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後沒見人從衛生間出來,薑百川就再等了六分鐘,六分鐘後還是沒聽到動靜,薑百川皺著眉,隻好敲響衛生間的門:“雲荔?好了嗎?”
回應她的是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
像是在洗澡。
醉成這樣還洗澡。
薑百川沉著臉,擔憂的神色明顯,但總不能這個時候闖進去製止。
萬一人已經脫了衣服呢。
雲荔是真在洗澡,整個人站在花灑之下,仰頭起臉任由那淅淅瀝瀝的水從頭淋到腳下。
酒醒了三分。
“雲荔?”聽到花灑出水的聲音停止,薑百川又敲了敲門。
“雲荔要泡澡。”裡頭傳出一聲回應。
薑百川微怔。
這說話的語調甚至還挺可愛。
可薑百川備受煎熬,隻能守在門邊乾擔心著。
二十分鐘過去,這扇門終於從裡麵被打開。
可開門暴擊。
薑百川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將身上的西裝脫下來披在雲荔隻圍了一條浴巾的身上。
浴巾圍在胸前,長度勉強包住她的臀部,雲荔身上清清涼涼,散著的頭發甚至還在滴水。
偏偏這人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危險,甚至一臉天真地抬頭問薑百川:“你可以幫我吹頭發嗎?”
薑百川閉了閉眼。
要命。
找了套浴袍強行給她穿上,把人裹得嚴嚴實實後,他才樂意效勞地給雲荔吹頭。
今晚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這麼快能和她有這樣親密的接觸。
也不知道明天她清醒過來,想起今晚的事情,會不會翻臉不認人。
吹完頭發,薑百川忽然把雲荔轉過來,手掌握著她的肩頭,微微俯身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明天不許不理我。”
雲荔呆愣了一秒,很輕地應了一聲:“嗯。”
一聽就是假的。
薑百川自我保護意識極強,微微一挑眉,從兜裡拿出手機打開錄像:“跟我念。”
“我雲荔,明天早上醒來,絕對不會不理薑百川。”
他念一句,雲荔跟一句。
磕磕巴巴地說完,雲荔還冷冰冰地評價了一句:“你真幼稚。”
看起來像是沒醉的樣子。
薑百川收起手機,垂眸注視她時,忍不住問:“雲荔,你到底,醉沒醉?”
如果沒醉。
那她這樣,不就是在縱容他麼。
如果是縱容,那他隻會得寸進尺。
雲荔呆滯地轉移了視線,好半晌吐出兩個字:“沒醉。”
醉酒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
薑百川壓根無法判斷。
把她帶回臥室給她蓋好被子時,薑百川坐在床沿守了她一會兒,忽然問起:“先彆睡,你還沒告訴我我哪裡隨便了。”
雲荔即將合上的眼睛再次睜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雲荔瞪了他一眼。
好一會兒,雲荔閉上眼睛,呢喃出聲:“隨便……撩我。”
薑百川失笑,聽見她呼吸均勻,確認她已經睡著了,才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眼尾:“不是撩你,是想追你。”
所以她什麼時候,才能把那個她不喜歡的梁敬給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