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家丁振振有詞地說道,一旁其他家才也紛紛表示,他們都看見了葉鷹的“暴行”。
“十六哥根本沒有動手……”小胖子努力爭辯著,但他的聲音在家丁們七嘴八舌的“怒斥”中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村民們此時都沒有發聲,其實事情的經過他們都很清楚,但是在勢力強大的賈家和官府差役麵前,他們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緘默。
絡腮胡子官差冷眼看著家丁們的表演,心中暗暗罵著:“你們這幫龜兒子,這陷害也太明顯了吧,幾十個手持棍棒的家丁圍著,居然還說讓一個小孩把人打了。”
心裡雖然這樣想著,但絡腮胡子知道,這戲自己還得配合著他們演下去。家家每年給縣令多少財物不說,自己等人也沒有少得賈家的好處。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把打人的拿下,其餘的人各自回去。”
絡腮胡子官差輕輕說道,手下眾差役馬上行動起來,不顧小胖子父子的阻攔,將葉鷹抓了起來。
“你且回去吧,給虎子也說一聲,讓他不要衝動,他們不會把我怎樣的。”看著小胖子急得通紅的臉,葉鷹心裡感覺十分溫暖,這山村總還有牽掛自己的人。
在差役的喝斥下,村民們陸續離開了賈家,連一直想救出葉鷹的小胖子父子也無奈地拿起糧食,向小山村的方向行去。
見村民們都離開了,絡腮胡子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變化,這些年來,這樣的場麵他已經見得太多了,這些敢於出頭阻擋縣令大人財路的家夥,在縣衙的大牢裡關上十天半個月,他們便會變得老實了。
不過這少年的表現,倒讓這絡腮胡子差役感覺到詫異,這些年被抓的人很多,有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的,也有桀驁不馴破口大罵的。
可是今天這個少年,卻是如此的淡定,一言不發的跟著差役向縣城所在方向行去。
其實葉鷹不是沒有逃走的機會,但師父們告訴他,自己會的一些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要展示出來。所以他決定,先跟差役們走,等沒人注意時再尋機離開。
“那小子被縣城的差役抓走了,我們要不要截住差役,把人搶回來。”靠山村尾一棟破舊的茅屋中,一個一頭淩亂長發的瘦削漢子,緩緩地說道。
這一個瘦削漢子,左手衣袖空空的,顯然已然沒有了左臂,衣衫也有些不整,但眼神卻閃著精光。
“讓他自己解決吧,這小子以後是要乾大事情的,這也算對他的一場磨練。”
這時,有人接口說著,說話這人身材魁梧,身體十分結實,看樣子是一個孔武有力的人,隻是有一點美中不足,他和瘦削漢子一樣,是一個殘疾人。
這魁梧漢子失去的是一支左腿,他旁邊擺著一支鐵製拐杖,看樣子重量不輕。也不知道這漢子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拐杖,攜帶起來也很不方便啊!
房中還有一個人,是一個女子,模樣三十歲左右,雲髻霧鬟朱唇皓齒,容貌十分漂亮。若下細打量,會發現她的雙目沒有神彩,眼光並不會隨事物的變化而動,看來是一個不能視物的盲人。
“九妹你去暗中盯著點,不到最危險的時候你不要出手,想來這麼一個小縣也沒有幾個人可以傷得了他。”
魁梧漢子又說道,看樣子,他是這三個人的主事者。
村尾這茅屋正是葉鷹的住處,是劉老漢留給他的,這三個奇怪的人是兩年前來到葉鷹家的。他們平日裡從不露麵,這麼長時間了,靠山村村民居然不知道,葉鷹家裡還藏了三個人。
“報告大人,賈府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一行人到了縣城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絡腮胡子安排手下將葉鷹送去大牢,自己則去向縣令稟報。
“賈輔仁這家夥,連幾個村民都糊弄不了,已經好幾次要我們給他擦屁股了,這次抓了幾個人。”
縣令一邊逗弄著籠子裡的小鳥,一邊淡淡的說道,顯然對於這些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
“大人,這次有點意思,帶頭鬨事的居然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賈輔仁非要給他點顏色。我便將他帶回來了。”絡腮胡子官差恭敬地說道。
“這麼點大個小孩?算了,這抓都抓來了,那按照以往的慣例,關他幾天再嚇一嚇,他就會老實了。對了,這小孩關在哪裡的?”縣令又道。
“八號牢房不是空著的嗎?那是牢房最深處,我就讓人把他送去那了,把那小孩一個人關在黑暗的牢房中,嚇他個半死,看他以後還敢出來惹事。”
“糊塗,你忘了九號牢房關著什麼人嗎?”
“糟糕,小人回來後忙著向您報告,一時忘了這茬,這麼小一個孩子,應該沒有可能破壞我們的大事吧!”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可容不得半點差池,不然你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大人,小的知道該怎麼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