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我自會號召天下殺敵。”
陳若瀚一字一句的說道:“西涼、西域,絕對不能亂,誰敢亂西域之地,以蠻夷攻伐大隋,陳氏絕對不會容忍!必將號令天下,討賊殺敵!”
楊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好,朕便封你為一品鎮西將軍!”
說著又看向裴矩:“既然王世充那裡有成濤去了,那裴矩你就去鎮壓南方那些零散的起義謀反!記住!無辜者不可殺!告訴他們,隻要放下兵器,回歸農田,朕可以既往不咎,不追究他們謀逆的罪行!”
此時的楊廣當真像是一個聖明之君一樣。
他一字一句的沉聲說道:“朕知道,有些人是被迫的,有些百姓並不願意謀逆,但卻沒有辦法,所以隻能夠被逆賊所脅迫,如今隻要他們放下武器,回到農田當中,朕自會絞殺逆賊,護佑朕的子民!”
“朕為皇帝,為天下君父,這是朕應當做的責任!”
眾多大臣瞬間拜服:“陛下聖明——”
大業六年,天下大亂,各地諸侯紛紛起義,無數的百姓都被挾裹進去。
大部分的世家都嗅到了一些“機會”,所以紛紛開始“投資”,他們選擇的投資對象也十分講究,畢竟隻有最後獲得那個大位,他們的投資才能夠收到回報。
其中沒有絲毫動靜的世家隻有寥寥數幾個。
比如關中秦氏,比如上黨趙氏,再比如三劉、以及天師張氏。
以及官渡陳氏。
當然了,官渡陳氏太過於超然,不需要投資什麼人,最後的勝利者都得乖乖的把最大的一塊蛋糕分給陳氏——這是規矩,誰都無法打破的規矩。
千年以來,這已經形成了定局。
古老而又陳舊的定局。
大業六年。
陳氏子,下一代陳氏家主,陳氏如今在朝堂上官位最高的人——陳若瀚明發天下旨意,西涼王世充占據西涼之地,阻斷中原與西域的往來,以蠻夷之身欲征伐天下,顛覆華夏九州正統,此為天下不容。
他以官渡陳氏的名義號令天下,號令涼州,即刻絞殺王世充!
在陳若瀚的“旨意”下達了之後,天下紛紛響應。
上黨趙氏、關中秦氏、隴西李氏、太原王氏、三劉、天師張氏、西涼董氏立刻反應過來,所有人都在開始絞殺王世充!
甚至於王世充自己手下的將領們都有了“小心思”。
那可是陳氏!
這天下起義的人又不隻是王世充一個人,他們跟著彆的人謀反也行啊,就憑借他們的地位跟著誰不是謀逆,跟著誰日後不能吃一口湯?
被皇帝定義為反賊那沒什麼,那隻是小事,等到新帝即位之後他們照樣是一條好漢。
君不見楊堅謀逆成功之後,當年跟著他謀逆的那些人全都是被正名了?
一個個的都是挽救華夏大地的忠臣,一個個都是挽救華夏的大地的忠臣!
一群豺狼都變成了英雄。
但被陳氏定義為反賊那不同。
陳氏說你是反賊,那伱就真的是反賊;陳氏說你是背叛華夏大地,背叛“漢人”,那你就是背叛華夏大地,背叛漢人。
沒有任何辦法洗清身上的汙名——哪怕是皇帝也是一樣。
楊堅為什麼在看到“陳臨安”投身軍伍的時候那麼興奮,甚至在他立下功勞後加封“臨安侯”?因為這代表著陳氏承認他統治的正統性了!
彆管是為什麼承認的。
反正你在我這為官,那就是承認我是正統皇帝了,我身上的汙名雖然不能洗乾淨,但至少不用被天下人指著脊梁骨罵了。
一時之間,王世充手下的人甚至開始悄然的逃跑、投靠彆人。
天下有三十六個反王,七十二路諸侯,即便是你王世充這種級彆的,天下也還有三個,我乾什麼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
簡直是笑話。
西涼
王世充坐在府邸中,眉宇中帶著些許憤怒和無奈,他也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會反應這麼快,直接利用他在西涼阻斷西域往來、與蠻夷勾結這種事情拿出來說事,以至於陳氏直接將他定義為反賊,並且親自率兵前來征伐。
他敢和陳氏作對麼?
不好意思,他不敢。
哪怕不反抗也是死他也不敢。
為什麼?
因為反抗了那估計就是九族儘滅,而且即便僥幸有子孫後代傳承,那也是備受罵名。
但如果不反抗,而是說一下自己的苦衷,說自己被騙了,那事情尚且有轉圜的餘地,或許可以隻用自己死,而不用九族死。
這就是區彆。
一個小廝匆忙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些許恭敬的神色。
“將軍,我們已經抓到了那幾個西域人,據他們所說,他們是從遙遠的歐羅巴而來,他們的先祖是當年被臨安侯、冠軍侯、長平侯三人趕往西方的匈奴人,如今蠱惑將軍,與我們合作,也是為了將來匈奴能夠重返這一片讓他們眷戀的故土。”
這小廝說話的語氣雖然依舊穩重,但聲音卻在顫抖。
因為他悲哀的發現了一個事實——他們的確和匈奴蠻夷、西域蠻夷勾結了,哪怕他們真的被騙了也是一樣。
王世充閉上眼睛。
他本來想要證明自己沒有做那些事情,甚至準備好了詭辯——比如西涼也是華夏土地,這片土地上的人也是華夏漢人正統,怎麼能夠算是蠻夷呢?
但如今看來,恐怕大業帝是查出來了什麼,所以才會那麼確定的找上陳氏,而陳氏也一定是知道什麼,所以才會直接動手。
“罷了。”
王世充疲憊的擺了擺手:“去請董氏家主、以及涼州牧過來。”
大業六年。
天下大亂,而大業帝發兵阻斷天下。
以宇文化及為將,征討竇建德、沈法興二人,以陳若瀚為將,征討蠻夷西涼王世充,以裴矩為將,意圖鎮壓天下其餘逆賊。
烽煙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