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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意識到自己確實是病了。
他收養了那隻在家附近徘徊的流浪貓。
十麵佛的幻覺再次在眼前出現的時候,他甚至還能很冷靜地問對方要不要喝茶。
十麵佛抱著貓,露出了阿水很熟悉的一切儘在掌握中的笑:“真慘啊,被我的手下敗將折磨成這樣。”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手上那些東西一旦拿出去,我活不了,他們也要去半條命。”
阿水心平氣和,冷靜地自己發瘋:“可是沒人找得到你把剩下的東西藏在什麼地方了。”
“你知道。”十麵佛說道,“我後來最信任的就是你了,我肯定帶你去過啊。”
阿水愣了一瞬,起身往外跑去。
在他起身的一瞬間,坐在對麵的十麵佛已經不見了,隻有一隻黑貓懶洋洋地趴著。
在阿水這次匆忙出門的時候,一直以來堅持不懈暗殺他的人再一次動手,這回總算是把阿水弄得半死不活抓住了。
和所有反派一樣,抓住阿水之後幕後黑手還要嘴兩句。
什麼“我以為十麵佛多厲害,手下最常用的小弟是個條子都不知道”、“你跟著十麵佛幾年,總該知道那些東西在什麼地方吧”、“要是你還不說,我就把你女朋友和你大伯家全燒了”。
這些話都沒有讓阿水破防,最讓他忍受不了的是另一句話——
“要我說十麵佛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記掛著兄弟情,想乾大事的人,彆說親兄弟,就是爹媽老婆孩子該下手就得下手!”
阿水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什麼都明白了:“那份親緣報告是你送到警局的?”
反派還真就有問必答:“我打開了十麵佛藏起來的保險櫃,裡麵除了放著一些沒用的畫就隻有那份報告了。”
也是因為這份報告,他非常篤定十麵佛一定把資料下落告訴給了阿水。
他已經找了很久到現在也沒找到,之前殺阿水是想永絕後患,現在抓阿水就是想找到資料。
那東西隻要還存在對他們來說始終是個威脅。
但阿水就算知道,寧願死也不會告訴他。
阿水莫名其妙笑起來:“你要是想知道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他呢?你怕他啊?”
聞言,反派狠狠給了他一拳:“咒我死啊。”
阿水疼得蜷縮起來,眼神看著一個角落:“他不是在那嗎。”
他的語氣和神態太篤定,加上之前還有瘋狂調查十麵佛的先例,哪怕是篤定自己已經乾掉了十麵佛的反派都有幾分動搖,往阿水視線的方向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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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一分神的功夫,阿水暴起來了一段酣暢淋漓的反擊。
警方傳統姍姍來遲的時候,阿水滿臉血把手槍頂在反派頭上。
女警勸他不要衝動,但阿水還是扣動扳機完成單殺。
然後他就被停職調查了。
至於罪證,阿水也親自去挖了。
十麵佛那早死的妻子一直都像個透明人一樣,就連十麵佛自己看上去都不上心,隻帶著阿水去過一次就在也沒管也沒提起過,以至於很多人都以為他的妻子隻是他向上爬的一個踏板,生前百般寵愛做樣子,被仇殺死了也無關緊要。
畢竟活人需要保護,死人上墳還需要避嫌嗎?
但是當阿水從骨灰盒下找到硬盤的時候,他就明白這個女人在十麵佛心裡絕對不是什麼踏板。
她是很重要的人,可惜死在了最美好的年紀。
阿水把證據交上去,把女人和十麵佛的骨灰合葬在那一起。
他在嶄新的墓碑前看著照片上的年輕男女,給自己點了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