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蟄衍眉心越蹙越深,關心地看向楊安安。
楊安安囁嚅著開口:“我聽說蘇小姐來了醫院,我就想來道個歉,否則,我是絕對不會安心的。”
蘇七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明明差點被身敗名裂的人是她,楊安安卻又演起了受害者的角色。
“道歉就不用了,畢竟道歉要是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蘇小姐回家的時候記得給自己家中的祖墳上三根高香,要是沒有這座靠山,你現在恐怕不應該在醫院裡。”
楊安安睫毛輕顫,垂下來的手緊緊地攥住褲沿,不知所措。
“蘇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我當時就像是鬼迷心竅一樣,就是想保護自己。”
蘇七月冷嗤。
“是嗎,看來抑鬱症是楊小姐的免死金牌,也就裴總會相信吧,不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算是絕配了。”
“我……”
楊安安的眼淚在眶裡打轉,乾裂的嘴唇發著抖,說不出一個字來。
裴蟄衍看向蘇七月,眉宇間顯露出一絲不悅。
“適可而止吧。”
蘇七月冷笑著嘲諷。
“怎麼,我不過是說了幾句而已,裴總這就不樂意了?”
“媽媽。”
懷裡的小時時忽然小聲地叫出聲,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
“彆和裴叔叔吵……”
蘇七月心底頓時軟了下去,這種負麵情緒傳達給孩子似乎有點不太好。
扭頭瞪了裴蟄衍一眼,蘇七月抱著小時時離開醫院,來到公司。
把小時時放在辦公室隔壁的玩具房,蘇七月又全身心投入工作。
“哎哎,七月,你聽說了嗎,那個白家的小少爺不知道被誰打進了醫院,現在還沒好呢!”
午休空閒時間,徐淼一邊用餐一邊聊起了八卦。
蘇七月拿筷子的手一頓。
徐淼沒感受到蘇七月的異樣,拿著手機給蘇七月看照片。
這是記者和狗仔在醫院拍攝到的照片,白曉晨腳上打著石膏,臉上鼻子都快被揍歪了,手臂上的淤青更是多到數不過來。
“你看,實在是太好笑了,你也知道這個白曉晨有多人渣吧,打人鬨事放火,簡直無惡不作,被他盯上的女人,落下終身殘疾的不在少數,這次不知道是踢到誰的鐵板了,被人揍成這樣,居然連吱都不敢吱一聲,這人簡直就是在為民除害!”
蘇七月清了清嗓子,裝作不經意的模樣問徐淼。
“除了這些照片,還有什麼彆的消息嗎,白曉晨是在哪兒受傷的?”
“這個就無從得知了。”徐淼搖了搖頭。
“反正現在網上都是在嘲諷白曉晨的,不過,有人推測,說白曉晨大概率在酒店受傷的。”
蘇七月心裡咯噔一下。
她不是不想找白曉晨尋仇,而是怕有太多人發現自己和裴蟄衍的關係。
時時現在正處在治療階段,不能經受哪怕一絲外界的刺激。
徐淼兀自思考。
“我猜測,應該是跟幾天前裴氏總裁裴蟄衍疑似確定未婚妻的事情有關吧,這兩件事發生在同一家酒店,所以才會有人推斷是白曉晨惹上了裴蟄衍的未婚妻,所以才被打成那個樣子,裴家誰敢招惹,就算是白老爺子恐怕也不敢給自己兒子主持公道。”
“原來如此。”
蘇七月在心裡悄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