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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手機的響聲比第一縷陽光先一步抵達謝妍混沌的夢鄉。
她昨夜想事情想到淩晨才睡，此時自然是困的睜不開眼。
閉著眼睛接通了電話，對麵是黃老板急的冒火的聲音。
謝妍含糊的應了幾聲終於應付了過去，然後揉著眼睛起床，直接在床上拿過筆記本電腦認真看了起來。
在其位謀其職，她為了工作內容還是稍微做了一點事的。
她故技重施做了個釣魚鏈接，以短信的方式發給了對手公司的項目負責人，隻不過奈何對方不上當。
看來是時代在進步，人們的安全意識也在加強，情況不明的鏈接也不會亂點了。
就在謝妍想著要不要真的去接近一下對方負責人的時候，腦海中居然傳來了係統的聲音。
【咦，我以為你會一過來就去雲川呢】
聽到這個聲音謝妍明顯一頓，她驚訝道，【我還以為你以後不會出現了呢。】
係統似有若無歎了聲氣。
當主神太累了，手底下那群愚蠢清澈的萌新係統乾活氣的它代碼疼。
【一言難儘，過來嘮嘮嗑，怎麼不去找你以前認識的人？】
謝妍抿了抿唇，【謝擎宇號碼打不通，準備過幾天去他公司問問。】
【哦，那沈晏呢？你還準備舊情複燃嗎？】
謝妍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乾脆起身去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把臉，回想起這兩天在網上查到的東西。
雲川的顧家如今已經沒了，顧家老宅都被拍賣了。
不過謝擎宇的星途娛樂做的很大，已經升級成了製片公司，很多大火的電影都是公司自己出劇本，出演員，出資金，從一個單純的經紀公司搖身一變成了娛樂圈最大的資本。
而原本的顧氏在被收購之後，沈晏卻鮮少在外界人前露臉。
未來地產的股市一片紅火，網上卻連他一張近照都搜不到，很多豪門經常上的財經雜誌他也沒有上過，甚至文字訪談都從來沒有。
就連多年前的a大畢業照上都沒有他，隻有早些年學校論壇上一些偷拍的模糊照片。
所以謝妍根本無法從網上得知沈晏的現狀，哪怕她用上特殊手段也查不到，除非是沈晏這些年真的一點影像都不曾留下。
她對於沈晏最後的印象，還是那個躺在她即將進焚化爐的棺材中割腕的少年。
那場景驚悚又瘋狂，可謝妍隻要想到那個場景就胸口發悶。
她用冰涼的水溫來使自己清醒了一點，才終於向係統發問。
【他的手機我也打不通，沈晏現在怎麼樣，這十年……】
謝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十年他過的，還湊合嗎？】
她都不敢用“還好嗎”這個詞，隻能用“還湊合嗎”這個程度勉強一些的詞來問。
隻是看現在公司的股價和市值，顯然是經營的不錯，沈晏應該過的還可以。
係統略微遲疑了一下，【……從客觀結果來看的話，還行吧，反正平時還能正常工作，彆人挺尊敬他的，也沒人敢招惹他。】
就是腿瘸了。
不過沈晏殘疾這事兒它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它感覺謝妍聽了百分百會心塞，畢竟那條腿小時候好不容易救回來的。
它進化了，它現在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主神。
果然，謝妍在聽了係統的回答後淺淺的鬆了口氣，【好，沒事就好。】
儘管她的時間跳轉了十年，但她也在另一個世界實打實的過了十個月，三千天的時間足夠讓她之前的所有事情冷靜的捋一遍。
十八九歲的沈晏心思敏感卻又能力有限，所以極度自卑，偏激又極端，將李川逼上絕路，卻又因為她的交代沒有趕儘殺絕，沒成想給她帶來了殺身之禍。
這件事必然會成為他巨大的心理陰影，不過現在看來沈晏的狀況可能比她想象的要樂觀一些，也許時間真的是味良藥也說不定。
係統繼續說著，【你現在不受劇情限製了，你直接去找他攤牌也行，隻要不說那些敏感的話題就行。】
它口中的敏感話題自然是穿書，小說，任務之類的。
良久，謝妍才發出一聲沉沉的歎息，情緒複雜難言。
她的一小段感情經曆全都是十年前那個黑心白蓮般的少年給的，而現在那朵小黑蓮已經不知道長成了什麼樣，還是不是當初的模樣。
如果說，假如，沈晏在這十年間已經找到了某種平衡，並且過的還算說得過去，那她還需要去打破這個平衡嗎？
和係統的談話無疾而終，沒聊多久呢係統又匆匆忙忙消失忙事業去了。
謝妍靜靜的待了一會兒，收拾收拾先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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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有才在公司發了好大的脾氣。
最近公司資金周轉出了點問題，前一個項目的建築尾款還沒有結清，銀行那邊卻因為資質問題開始催賬。
他一個頭兩個大，競標的事又還沒有著落，自然是看什麼都不順眼，在公司是見一個罵一個。
上至公司文化風氣，下至某人上廁所沒衝乾淨，總之是一身的說教味兒，極其的好為人爹。
五十多歲的男人，身上的爹味兒簡直要溢出來了。
謝妍準備下個月發了工資就辭職，於是看在最後再乾這幾天掙個全勤獎金的份上，勉強耐著性子正常的跟黃有才報告工作。
她今天隨手紮了個高馬尾，一頭烏黑帶著微微自然卷的長發從後腦垂下彎出一個勾人的弧度，鏡片後的眉眼沉靜理性，氣質如同新雪般怡人。
黃有才看著她的臉，感覺神清氣爽，火氣都小了點。
他把謝妍喊進了辦公室，關上了門，外麵辦公區才終於得以清淨。
幾個員工立馬湊在了一起，小聲地說著閒話。
“你們發現了沒，黃總每次都對謝妍比較溫柔，剛剛都沒怎麼罵她，他倆會不會有什麼事兒呀？”
“當秘書的嘛和老板有一腿很正常，要不然她怎麼能忍黃總那個臭脾氣，肯定是錢到位了唄。”
“不過人家長的那麼美，能傍上黃總也是本事，黃總身家怎麼也得個千八百萬的吧？”
一個女人嘖嘖搖頭，“人不可貌相啊，不過我聽說過幾天北城未來科技的老總要來南林參加商業峰會，那才是精英中的精英，我要是有謝妍那張臉我起碼去傍個帥點的……”
其他幾人笑著又談起了財經雜誌上哪個有錢人長的比較帥，話題這才慢慢岔開了。
而辦公室內，黃有才正在給謝妍交代著今晚下班一起去應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