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看著她,目光柔和:“好,我聽你的。”
薑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輕聲說道:“軍師,你先睡一會兒,我在這裡守著你。”
段景點了點頭,緩緩閉上眼睛。薑白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回來的段嶽看見薑白望向段景的眼神,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他好像發現了什麼。
於是快到晚上,段景一醒來就被自家兄長那張大臉嚇了一跳,哪有端端放在自己的正上方的。段景撇開頭,不想看段嶽,“哥,你要乾什麼?”
自動忽略掉弟弟那嫌棄的表情,段嶽沒忍住感慨,“果真是美人胚子啊。”
“哥,那叫英俊瀟灑。”段景實在受不了自家兄長亂用詞彙,“你到底怎麼了?”
“有人看上你了。”段嶽言簡意賅。
段景一愣,眉頭微皺:“哥,你在說什麼?誰看上我了?”
段嶽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湊近了些:“還能有誰?當然是薑白薑大夫啊!我剛才可是親眼看見她看你的眼神,那叫一個含情脈脈。”
段景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隨即故作鎮定地擺了擺手:“哥,你彆胡說八道。薑白隻是關心我的傷勢,你彆亂猜。”
“我亂猜?”段嶽挑了挑眉,一臉不信,“你當我瞎啊?她那眼神,分明就是對你動了心思。你小子,可彆裝傻充愣,辜負了人家一片心意。”
段景無奈地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疲憊:“哥,我現在哪有心思去想這些?軍務繁忙,傷勢未愈,哪有閒情逸致談情說愛?”
段嶽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我也不逼你。不過,薑白那丫頭確實不錯,你要是真對她沒意思,趁早跟人家說清楚,彆耽誤了人家。”
段景點了點頭,目光有些複雜:“我知道了,哥。我會處理好的。”
段嶽見他答應得乾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房間。段景靠在床頭,望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中卻是一片紛亂。
薑白對他的心思,他並非毫無察覺。隻是,他從未想過要回應這份感情。一來,說的好聽他們是軍隊,其實就是山匪,這種身份根本配不上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二來,現在是亂世,說不定哪一天自己就死了,要是回應了這份感情,自己再出了意外,那不是白白耽誤人家嗎。
正想著,房門被輕輕推開,薑白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走了進來。見段景已經醒了,她臉上露出一絲欣喜:“軍師,你醒了?正好,藥剛熬好,趁熱喝了吧。”
段景接過藥碗,道了聲謝,低頭喝了一口。苦澀的藥味在口中蔓延,他卻仿佛毫無察覺,隻是默默地喝著。
薑白站在一旁,看著他喝藥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滿足感,她輕聲說道:“軍師,你的傷勢怎麼樣了?還疼嗎?”
段景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好多了,不礙事。”
薑白點了點頭,想到段景對自己的重要性,就忍不住對他好一些再好一些,“軍師,你最好還是休息好,否則這傷勢反複,容易留下疤痕。”
段景抬起頭,目光與她對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薑白,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關心。不過,我的事情,你不必太過掛心。”
薑白聞言,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這人是發現了?她低下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軍師,我……我隻是想照顧你。”
段景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不由得酸軟起來。他歎了口氣,語氣柔和了些:“我知道你的心意。不過,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你……你好好照顧自己就行。”
薑白抬起頭,實在沒想到這個移動金手指會想離開自己,薑白忍不住表明自己的巨大用處,希望還能有機會接觸他,“軍師,我知道我幫不上什麼大忙,但我醫術還算精湛,應該還算有一些用處。”
段景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震。他從未想過,薑白對他的感情竟如此深厚。可越是如此,他越覺得自己不能辜負她。
看這段景準備再次張口,薑白截住了他的話,“你應該聽大夫的。”可不能把自己隔開,要不自己從哪兒再找解鎖的辦法。
段景看著薑白那雙倔強而堅定的眼睛,心中一陣複雜。他清楚的感受到薑白對他的感情,已經超出了普通關心的範疇,而他也不該再繼續回避這個問題。他內心深處的那份責任感和對未來的不確定,讓他無法輕易回應她的心意,今天跟薑白說清楚為好。
“薑白,”段景的聲音清潤而溫和,帶著一絲無奈,“我……我身體不好。”
“我明白。”薑白覺得自己很了解段景,畢竟這小身子板瓤的,調理好久,才能放一次血了。
“我的生活充滿了危險和不確定性。”段景看還是沒有辦法勸阻薑白,繼續說道。
薑白有點疑惑,危不危險,確不確定?這是在說什麼?想到一種可能,於是試探著接,“我不在乎。”
段景沉默了片刻,心中那股複雜的情緒愈發濃烈。他這才知道薑白是個倔強的人,一旦認定了什麼,便不會輕易改變。可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加無法輕易回應她的感情。
“薑白,”段景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疲憊,“你值得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跟著我冒險。”
薑白倒吸一口涼氣,現在這個身體狀況還想冒險啊,也不看身體素質,最近流血這麼多身體都虛成什麼樣了,還去冒險?再受傷她的植物還能喚醒嗎。
“軍師,我希望你能安全,我更希望能調理好你的身體。”薑白認真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不是,就讓她來調理一下身體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