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美日兩國現在正處於戰爭狀態,轉告你們藩主,他有兩個選擇,要麼將我們風風光光的迎入長崎,要麼等我們用大炮轟入長崎!”
梁耀以強硬的態度,給負責守衛長崎的肥前佐賀藩下達了最後的通牒。
這名穿著和服,腳踩木屐的年輕家臣大木喬任在羅蘭號上好奇地東張西望,在收到梁耀的最後通牒後,乘船返回了長崎,向鍋島直正彙報道。
“家主,這些西洋人態度非常蠻橫無禮,說我們已經和他們開戰,要我們將他們迎入長崎,不然的話就要和我們刀兵相見。”
“大澤君,我最擔心的這一天還是來了。”
鍋島直正對一旁的長崎奉行大澤康哲說道,語氣中帶著不甘之意。
“難道我們日本,也要重蹈大清國十年前的覆轍嗎?”
斐東號事件,以及鴉片戰爭爆發,天朝上國大清國慘敗於英軍,這些都讓鍋島直正充滿緊張。
鍋島直正特彆喜歡收集有關英國和大清國的情報,大清國在戰後簽訂了哪些條約,有哪些損失,割讓了哪些領土,鍋島直正都了如指掌,當然,知道的越多,鍋島直正就越恐懼,越發沒有安全感,生怕日本成為下一個大清。
斐東號時間和大清在鴉片戰爭中的慘敗,也是鍋島直正加強長崎海防的動力。
鍋島直正非常清醒地認識到,作為日本唯一的通商口岸,英國人一旦來犯,長崎首當其衝。
隻是鍋島直正沒有料到的是,他的假想敵英國沒有來,反而是美利堅先來了。
幾個月前,鍋島直正曾收到過通過唐館轉交的美利堅宣戰國書,也及時上報了幕府將軍,不過江戶的那些蟲豸,並沒有把美利堅的宣戰當一回事,更沒有對此事加以重視。
饒是鍋島直正已經有所準備,但在親眼看到美利堅人的大黑船逼進長崎,鍋島直正還是感到有些心慌意亂。
“我曾問過蘭館的那些荷蘭人關於美利堅國的情況,荷蘭人說美利堅孤懸於歐陸之外,乃是歐陸之蝦夷,化外之地,野蠻之邦,不足為懼。”大澤康哲說道。
“大澤君,荷蘭人的話不可儘信,就算美利堅國是他們口中的化外之地,野蠻之邦,吾觀美利堅之戰艦,也比荷蘭人的戰艦要強多了。”
鍋島直正是對遙遠的美利堅國不了解,但基本的判斷能力,鍋島直正還是有的。
他好蘭學,登上過荷蘭人的軍艦考察,對西洋人的艦船還是有一些粗淺的認知。
近來不以風帆為動力的蒸汽艦乃是西洋人的新銳之艦,而這些盤踞在長崎外目的軍艦,很多都沒有風帆,船上頂著的煙囪噴著滾滾黑煙。
想來這些艦船就是蒸汽機艦,荷蘭人在長崎也有蒸汽艦,隻是比起美利堅人龐大的蒸汽戰艦,荷蘭人的蒸汽艦,就顯得有些袖珍了。
荷蘭人目前是幕府特許的唯一西方貿易國,他們自然是希望維持現狀,獨占和日本的貿易。因此在鍋島直正看來,荷蘭人的話,不可儘信。
“家主,我們如何答複那些美利堅人?”大木喬任向鍋島直正請示道,隨即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的補充說道,“家主,美利堅的一個將領,似乎是唐人。”
“美利堅的唐人將領?”
美利堅軍隊中有唐人將領,這讓鍋島直正感到有些困惑,不過很快,鍋島直正就下達了命令。
“告訴外目炮台上的武士們,他們報國的時候到了!美利堅的軍艦若是執意要進入長崎,就用我們的大炮將他們趕出長崎!”
“是!家主!”大木喬任領命而去。
大木喬任走後,剛剛下達命令的鍋島直正心中忐忑不已,手裡緊緊握著長崎外目炮台竣工之時,德川家定賞賜的刀,閉著眼睛祈禱道:天照大神,再現一次神風保佑你的子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