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說道“但我暫時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所以想要看一看這天下大勢,從而推斷一下。”
震驚天下的大事?
陳澤熙翻了個白眼,他對這些事情向來是沒有什麼想法的,他隻想一個人獨自的“閒著”,做一位隱士。
“能夠震驚天下的大事麼,要麼是幽州發生了變故,要麼是天下勢力又要重新進行劃分了,除此之外,還能夠有什麼大事呢?”
陳朱樓倒是歎了口氣“你說的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他上前去,撫摸著那懸掛在牆壁上的堪輿圖,輕輕的開口說道“江山多嬌。”
“我或許快該病逝了。”
聽到“病逝”這兩個字,陳澤熙一下子精神了起來,他走到陳朱樓的麵前“東臨,真的不再思考一下了麼?”
陳朱樓微微點頭“我要做的事情,不適合與陳氏扯上關係,至少是現在不能夠和陳氏扯上關係。”
“陳氏站在中間的立場上已經太久了,如果這個時候貿然下場,隻會將自己拖累牽連進去。”
陳澤熙隻是皺眉“可是,天下何人能夠對抗陳氏呢?”
他總是覺著陳朱樓想的太多。
“我不知道東臨你到底想要幫助哪一方勢力,可不管幫助哪一方勢力,都不會影響陳氏的地位,陳氏都會站在最高處繼續看著這華夏大地重歸安寧。”
“陳氏中人沒有不能夠犧牲的勇氣。”
陳朱樓隻是繼續搖頭,口中說出的依舊是那兩個字“不必。”
他轉過頭,此時已經是秋天了。
葉子一點點的落下來,落在外麵的地上。
院落中積攢了一地的秋葉,顯得十分寂寥。
“我病逝之後,你前往我的屋子,找到一個匣子,裡麵有我寫給你的書信,其中交代了一些後事,切記一定要照做。”
“光德啊。”
他的聲音淡淡的“我不是一個好的家主,但我卻希望你能夠做一個好家主,一心一意為陳氏的家主。”
“這本應該是我承擔的責任,可卻因為我的自私隻能夠交給你,讓你承擔這一切了。”
陳澤熙的性子陳朱樓是知道的,讓陳澤熙擔任家主這個位置,的確是太過於難為他了。
隻是陳朱樓走了之後,陳氏能夠擔任家主的人本就不多,其中陳澤熙是最好的一個。
如此一來,這個重擔隻能夠落在他的身上了。
陳澤熙隻是聳了聳肩膀“雖然陳氏不像是其餘的世家一樣,總是強調著家族為我們犧牲了多少,總是強調著沒有家族我們會如何如何,並且以此為要挾讓我們服從家族的安排。”
“但若是沒有陳氏,至少在這亂世中我們是無法安然生存的。”
“每個陳氏子弟都隨時做好了準備,為陳氏、為天下百姓犧牲的準備。”
“在這些“準備”過去之後,才是我們自己的誌向以及自己的“犧牲”。”
“東臨你放心就是了。”
“你走之後,陳氏依舊。”
陳朱樓這才放下心來,他望著遠處的秋風,嘴角勾勒出了一個靜靜的弧度,這個弧度顯得十分微小,但卻被陳澤熙發現了。
陳澤熙並沒有開口詢問,而是靜靜的站在那裡。
風雨招搖。
當流言傳到天下的時候,距離當初劉協表示要禪讓給曹操已經將近半年了。
而這半年也足以讓許多人想清楚這其中的關竅。
沒有人是傻子,也沒有人是笨蛋。
長安城中
劉備的神色是憤怒的,在謠言傳播的第二月,他就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其中的問題,並且迅速想通了傳播流言之人是誰、有何目的。
他如今憤怒的對象是琅琊的那位“天子”,也是他的“侄子”之一。
“他怎能如此做?”
“這般做,令天下忠於大漢的人該如何看待?”
劉備認為做出這一切的劉協實在是太過於愚蠢了。
而諸葛亮則是對劉備的憤怒視而不見,他有另外的看法。
“丞相,或許這件事情的確是弘農王所做的,但後麵的發展似乎有些不對。”
諸葛亮直接開口道“我覺著,弘農王以及那一小部分與他勾結的世家,是沒有辦法在短短的半年時間內,讓天下九州都知道這個“流言”的。”
“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這世上不超過四個勢力。”
“其一,便是我們,其二便是琅琊的曹孟德,其三便是張角,其四便是官渡城中的那一位。”
諸葛亮看著劉備說道“您覺得,會是什麼人?”
琅琊
行宮當中
最開始,劉協是以為自己的謀劃成真了,甚至還在暗自竊喜。
可是事情發展到後來
他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因為劉協在某次不經意之間發現了一個問題,那投靠了他的“蔡氏”似乎和曹操有所勾結。
經過許久的觀察,他才猛然發現一個事情。
蔡氏是曹操的人,他們之間的“恩怨”似乎是假的,或者說曹操寬恕了這“恩怨”。
他上當了。
上了曹孟德的當。
這個發現讓天子十分憤怒,但憤怒之後就是無力。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其中是他在搞鬼,許多在朝對大漢忠臣的臣子已經開始心寒。
因為曹操還沒有暴露出他的野心。
一切正在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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