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淡淡的煙草味與皮革的氣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氛圍。
隨著天色漸亮,東方的天際開始泛起微光。
釜山正位於韓國的東南端,寬敞的馬路剛好可以迎接日出,朝陽的陽光透過擋風玻璃,射進車內。
等到陽光普照,車內有了更多暖意的時候。
煙霧繚繞間,他們到達了.釜山,韓國的第一大港口和韓國的第二大城市。
“社長,”崔鬥日將車停在路邊,“我帶人先去踩點,您先去休息?”
李佑看著擺擺手,“你去就行,我去看看周圍的情況。”
“是,社長。”
崔鬥日一溜煙下車,往後麵的麵包車跑過去,徐鐘烈移到駕駛座上。
“徐哥,在金井區繞兩圈。”
金井區是釜山的一個分區,宋東赫的莊園就坐落在這。
宋東赫的莊園守衛著實森嚴,不高的圍牆上,鐵絲網閃爍著光芒。
即使是白天,身穿黑西裝的保鏢們也在圍牆邊巡邏,確保沒有人溜進來。
莊園的大門緊閉,兩旁是兩尊石獅,莊園內偶爾會傳來一聲狗叫。
“這怎麼踩點?”自信滿滿的崔鬥日撓了撓頭,“你們當時怎麼踩的?”
“我們隻能在外麵轉一圈唄,”瘦猴無奈的說。
“圍牆都進不去,總不能為了踩點給上麵鐵絲網剪了,那他們不就知道有人來了。”
王伍歎了口氣,“瘦猴是我們裡麵最擅長事前踩點的,他都摸不進去,隻能在外圍記錄一下換班人數。”
瘦猴點了點頭,“之前來的時候我記了一下,一天要換三趟,每趟八個小時。”
他皺起眉毛,“他們的住所就在附近,如果我們不夠快,很有可能會麵對數不儘的守衛。”
崔鬥日麵色緊繃,“每班是多少人?”
“十二個,”瘦猴蹲在地上,“但是那天出來的每班人都不一樣。”
他在地上搗鼓了半天,“整個莊園最少有三十六個守衛,不遠的守衛住所樓不知道有多少。”
瘦猴抬頭看了一眼,“我估計隻是估計加起來應該得有一百號人。”
崔鬥日歎了口氣,“這還不包括這老家夥身邊帶著槍的保鏢。”
“是。”
“先回去跟社長說,”崔鬥日拉開麵包車門,“不管怎麼樣,我們按社長的吩咐來。”
他們彙聚在一起後,李佑在車裡平靜的聽完崔鬥日對莊園守衛的彙總。
麵對崔鬥日的詢問,他隻是給了一個簡單的答複,“晚上十一點準時動手。”
他們占了一間離宋東赫莊園並不遠的倉庫,倉庫裡的工人被他們綁了關到裡間,綁人的時候帶了麵罩,省得再殺兩個無辜的人。
夜幕再次開始低垂,微弱的燈光在寂靜的倉庫內閃動。
昏暗的倉庫內,王伍幾人炫耀般的擦著手上的槍,勾的其餘人眼都移到了上麵。
尤其是年齡最小的全在俊,就差把他想要一把槍的心裡話寫在臉上了。
李佑坐在一張桌子旁,手指穩健地一顆顆將子彈裝入彈匣。
每一次推壓,都帶著沉穩的力量,金屬與金屬交接的清脆聲在寧靜中顯得分外清晰。
子彈穿過彈匣的縫隙,準確無誤地一排排排列,在其他人眼裡,有種機械的美感。
“老王,”瘦猴用胳膊肘捅了捅王伍,“我怎麼感覺老板比我們都像殺手?”
靜謐的環境中瘦猴的話傳出的清清楚楚。
李佑的臉部表情隱沒在陰影裡,隨著最後一顆子彈的落位,他輕輕地合上了彈匣蓋,彈匣歸於完整。
“今晚讓你們見識見識。”
李佑雖然咧開嘴,但其他人沒有感覺到一絲笑意。
“都沒見過我動手吧?”
他看向倉庫大門,外麵的小路已經被長夜吞噬,寒風穿過並不嚴實的門吹進倉庫,帶來嗚嗚的風聲。
李佑將手指輕輕觸動了手槍的保險,隨著一聲細微的“嗒”,冰冷的金屬觸感和機件進行了精準互動。
“怎麼都這麼安靜?”李佑笑了一下,將手槍保險關上,塞進腰間。
他看了眼腕表,“十點半雖然時間還沒到,但是我突然想提前動手了。”
崔鬥日回頭望了望,咧開嘴笑起來,“都聽社長的,出發!”
倉庫的大門被王伍一腳踹開,李佑將黑色的風衣穿上,領口微微敞開。
小路邊的街燈下,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身形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閃爍。
他看著崔鬥日拉開車門,麵無表情的坐進去。
夜色愈加濃厚,幾輛汽車發出的轟鳴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
看守大門的兩個黑西裝本是有些瞌睡,聽見動靜後瞪大眼睛,看著一輛直直衝著大門而來的麵包車。
其中一個反應快一些,他向左邊一屁股坐過去,剛好避開被麵包車撞到。
來不及躲閃的一個被當場撞飛,狠狠撞擊到身後的大門上。
隨後而至的轎車和另外兩輛麵包車停下。
李佑下車後環視四周,目光如炬,看著那個坐在地上躲過撞擊的釜山佬。
李佑抬手一槍,正中腦門,仰倒在地的釜山佬兩眼未合上,還透著驚恐,腦漿和血液順著頭腦勺的彈孔流出。
他揮了揮手,車裡的王伍向後退了十幾米,狠狠踩著油門撞向大門。
麵包車的發動機轟鳴,輪胎在地麵上留下深痕。
金屬與金屬的悲鳴聲響徹夜空,大門被開足馬力的麵包車撞開,地上的屍體很不幸的又被碾了一邊。
莊園內,燈火迅速亮起,人聲狗吠聲此起彼伏,打破了原本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