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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拾久一來,墨非耳朵邊上全是“墨影帝、墨影帝”,誰家正常人這麼叫人啊?
這就是存心磕磣他來的。
但張拾久不覺得啊:“我裡不都是這麼稱呼的嗎?穀老師穀大家,平時我也就這麼喊人家啊。”
墨非假笑起來:“那你會喊人家穀戲曲協會副會長嗎?”
“那倒不會。”張拾久有點明白了,“正的也不會喊,太羞恥。”
“行了,甭廢話。”墨非關了手機,偏頭看著他,“有啥事直說。”
“找人。”張拾久也收了臉上的笑容,“那個雇傭兵身邊又多了一個外國人?”
“你消息真靈通。”
“過獎,我想找她要個東西。”
墨非腦子裡一下就想到了龍四手裡那個兔子玩偶。
他麵上不動聲色,問道:“什麼東西?”
“你還關心這個?”張拾久目露詫異之色,“我還以為你會告訴我地址然後讓我滾蛋呢。”
墨非低頭笑笑,抬手指他:“幽默,我哪能乾那種事。”
“你乾得出來。”張拾久抬頭示意他開手機,“看地圖。”
“實時的,全球地圖。”
墨非按照他說的點開了,張拾久在地圖上劃了幾下,指著一片地方說道:“看出點什麼了嗎?”
墨非仔細看看,搖頭:“沒有。”
張拾久回頭說道:“小黑,調一年前的給他對比。”
小黑用自己的手機調了,和墨非的手機放在一起對比就很明顯。
墨非左右看了看,不太信:“一個國家沒有了?”
“多讀書多看報,關注一下國際新聞。”張拾久無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的腿,“那個國家還沒有滅絕,但正在路上。”
“百年之前我們經曆過的,正在這顆星球的另一片土地上重新上演,可你覺得他們還能再複刻一遍我們當時的奇跡嗎?”
張拾久歎了口氣:“這場戰鬥是一個種族對另一個種族對滅亡和屠殺,這種事情不論如何都不應該再次發生了。”
墨非也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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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是階級洗牌高效的手段,可如果是實力太懸殊的話,那就不是謀朝篡位,而是單方麵毆打了。
“所以你要找的到底是什麼?”
“屠殺影像。”張拾久說的時候,眼神有些失焦,“我在城市裡看見了什麼你根本無法想象。”
“一個男人手上提著兩個袋子,我問他袋子裡裝著什麼,他說裝著他的兒子,而他隻有一個兒子。”
“還有老婦人身上穿著炸彈背心開車撞向敵人,她簡直比斯巴達勇士還勇敢,我問她為什麼,因為她的兒子、兒媳、孫子全都死了。”
張拾久拍拍自己的腿:“還有這個,我在醫院拍攝采訪的時候被炸傷,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我一個記者在醫院還會被炸嗎?”
記者這個職業,醫院這個地點,都是人道主義不該襲擊的對象。
張拾久垂下眼:“他們就是專門衝著記者來的。”
“所有的記者,不分國籍立場,全是他們的目標。”
所以到現在為止,流出的戰場畫麵越來越少,隻有受害者拍的短視頻偶爾還能上傳到網絡裡。
除了參戰士兵,沒人知道戰場上的具體情況。
但所有人都能想象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