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也隻是說說而已,他自然不可能為姚淺出頭,她又不是自己什麼人,他提醒姚淺說:“以後多留一個心眼。”
姚淺臉上漾出甜甜的笑意:“我知道了,多謝兩位師兄。”
姚淺的話讓攤主眉頭微挑:“你居然還感謝我?”
姚淺說:“師兄不是便宜賣給我了嗎?”
攤主哈哈大笑,他對姚淺說:“我這裡還出售符籙,你下回要是有二十塊靈石了,就來我這裡買真正的符籙書,看在你今天這句話的份上,我可以親自給你示範一次畫符技法。”
李威微微頷首說:“劉師兄畫符技術是沒話說的。”這位師兄修為不高,可在畫符方麵天賦甚佳,不然他也不會坑蒙拐騙多年都沒被人殺了,就是大家都離不開他製符手藝。
姚淺雙目似乎溢滿了星光:“多謝師兄。”她心中暗自腹誹,二十塊靈石傳授一道符籙,你搶錢呢?一塊靈石大約能換五百到一千靈珠不等,二十塊靈石抵得上自己宗門十幾年的收入了,當然無極宗也就給道童三年靈珠,日後就不給錢了。
李威和劉師兄看著小姑娘天真甜美的模樣,同時暗忖難怪不少人喜歡在剛入門的道童裡找小姑娘,原來小姑娘也挺可愛的。
姚淺當然不是真心感激劉師兄,她單純隻是不想得罪他,誰知道這位是不是日後對她心懷不軌,對李威她倒是挺感激的,沒有他帶路,她跟秀兒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到集市。
這時金秀兒也歡歡喜喜地捧了一堆蟲卵過來了,她也花了一百靈珠,李威看到這些半死不活的蟲卵,都懶得評價了,反正她們開心就好。他對兩人說:“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內務殿吧。”
姚淺和金秀兒再次確定李威是宗門為數不多的真好人了,兩人異口同聲道:“不用了師兄,我們認識路。”
金秀兒自幼在苗寨長大,什麼山路沒走過?姚淺倒是常年在青竹峰修煉,偶爾下山也是有族裡兄姐帶領,沒自己走過路。她前世也屬於半路癡,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可到了無極宗,她這路癡毛病就不藥而愈了。
無極宗可沒有各種現代工具幫自己認路、更沒有人來慣著自己,她不學會認路,回頭在山路迷路,把命都送了嗎?所以李威一路帶她們走來,兩人將路線都記下了。
李威怔了怔,對兩人微微一笑:“你們挺聰明的。”他是對兩人一日行善,可看到兩人居然來的時候就把路都記下了,他心裡多少有些欣慰,一開始就知道在宗門隻能靠自己的人,隻要不早死,將來成就不會太低。
姚淺和金秀兒在李威陪伴下離開集市,出了集市兩人就跟李威道彆,她們急著回洞府,不然天黑被陰兵抓去就不好了。
姚淺遞了兩張神行符給金秀兒,金秀兒又驚又喜地往腿上一拍,便覺得足下生風,兩人速度起碼加快了一倍不止,不管後麵是不是有尾巴,都被兩人飛快甩開了。
等回到洞府,金秀兒驚喜的問姚淺:“淺淺,你到底會畫多少符籙?”
姚淺說:“我會六種符籙,就是青木穀的入世六術:辟塵、引路、神行、三陽、五雷和甘露六種。”這六種符籙是青木穀弟子都會的法術,辟塵、神行、甘露這三種都好理解。
辟塵是清潔用的、神行是趕路用的,甘露是救人療傷用的,三陽也勉強算救人用的,三陽符裡充斥著陽氣,最克陰邪。引路符就是類似指南針一樣的符籙,隻要不是磁場紊亂的地方,有這張符籙就能助人辨彆方麵。
而五雷符是六種法術裡唯一用於禦敵的法術,隻是青木穀這五雷術並不是真正神霄真傳雷法,隻是靠著采集打雷時的雷電修煉而成,威力跟真正神霄雷法相差甚大。
姚淺看大長老施展過,隻能說差不多一個煙花爆炸造成的傷害差不多,所以六個符籙中她最不熟練的就是五雷符,畢竟威力太小,姚淺問金秀兒:“你要不要學?你要學我教你。”
金秀兒擺手說:“我不要。”她修為不高,這些法術學了也沒什麼用,而且她最怕學法術了,“就我對法術的悟性,恐怕學會了也不會有太大威力,我準備好好修煉,積累了貢獻點後去學劍術。”她劍術天賦比法術天賦強多了,這才是真正保命之道。
姚淺也不強求,她悟性好,但劍術平平,由天衍碑輔助,都比不上她對符籙的悟性,可見這些都是要看天賦的,“我準備先修煉一段時間,等金蠶蠱養出來後再修煉乙木神針訣。”
金秀兒早上是急著修煉乙木神針訣,可剛在集市裡得了新蟲卵,她迫不及待的想把小寵物都孵化出來,也就不急著修煉乙木神針了,橫豎她們現在也暫時找不到乙木之氣濃鬱的地方,“正好我也想把蟲子養出來,我們先專心修煉一個月如何?”
