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暴雨,車禍,還有滿地的血水。
……
三年後,影視表演培訓公司。
“親愛的,你就是我的活菩薩!我真有事回不去,我發誓,一個月,你就幫我培訓那群小崽子一個月!時間一到,我立馬滾回去!親愛的,求你了!”
蘇七月剛掛斷好友徐淼的電話,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徐淼的助理閆震卑微走進來,弓著腰,衝蘇七月狗腿兒笑道,“七月姐,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給盼來了,就說巧不巧?您這前腳剛來,後腳就有財神爺跟著進門……”
“說重點。”
閆震一噎,嘿嘿笑道,“京都裴家,就是那個超級牛掰的頂級豪門裴家,他家小少爺是新晉小花楊安安的小迷弟,為了討好楊安安,想要在她的新劇裡演個小配角,這不,裴家就給送過來培訓了。”
裴家小少爺?
裴翰。
……她十月懷胎的兒子。
再次聽到他的消息,蘇七月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三年前,她給他們送傘回去的路上出了車禍,大片的血水從她身體裡瘋狂往外湧。
彼時,她以為自己要死了,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把電話撥給裴蟄衍。
然而,手機響了許久還是沒有人接聽。
她一遍又一遍打,直到男人不耐煩關掉了手機。
她又給裴翰打,卻隻換來一句“煩死了,你怎麼不去死”!
眼淚在那一刻再也繃不住了。
耳邊儘是嘈雜的聲音,好像有警車有救護車,昏昏沉沉中,猶如做夢一般,她看見裴蟄衍的車子擦著救護車急速駛了過去。
車上還坐了個女人。
隻是一眼,她就看見他們頭上帶著小情侶的閃光發簪。
裴蟄衍多麼孤傲的一個男人,居然願意為了楊安安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還有裴翰……
多像一家三口啊。
暈倒前,她就知道……該退出了。
天一亮,她不顧身上的傷,就識相的收拾東西離開了京城,留給裴蟄衍一紙離婚協議。
她以為跟裴蟄衍徹底畫上了句號。
奈何,天不遂人願。
一個月後她查出懷孕。
不是沒有考慮過流產,想了好久,還是沒舍得。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想連肚子裡這個孩子也失去。
可是一個孕婦獨自生活真的很難,找工作四處碰壁,剛開始的時候連吃飯都是問題,有時候一天一頓,隻能餓著肚子睡覺。
她也想過回去找裴蟄衍,最終忍住了。
後來她被一個好心寺院收養做些打雜的工作,寺院裡有個脾氣古怪的居士誰都不敢招惹,每次都是她去送飯。
一來二去,跟居士熟稔了,絮絮叨叨中居士教她如何經商,如何應付商場上的爾虞我詐。
最初她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直到兒子出生。
居士送了她一家影視公司,說是給兒子的見麵禮,再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這兩年她一邊帶孩子一邊經營影視公司,也做得小有規模。
如果不是這次好友徐淼把她騙回來,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京城。
畢竟那段婚姻留給她的回憶並不美好。
無論是裴蟄衍,還是那個並不愛她的兒子。
手機鈴音拉回她的思緒。
“七月姐,你快過來!時時被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