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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淫祠?
聞言,薑臨順著塗山語的視線,看向了這順天館的正堂之中。
隻是看了一眼,薑臨便皺起眉頭來,邁步走了進去。
這正堂之內,燈火通明,但卻並非是素盞清油,反而是一個個血紅的燈籠高高掛起。
神龕之上,供奉著一尊身穿喜慶紅衣的富態老人塑像。
這是紅喜神,或者換個說法,是月下老人,也就是所謂的月老。
但紅喜神這個神位,並不單單代指某一位具體的神仙,而是一個很寬泛的神職。
就比如,春秋時期神醫都可以稱之為“扁鵲”,隻不過其中最有名的一位叫做秦越人,也就是為蔡桓公診病的那個。
薑臨抬頭看向那香火繚繞的紅喜神塑像,眼中閃過一道漆黑鎏金神光。
剛進入這順天觀時,薑臨的注意力大半都在那多到異常的嬰兒血氣身上。
此刻進到正堂,再仔細去看這紅喜神塑像,頓時看出了不對勁來。
這塑像,表麵上看起來,帶著清福正炁,仿佛就是一尊香火旺盛的紅喜神的神祇塑像。
但此刻,在薑臨的酆都法眼之下,卻看到了內裡藏著的氣機。
帶著邪氣,但又不是絕對的邪道,反而給薑臨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是了,這種莫名的氣機,在老龍王的那一方水神神印上,也曾經有過。
隻是有些出入,老龍王水神神印上,並沒有什麼邪道氣機。
這是天人係的另一個“實驗方向”?
薑臨心裡暗自思索著。
與龍族神位那天生便帶著幾分獨特意味不同,紅喜神的神位,是正兒八經的天庭神位。
同時,也是天人係和飛升係混雜的神位,並沒有說,這紅喜神的神位,必須由飛升係或者天人係出身才能擔任。
其實天庭大多數的神位都是這種,帶著很大的“適用性”。
看來,在解析龍族那獨特神位的同時,天人係也沒有放棄去解析普適性很高的神位。
紅喜神的神位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首先,這樣的神位位格並不高,也並不是很引人注意,但在人間卻很受歡迎。
換而言之,很有市場。
所以,這是從香火供奉入手,加上一些邪道的旁門玩意,進而構築出了一個已經頗具獨特性的紅喜神神位。
平心而論,這是天馬行空,但也確實有些可行性的計劃。
提出這個方案的,必然是天人係中某位高屋建瓴的存在。
可問題是……
“與邪道有染,褻瀆神位,不必檢示黑律,凡正道修者見之,皆當毀之。”
薑臨輕聲開口,同時,手中浮現出了一抹漆黑的刀光。
“神刀一下,萬鬼自潰。”
真言念誦,神威自生!
‘錚!’
那漆黑的長刀猛然斬下!
沒有遇到什麼阻礙,在天蓬正炁加持之下的神刀斬威,將那外正內邪的神像斜斜的斬斷!
‘嗡!’
下一刻,一道香火氣機逆流而來,就要鎮壓在薑臨的身上。
雖然是正麵邪心,但到底是一尊正兒八經吸收香火的神靈塑像,此刻被薑臨斬斷,自然會有反噬。
薑臨不慌不忙,隻是抬了一下手腕。
腕子上那朱紅的北極驅邪院五品天籙陡然催發。
那鎮壓而來的香火氣機隨之潰散於無形之中。
“還沒完。”
塗山語開口說道。
迎著薑臨有些疑惑的眸子,塗山語抿了抿唇角,回想著在蝰蟒記憶之中讀取的東西,眸子裡閃過惡嫌。
而後,示意薑臨跟上她。
二人繞過了正堂,來到了這順天觀的後院。
剛剛穿過廊道和月亮門走進後院,薑臨就皺起了眉頭。
常人感知不到,但在薑臨的神識之中,此地的胎兒血氣濃鬱到了一個誇張的地步。
本以為在順天觀之外,隨後引動便能夠凝聚顯化的胎兒血氣已經足夠離譜,但跟這裡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
這裡的胎兒血氣,已經到了稍微有點道行的修行者,隨便一眼就能夠看到的程度。
“這裡,就是順天觀求子為何靈驗無比的原因。”
塗山語站在薑臨的身旁,語氣儘可能的淡然,但內裡憤慨與惡嫌的意味卻怎麼也遮不住。
“道長方才應當已經見了吧。”
“上山的香客,大多都是獨身一人,但卻都是已經成親的男女。”
“那些香客都是來求子的,但卻並非隻是上香禱告,而是來這裡。”
塗山語指著後院的一個個客堂房間,說道:“女子進了這些房間,隻需安睡一晚,待回家之後,自然有孕。”
“這話,道長信嗎?”
薑臨沒有說話,但已經明白了過來。
紅喜神再怎麼靈驗,也不可能這麼離譜。
很顯然,所謂的一夜安睡,裡麵可以說道的東西就太多了。
“所有懷孕的女子,其子嗣都來自……蝰蟒。”
塗山語咬牙切齒的說道:“讓這些女子有孕不是目的,所生的孩子也都是正常的孩子,並非是妖人混血。”
“其目的,在於女子陰氣,以邪法引女子有孕,胎落宮床時的陰中一點少陽之氣,填充進那塑像之中,加持其內的某種東西。”
“這才是根本目的所在。”
“但加持的到底是什麼,蝰蟒自己也不知道,他隻是聽命行事。”
薑臨聞言,卻能夠猜到加持的是什麼。
是紅喜神塑像之內的那一尊神位。
換而言之,這是一個生產線。
邪法引渡,胎落宮床,產生的那一點陰中少陽氣,能夠最大程度的加持那神位的“邪心”。
但若僅僅是如此的話,那邪氣早就藏不住了。
而且,如果單單是能夠做到女子有孕的話,又為什麼會有男子前來?
很顯然,這裡的“生產線”不止這一個步驟。
不等塗山語提醒,薑臨便邁步走向了後院的最深處。
他已經感知到了一股氣機,也是這濃鬱無比的胎兒血氣的由來。
塗山語見狀也沒有多說,隻是深吸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之後,才跟上了薑臨。
在這順天觀後院的最深處,是一個很大的房間。
這個房間幾乎占據了後院的一半。
然而,卻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門,反而是一個個隻容單人擠進去的狹窄門戶。
薑臨看著那一道道並列的門戶,抬腳。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