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微微點頭,目光落在了薑臨的背影上,久久不願移開。
薑臨並不知道身後穆桂英和白素貞的傳音交流,此刻他的注意力,都在身旁的張府台身上。
這位府台也是一位博學大儒,短短時間的交流,就已經讓文武雙全的楊宗保都心悅誠服。
而且,在這位張府台的身上,薑臨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對勁。
沒有任何的冤孽惡債,倒是有幾分煞氣,但那是來自沙場征戰,戰場之上生死由命,沒有什麼因果。
這是一位立身極正的鴻儒,也是一位官身剛直的好官。
至少在這位張府台的身上,薑臨看不出什麼問題。
可既然他的名字出現在了王道人的口中……
要麼,就和西湖龍王一樣,自身沒有問題,但卻被宋王盯上,準備用西湖龍王做某些事情。
要麼,是偽裝的太完美,完美到薑臨用酆都法眼都看不出問題。
這幾乎不可能。
所以是前者?
薑臨心裡默默的思索著,沒有立刻下定論。
才初步接觸,也有其他的可能。
“嘗嘗老夫親自炒製的茶葉,雖然不如龍井,但也彆有一番滋味。”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府衙後院的正堂。
“我家老太君說,張伯伯極好茶,便是在阿爺麾下做隨軍主簿時,袖子裡也常帶著茶葉。”
楊宗保笑道:“如今伯父牧守杭州,守著西湖龍井,卻為何自己製茶?”
“無他,太貴了。”
張府台無奈的歎息道:“老夫的俸祿大多都有用處,實在是捉襟見肘。”
“好些的龍井買不起,便宜的平白砸招牌,不如自己製茶。”
“巧了,晚輩來時,正好購入了兩斤明前龍井,本是孝敬父親的,但如今,恰好借花獻佛,勻一半給伯父,想來父親也不會介意。”
楊宗保微微一笑,看向薑臨,笑道:“薑……”
“咳。”
穆桂英突然咳嗽了一聲。
楊宗保話音一頓,繼續說道:“辛苦妹夫一趟,將茶葉取來。”
“是。”
薑臨站起身,心知所謂的茶葉就是一個由頭,不過是給自己一個脫身的理由罷了。
“如此甚好。”
張府台哈哈一笑,說道:“旁人的茶,老夫一分也不敢喝,但你宗保的茶,老夫可不客氣,更不要說,是從六郎的嘴裡摳出來,哈哈哈哈!”
“妹夫,帶著素貞同去吧,就在第三輛車上。”
穆桂英擺擺手,而後接上話茬,笑道:“張伯伯,杭州境內,可有民風彪悍之地?我夫妻二人奉命遴選兵員,還請張伯伯相助。”
“好說好說,來人,取杭州輿圖來。”
張府台聽到正事,也不想茶葉了,命人取來輿圖,和楊宗保穆桂英夫妻二人研究了起來。
至於薑臨和白素貞,自然是借機離開了後堂。
“敕。”
白素貞輕輕一點,一道雲炁浮現,籠罩在自己和薑臨的身上,而後對著薑臨點點頭。
薑臨低頭看了看自己,潛影的手段不出奇,但白素貞這一手,卻是降低了“存在感”,八成是驪山獨家的法門。
“道友,從何處查起?”
白素貞輕聲問道。
“此地官氣太過濃鬱,便是有鬼魅蹤跡,一時半會,你我也探查不到。”
薑臨說著,走到一個角落裡,雙手掐訣。
“尊奉酆都敕命,黑白無常,得令速至,不得稽停!”
論起查鬼,再沒有比這兩位更專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