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月雙手叉腰。
“當時高中運動會,我可是射擊項目第一名!”
臨了,蘇七月還不忘嗆裴蟄衍一句,以報他昨天晚上嚇唬自己之仇。
“唉,看來叱吒風雲的裴總也不是什麼都擅長啊。”
老板把戰利品給了蘇七月,問她想要在娃娃繡什麼字。
蘇七月想了想,看向裴蟄衍。
“看在你一無所獲的份上,那我就把娃娃送給你了,就取名……衍衍,怎麼樣?”
裴蟄衍知道蘇七月這是刻意在戲弄他。
“隨你。”
隨後,蘇七月把娃娃塞到裴蟄衍的手裡,就這麼拉著他在遊樂場逛了一圈。
幾個小時後,兩個人從遊樂場出來,蘇七月興致勃勃地計劃著下一個目的地。
忽然,裴蟄衍眉心一蹙,抽回了握住蘇七月的手,抵住了肩膀,眉宇間顯露出一絲痛苦。
“你怎麼了?”
蘇七月想要去碰裴蟄衍的肩膀,卻被他躲過了。
“小時候陪著公司高層去參與一個礦場項目,內部結構不穩,遭遇坍塌,石頭砸到了肩膀,很早的舊傷了。”
蘇七月驀然想起剛才裴蟄衍用肩膀抵住槍射擊的模樣。
該不會是剛才的後坐力把肩膀激起了舊傷吧?
一抹急色瞬間爬上臉:“你怎麼不早說你有舊傷,我帶你去醫院!”
裴蟄衍卻拉住了她。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這種需要長久治療的後遺症沒有根治的方法,我還以為你很想要那個娃娃,就試了試,結果高估自己了。”
裴蟄衍的語氣有些自嘲。
蘇七月的心裡湧起一股愧疚。
她知道裴蟄衍槍法不好,但是並不知道具體原因,還以為裴蟄衍沒有射擊方麵的天賦,萬萬沒想到是舊傷導致。
裴蟄衍摁了摁肩膀,緩解了很多,看向蘇七月。
“還有想去的地方嗎,我陪你去。”
“我……我想去海邊走走。”
本打算帶著裴蟄衍一起去逛街的蘇七月改變了主意,選擇了一個最節省體力的方式,希望能緩解裴蟄衍身上的痛苦。
“好。”
裴蟄衍微笑著牽起蘇七月的手。
海風吹拂過來,揚起蘇七月的裙擺和發絲,耳邊是沙沙的海浪聲,帶著海沫的浪花拂過腳踝,氛圍舒適又寧靜。
蘇七月忽然發現,自她回到京都之後,她和裴蟄衍之間就總是爭吵,從來沒有這麼和諧地相處過。
她以為自己很了解裴蟄衍,卻忽然發現,自己對他的過往並不完全了解,或許,當初她一廂情願的感情,對於裴蟄衍來說,隻是壓力。
如今能夠和平離婚,已經很好了。
兩人就這樣,與世隔絕了七天,誰也沒有談論其他的事,比如家族仇恨,公司發展前途,關於孩子,仿佛逃進了一處平行空間,隻為得到片刻的喘息。
最後一天,蘇七月穿戴整齊,將床上的被子折好,最後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七天,猶如一個夢境的“家”,然後關上了房間門。
裴蟄衍也恰好從房間出來,穿上了最開始的那件西裝,似乎整個人的氣息都比之前多了一分上位者的冷淡。
蘇七月露出一個禮貌又疏離的笑。
“裴總心裡那份關於戀愛方式的試卷,現在能填寫答案了嗎?”
裴蟄衍看向她,深邃的眸平淡,薄唇翕動,最後隻點了點頭。
“嗯。”
“那就好,那這七天,就不算浪費。”
隨後,兩人沉默著上了回京都的遊輪,下船之後,徑直去了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