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這麼做當然不是無腦狂怒。
麵對擺明了是來挑釁試探的人,如果他一味的忍讓和退卻,這些人就會從變本加厲,試圖站到你的腦袋上。
莽夫克聰明人,這話總是有些道理的。
白日東被侍者扶著想要離開,被李佑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白記者。”李宗正朝這個受驚的記者招了招手,“過來給李代表道個歉。”
白日東睜大雙眼,但還是老老實實走過來,咬著牙向李佑道歉,“李代表,是我無禮了。”
“白記者,似乎不是很情願?”李佑翹著二郎腿,“那以後走夜路的時候可得小心,萬一磕著碰著可就不好了。”
“是我錯了!李代表!”白日東咬咬牙,他端起一杯酒澆在自己頭頂上。
然後九十度鞠躬,頭頂上的酒水還有幾滴甩到了李宗正的衣服上,他眼神嫌棄的用手拂了拂。
“哎呦,白記者這是乾什麼!”
李宗正趕緊把抽了幾張紙巾塞到白日東手裡,見記者沒反應,他轉過頭笑嗬嗬的看向李佑。
“李代表,”嘴上還是當著和事佬的李宗正幫李佑倒了杯酒,“你看白記者多有道歉的決心,這件事不如就讓它這樣過去?”
“那就過去唄,”李佑小酌了一口,像驅趕蟲子一樣隨意的揮了揮手,“我可沒讓他這樣做。”
兩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說著話,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
直到外麵很快傳來一道道向韓江植問好的聲音。
“韓次長來了,”李宗正站起來,“下次再跟李代表一起喝酒。”
“李律師酒量不錯,”李佑輕舉酒杯,“有機會一起。”
包間裡的人都走的很快,韓江植進來後環顧了一圈包間,轉身將門關上。
他坐到李佑的對麵,用新杯子給自己倒滿酒,然後一飲而儘,發出暢快的聲音。
“等我很久了?”韓江植倒上酒,再點上根煙,“剛調動沒多久,有些忙。”
“理解,”李佑將自己的酒杯倒滿,然後將空空如也的酒瓶隨手一放。
“畢竟現在是韓次長了,忙點是很正常的。”
“那我廢話不多說,”韓江植抽著煙說,“我之所以找你合作是覺得我們是同一類人。”
“隻不過我做了檢察官。”
“以後我們互助會可以充當保護傘,你給我們做那些我們不方便做的事。”
韓江植扯了扯領帶,把扣子解開一顆,“我們互惠互利,如何?”
兩人之間煙霧繚繞,但李佑戴著的情緒眼鏡可以清楚的看到韓江植現在的狀態。
有些戒備和警惕,也有些迫切,但大多數是自信。
“韓次長,指的是哪些不方便的事?”
“非法收集證據等等。”韓江植毫不避諱的說出來,“李代表能得到的也很多。”
“比如白記者,彆看你恐嚇了他一頓,但是他還是會老老實實幫你...隻要你加入我們。”
“輿論有多重要李代表應該清楚,即使現在用不上以後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