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如猛虎撲食一般,一下就拿住了正在慷慨陳詞的朱標。
等馬皇後反應過來之時,已經為時已晚了。
她的眼裡,朱元璋坐在龍榻上,而他們的好大兒朱標,則趴在了朱元璋的雙腿上。
明黃色的小龍褲已經被扒了,又白又翹的屁股,正對著朱元璋那怒目圓瞪的臉,也斜對著他那高高舉起的鞋底板。
“陛下,”
“不能打,可千萬不能就這麼打,鞋底板臟!”
馬皇後話音一落,就拿出自己的手絹,蓋在了那白花花的屁股上。
朱標那看著親娘的眼睛,本是如同看大救星一般,現在卻如同看傷口撒鹽的女魔頭一般。
他也是萬萬沒想到,她那慈眉善目的親娘,居然能說出如此虎狼之詞。
朱元璋見馬皇後總算是懂事了一回,也就不計較她之前犯下的‘說大實話之罪’了!
緊接著,他的腦子裡便隻有好大兒說的那句‘那簡直是幫我報了仇’,這種‘大不孝兼大不敬之罪’,必須先算清楚咯!
想到這裡,朱元璋隻是嘴角一憋,鉚足了勁就是狠狠的一下子打了下來,他也是好多年沒用過這種拿刀砍人的力道打兒子了。
“哎喲,哎喲哇!”
“爹彆打了,兒子知錯了,娘救命啊!”
“陛下彆打人,臣知罪,陛下饒命啊!”
“娘,母後,皇後娘娘,爹,父皇,皇帝陛下”
朱元璋才不管朱標的求饒,他現在隻記得這小子的大不孝兼大不敬之罪,必須先把賬算清楚再說。
朱元璋一邊打,一邊咬牙切齒道:“就是你爺爺奶奶來了也不好使!”
“你不是要感謝他報仇嗎?”
“好,老子就先把你收拾夠了,伱再請他繼續給你報仇!”
“兔崽子,原來你小子還敢記老子的仇?”
也就在朱元璋再次鞋底板舉高之時,馬皇後連忙抓住朱元璋的手道:“陛下,不能再打了,親生的,可不能打壞了。”
朱元璋直接瞪向馬皇後:“老子還沒找你算賬呢,一邊兒待著去!”
馬皇後見朱元璋又犯渾,直接就拿起了雞毛撣子道:“陛下,真的不能再打了,兒子監國這兩個多月,有功當賞,現在功過相抵行不行?”
朱元璋看了那看著都痛的雞毛撣子一眼之後,這才決定停手:“好,老子給你娘一個麵子,功過相抵,不賞不罰!”
現在的禦書房裡屋,朱標就這麼趴在龍榻上,而朱元璋和馬皇後則排排坐在了他的麵前。
朱元璋還不等額頭發汗的朱標緩過氣來,直接就開問:“太子殿下,你之前說的那些話,你爹還是很認可的。”
“說說看,你準備讓他當個什麼官,你才能管得住?”
朱標看了看麵前‘同仇敵愾’的兩口子,立馬就想到剛才一個負責打,一個負責蓋塊布的樣子。
想到這裡,朱標直接就脫口而出道:“先從諫議大夫開始最好,陛下當學唐太宗招攬魏征之時,允諾其任何時候直諫都無罪!”
朱元璋根本就不用多想,直接就猜出了這好大兒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他再次舉起鞋底板道:“咱當沒聽見,重新說過!”
朱標忙求饒道:“爹彆打,我重說,我立馬重說。”
“兒子聽娘說了,那位葉大人可以說是功績一半罪過也一半,但總的來說,還是沒有越過爹的底線,也可以說是功績蓋過罪過一點點。”
“對於這種行為乖張任性的奇才,我們還需要再確定兩件事。”
“第一件事,確定他所研究出來的新稻種,是否秋收能達到畝產六七百斤。”
“其實,我們本不應該將這種造物神技當做考核一個七品縣官的標準,但他既然當著你這個順便幫皇帝考察的郭老爺說出這種話,那就必須較真了。”
“如果做不到,那就是誇大自身之功,意圖欺騙陛下,當重罪誅殺!”
“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就沒話說,當入朝重用,隻需要慢慢管教其言行談吐便可!”
“第二件事,那就是確定其是否涉足軍政要務!”
“當然了,其實兒子以為這一條,可以適當放寬鬆。”
朱元璋一聽,直接就皺起了眉頭,他很是不解,這一條也能適當放寬鬆?
他可沒打兒子的腦袋,打個屁股還能把腦子打傻了?
不等朱元璋發問,朱標又立馬說道:“比如宋朝的範仲淹,他也備邊有功啊!”
朱元璋立馬就板著臉道:“兒子,那是非常之時,唐朝邊塞詩人高適還直接節度使呢!”
“武將可兼文官,譬如你徐叔,因為他誌不在文治。”
“而文臣肚子裡彎彎繞多,要是讓文臣兼掌兵權,不可預見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朱標想了想後,也覺得朱元璋說得在理,但他卻又立馬補充道:“如果,雁門縣也在非常之時,遇到非常之事呢?”
“譬如,敵人突然大軍壓境,我朝廷大軍又遲遲未到,那邊塞之地需要有人主持大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