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師傅們聽得直皺眉,但也沒有多說什麼,也算是話糙理不糙了。
並且這裡的技術確實比他們現有的技術好,這是不爭的事實。
已經出廠裝備的甲胄兵器,就足以證明一切!
可站在角落裡的朱元璋,卻聽著就很不是滋味了。
尤其是配上這牆上的展示物,他更覺得這是在說他朝廷的造甲工藝是渾濁不清的尿,他葉青的造甲工藝才是純淨無暇的水!
也就在此刻,
張師傅繼續教育道:“請大家認真看牆上掛著的兩排甲胄!”
“上麵的一排,是朝廷配發給我們駐軍的將軍甲以及士卒甲,下麵的一排,才是我們雁門兵工廠對應生產改良的甲胄!”
“請大家仔細對照著看,你們必須要知道朝廷的甲胄工藝差在哪裡,我們雁門兵工廠的甲胄工藝好在哪裡,才能最快的上手生產。”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句話,可以用在戰場上,也可以用在生產上!”
“”
隨著張師傅的講解,新人師傅們立馬就湊了上去,他們一邊看,一邊近乎於震驚的感慨道:
“不這麼對比不知道,這麼一對比,那才叫一個高下立判啊!”
“就說這士卒甲,樣式形製全部一模一樣,可朝廷配發的甲胄,甲片之間的距離不一,甲片四個角打孔的位置也有很多不一樣。”
“不僅如此,就這士卒甲護身胸甲的甲片之間,不說全部有間隙,但也有不少的間隙了。”
“而這間隙之中,還有不少的間隙比較寬,北蠻的弓箭要是射中間隙的話,直接就能射進去!”
“甲片的厚薄也不一致,要是把相對較薄的甲片,放在了心肺等位置,就容易被強弓近距離一箭射殺。”
“”
因為雁門兵工廠的甲胄,完美的杜絕了這些毛病,所以在強烈的對比之下,新人師傅們就越說越起勁。
總之就是一句話,葉大人的技術工藝就是好,朝廷的工藝技術就是差。
也就在此刻,張師傅再次朗聲教育道:“好了,我來說句公道話!”
“朝廷配發的甲胄確實存在這些毛病,而我們雁門兵工廠出產的甲胄,也確實完全就沒有這些毛病。”
“不錯,我們雁門兵工廠的工藝技術,遠優於朝廷軍器局的工藝技術!”
“也可以說是我們葉大人的工藝技術,遠優於皇帝陛下所擁有的工藝技術!”
“但是,這並不能代表皇帝陛下以及朝廷,對士卒的生命不負責,隻能說他們會的工藝就是這麼個水平。”
“你們之中也不乏以前為義軍做過甲胄的人,不也隻是這個水平嗎?”
“這一句話,是葉大人的原話,也是葉大人要我告訴你們每一個人的話,大家務必牢記!”
角落裡的朱元璋聽到這裡,那顆感覺被羞辱到極致的心,才稍微的舒緩了一點點。
可還不等他分析葉青說這句勉強算是好話的‘好話’,到底是個什麼目的,張師傅又開了口。
“對皇帝陛下的尊重,是必須的!”
“就像這麵展示牆,皇帝陛下配發的甲胄,就算再差也必須放在上位,我們的就算再好也必須放在下位!”
“儘管,這根本無法掩蓋我雁門出品的優勢!”
“用葉大人的原話來說,身為大明子民,必須尊重皇帝陛下!”
說著,張師傅指著展示牆,語氣加重道:“哪怕隻是表麵上的,形式上的尊重,我們也必須做到!”
新人師傅們聽到這裡,立馬點頭附和了起來。
角落裡,
身著八十八號囚服的朱元璋,看著這一幕,聽著這一席話,他隻想乾一件事。
那就是把‘喜怒不形於色’六個字,直接有多遠扔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