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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慧雲的小店早早就關門打烊了，店裡客人都走了，她便拉著謝妍坐下，是左看看右看看，瞧得特彆仔細。
“瘦了。”
謝妍麵前擺了一碗熱騰騰的麵條，上麵窩了兩個雞蛋，旁邊還有一盤紅豔豔的炒年糕，以及炸雞薯條什麼的，看上去色澤顯然格外誘人。
慈眉善目的婦人摘了老花鏡看上去倒是沒那麼顯年紀了，她表情有點心疼，“是不是在外麵留學吃的不好？快吃點，我做的都是你們年輕人愛吃的。”
在楊慧雲的認知裡，謝妍是大學上到一半就交換出去留學了，然後讀研讀博一直沒再回來，她年紀大了不怎麼看新聞，隻後來才知道沈晏車禍斷了腿，並不知道謝妍也出了事。
坐在她對麵的謝妍無奈的輕歎了一聲，徹底放棄掙紮，低頭悶聲吃了起來。
麵條勁道鮮美，炒年糕熱乎乎的軟糯酸甜爽辣，熟悉到骨子裡的味道讓她無比感慨。
“阿姨，你手藝還是這麼好，真好吃。”
聞言，楊慧雲彎起眼睛笑了起來，眼角褶皺加深，語氣很開心，“是吧，這個炒年糕還是我女兒給我教的呢，妍妍那會才十歲，可乖啦，特彆懂事。”
謝妍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抬頭看向楊慧雲，心裡突然一酸。
楊慧雲口中那個乖巧懂事的小女兒其實就坐在她麵前，隻是她不知道。
現在再提起女兒，這個發根花白的婦人似乎已經不再那麼悲傷了，她的目光落在不知名的遠處，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小謝，你不知道，其實我有兩個女兒。”
這話剛落謝妍就沒忍住睜大了眼睛，似乎在理解她話中的含義。
什麼意思，難不成楊慧雲這十年間又找了老伴又生了一個？
不會吧，高齡產婦也太危險了。
好在楊慧雲也沒準備賣關子，而是繼續說道。
“我的妍妍從小就愛哭，身子不好還調皮搗蛋，挑食不愛吃菜，成績也很馬馬虎虎，但是後來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又聰明又懂事，還特彆粘我，懂得體貼我心疼我，真的特彆乖。”
“我當年覺得這孩子好像突然變了，變化太大了。”
說著說著，楊慧雲長長的出了口氣，“後來我那些朋友們都說我是想孩子想的鑽牛角尖了，妍妍不過是長大了懂事了，但是當媽的怎麼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呢？”
謝妍越聽越心驚，緊攥著筷子手心都有些出汗。
她還以為自己扮演的很好呢，原來楊慧雲一直都能察覺出來嗎？
謝妍笑容略顯僵硬，她鼓起勇氣問道，“所以你覺得女兒是兩個人嗎？”
“沒錯。”
蒼老的聲音擲地有聲，楊慧雲的神情卻像是看透一切的平靜和溫和。
“她們都是我的女兒，我命真好。”
在這一刻，謝妍突然覺得有點鼻酸。
楊慧雲回神，就見謝妍眼圈發紅抿著嘴唇，一副像是要哭的樣子，嚇了一跳，“你怎麼啦小謝？怎麼哭了？”
“沒事，就是年糕有點辣。”
“哎呀你瞧瞧我這個記性，忘了你不吃辣了，都這麼多年了......”
楊慧雲一拍腦袋立馬起身就要去重做，謝妍趕緊把她拉住了，雙眼霧蒙蒙的含著水汽，鼻頭也有點紅，突然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
“阿姨，我能不能認你當乾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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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擎宇公司正在上升期，工作繁忙，晚上加班回家發現謝妍還沒回來。
沒一會兒高家兩兄弟倒是過來拜訪了。
說是拜訪，其實也就是見麵聊會兒，高逑一進門就大馬金刀的往沙發上一坐，也沒個坐相。
倒是高楊，板板正正的坐在沙發邊邊上，很注意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