姚淺頷首說:“好。”
兩人說定時間,姚淺先回洞府琢磨今天剛買的符籙大全,無極宗的傳承就比青木穀要好上無數倍,即便隻是一本給低級弟子修煉的符籙大全,也收集了許多姚淺從來沒聽說過的符籙。
厚厚的一本符籙大全,上麵畫了起碼有上千符籙,姚淺當然不會傻乎乎的每一個都去琢磨,她專門找今天在集市上看到售價最高的三種符籙:五雷符、三陽符和金光符。
前麵兩種符籙她都會畫,不過無極宗的符籙應該跟青木穀的不一樣吧?還有護身用的金光符,她聞名已久,可惜這是大派嫡傳,尋常小門小派是學不到的,就算偶爾有人學會,也都秘不示人。
畢竟都說是大派嫡傳,傻子也知道不能告訴外人,姚淺在看到這本書上有金光符時,就決定哪怕被花光宗門給的錢,她都要把這本書買下來。
姚淺從自己最熟悉的三陽符開始,認真按照書中的圖形,用神識在天衍碑空間臨摹,這本書印得實在太粗糙了,即便姚淺努力分辨著每一筆筆劃、畫了大半天,神識都快耗儘了,還是沒臨摹出一幅完整圖案。
姚淺也不灰心,這才是最常見的情況,她之前修煉都是現在天衍碑裡一次次試驗,慢慢積累經驗,直到自己徹底領悟後,天衍碑才開始慢慢改進功法。像金冊那種直接進入識海,被天衍碑直接修改是特殊情況。
從便利方麵來說,自然是直接修改更好,可私心來說,姚淺更喜歡這種自己徹底掌握紮實了再慢慢修改的感覺,這讓自己很有成就感。
她神識從天衍碑裡退出,但還是繼續入定,準備先修煉恢複下神識,再繼續琢磨精進版三陽符。就這樣姚淺每天除了修煉之外,就專心研究三陽符。
她花了半個月才順利將精進版三陽符臨摹下來,這比自己之前畫三陽符時間長,但起碼已經成功了一半。姚淺十分激動,她之前不敢保證自己對天衍碑功能推斷是正確的。
現在看到自己製作成功的三陽符,她就明白她之前是低估了天衍碑。她起身長舒了一口氣,起身洗了一把臉,收好堆在洞門口的石頭,準備出去走走。
她精神緊繃了十五天,要稍微緩一緩,今天好像是初一?集市開了吧?她準備自己之前存下的三陽符都賣了,她的三陽符威力比不上無極宗的,可價廉物美,應該也有人買吧?
姚淺換上了宗門的製服,運功稍稍改變了下容貌,她這易容術是凡間利用臉部肌肉移動來修改麵容的小技巧,一般修士也看不出來,能看出來的修士估計也不會來這個小集市。
姚淺這一次輕車熟路地交了十枚靈珠走入集市,然後選了一個看起來人流不多的地方,將自己之前畫的符籙都整整齊齊地疊好,擺放在一塊藍布上,她還不忘在藍布上寫上自己的符籙的售價。
集市上賣符籙的攤主不多,修真百藝中符籙算是比較好入門的,對器材要求不高,可對悟性要求甚高,很多人往往法術都學會了,畫符還是不行,因此集市上賣符的攤主都是有數的。
突然來了一個新人,如何不讓大家側目?但隨即看到攤位上那明顯威力甚弱的符籙,大家也就移開目光了,一看就是新手,這樣的新人每年都有不少,但大部分人都堅持不下去。
要是在之前,這種新人可能一出集市就被人打劫了,可這段時間門裡風聲緊,誰也不想當出頭鳥被大師兄製成長明燈。
姚淺都做好了有人來挑釁的準備,可沒想到自己擺攤居然出乎意料地順利,隻是她生意不怎麼好,一個早上都沒人光顧。她的符籙價格低,可威力也低,有錢買符籙的,基本也不會在乎這點差距,誰都想買個攻擊力大的符籙。
姚淺心中歎氣,果然生存不易,她抬頭看了看天色,不想繼續等下去了,賣不掉就賣不掉了,她自用好了。
就在姚淺準備收攤時候,耳畔突然響起一聲天籟:“你這些靈符多少錢?”
姚淺驀地抬頭,就見一個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但眼神卻顯得很成熟的男童站在自己麵前,姚淺乾脆道:“五十靈珠一張。”
她的符紙是大長老給自己買的最上等的符紙,一刀要五千靈珠,一刀符紙隻能裁一百張左右,算上花費的符墨,她起碼也要賣七八十靈珠一張才能回本。奈何自己這些符籙等級太低,肯定沒人願意花那麼多錢,她隻能降低價格。
男童咬了咬牙說:“太貴了,你若是肯十靈珠一張,我就買五張。”
姚淺瞪大眼睛,收起符籙就準備離開,她都已經降價出售了,他居然說十靈珠?這不是價格問題了,而是尊嚴問題!
男童見姚淺收拾東西就要走,連忙喊道:“等等,你不是要買符籙嗎?為什麼走了?”
姚淺冷冷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