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和垚帶了一個青春靚麗的少女進了院子,黃俊森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兄弟,你這是……”
“彆瞎想,這是我義妹!她來縣城玩,在家裡住一宿,明天一早就走。”
王和垚趕緊解釋,怎麼看都有些心虛。
“不急,不急!”
黃俊森哈哈笑了起來。
“義妹嘛,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反正有的是房間住!”
義妹,誰不知道是青梅竹馬的……老相好!
“少貧嘴,趕緊給我妹妹準備房間去!”
王和垚一陣頭疼,他看了一眼臉色通紅的鄭寧,趕緊把嬉皮笑臉的黃俊森趕走。
“放心吧,今晚你使勁折騰,我什麼都聽不見!”
二人出來,黃俊森在王和垚的耳邊輕聲笑道,滿臉的猥瑣。
“那是鄭家的小妹吧,都長這麼大了。你們兩個從小青梅竹馬,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王和垚大吃一驚,隨即恍然大悟。
餘姚縣城巴掌大個地方,黃俊森和鄭寧兄妹是同鄉,年齡相當,或許從小就互相認識,不足為奇。
“你到底是秀才,還是長舌婦?同樣在姚江書院讀書,怎麼你那麼優秀?”
王和垚一本正經,低聲叮囑起來。
“你,可要替兄弟我保密啊!”
“放心吧,兄弟。我懂。”
黃俊森一副老司機的架勢,隨即眉頭微微一皺。
“鄭家人都是膽大不要命。再說了,朋友妻、不可欺。你和她在一起,鄭思明知道了,打斷你的腿!”
黃俊森鄭重其事,王和垚心頭忐忑。
他沒有想到,黃俊森對鄭家的事門清,萬一黃俊森猜疑泄露出去,自己豈不是……
“兄弟,鄭寧可是個大美女,你們以前,有沒有……”
黃俊森轉移了話題,又是滿臉的低俗。
“你呀,天天花天酒地,你有那麼一副好腎嗎?”
王和垚搖搖頭,歎息一聲。
這小子,十七八歲就是歡場浪蝶,真夠早熟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有什麼不好?”
黃俊森呆了一下,嘿嘿一笑,神態自若。
腎者主水,受五臟六腑之精而藏之。想不到這小子,懂的還不少。
“你呀!”
王和垚目光一抬,突然提高了聲音。
“你的酒菜,都準備好了嗎?告訴你,我可沒有銀子!”
“還用你說!馬上就去!”
黃俊森哈哈一笑,衝著房間裡的鄭寧大聲喊道:
“鄭家妹子,哥哥我先去買酒菜了!咱們一會見!”
“謝謝黃大哥!”
鄭寧出來,微微一揖,向黃俊森謝道。
王和垚並沒有提到黃俊森的名字,她開口就是“黃大哥”,看來雙方真的認識。
“謝什麼?”
黃俊森擺了擺手,滿臉笑容,嘖嘖讚歎。
“妹子,你天生麗質,比那龍泉山上的花還豔。你有沒有婆家,要不要哥哥我給你做媒。姚江書院裡麵,可是有不少的青年才俊。當然,不包括哥哥我自己。”
鄭寧臉色通紅,不由自主看向了王和垚。
“大白天的胡言亂語,趕緊去整酒菜,一會太陽下山,可就買不到了!”
王和垚趕緊上前,推著黃俊森就向門外。
“妹子,哥哥說笑,不要在意啊!”
黃俊森哈哈笑著,出房門前,衝著王和垚豎起大拇指,還來了一個猥瑣的眼神。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黃俊森出去,王和垚向滿臉通紅的鄭寧低聲問道。
“和垚哥,短刀和衣裳都帶進來了。進出城的人多,南明門的皂隸沒敢放肆。和垚哥,咱們怎麼做?”
鄭寧指了指裡屋,神色興奮。
“先不急,晚上好吃好喝,等到夜深了,再伺機行事。”
王和垚眼神幽幽,話語堅定。
“和垚哥,我聽你的!”
鄭寧臉色發紅,低聲說道。
“可你哥和孫家純他們,好像都不怎麼相信我……”
“他們是他們,我信你!”
鄭寧立刻脫口而出。
“小寧,孫家純,好像今天有些不樂意。”
想起了什麼,王和垚問了起來。
“家純哥就是這樣,他最討厭來城裡了!每次來縣城,他都是遮遮掩掩,頭也不抬,像是躲什麼一樣!”
鄭寧的話,讓王和垚不由得一愣,腦海裡立刻浮現出孫家純不耐煩的表情,還有他身上的補丁……
“家純是不是在有錢人或者說穿好衣裳的人麵前特彆拘束,特彆不願意說話?而在和窮人、穿的破破爛爛的人麵前,就說說笑笑,完全沒有拘束?”
王和垚想了一下,輕聲問了起來。
後世知識大爆炸,再加上長期的工作積累,心理方麵的知識,他也是懂得一些。
“和垚哥,你這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你真是見識多啊!”
鄭寧驚詫地回道。
王和垚點了點頭,心裡明白了七八分。
暴烈的少年孫家純,好麵子、虛榮心強、渴望被認知,有些憤世嫉俗。
怪不得,他會有那樣的表現。
“小寧,讓你乾這種事情。我的心裡,真是難受啊!”
看著眼前娉娉嫋嫋、臉上還有稚氣的小鄭寧,王和垚輕輕歎了口氣。
十四五歲的女孩子乾殺人放火的事情,造孽啊!
“和垚哥,和你在一起,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