少穿黑色,他此時大衣外套還抓在手上,黑色的襯衫領口有些鬆垮,露出一小片皮膚,黑白交錯襯得他如同白玉一般。
少年眉眼帶笑,眼神亮的驚人,像是沒想到謝妍會來接他,直直的衝她奔跑而來。
隻是走近了才發現謝妍穿的單薄,皮衣根本不保暖,他立馬就捧上了謝妍的臉頰,果然一路上被風吹的涼涼的,觸手冰涼。
沈晏皺起眉頭,"你怎麼穿的這麼薄,也不戴個圍巾口罩,臉這麼冰,冷不冷?"
謝妍樂嗬嗬的回道,"一點都不冷,騎了十公裡給我熱的夠嗆,我頭上還出汗呢。"
“那不行,出汗吹風又要感冒的,還是彆騎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