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李承乾如今能夠掌握的,隻有守衛的衛士,至於其他人還能慢慢琢磨。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至於外院,重活一次的李承乾,已經不再奢望能夠掌握外院。
太子左右衛率都是皇帝的人,隻有左右衛率的司馬和參軍,才會在他的身上投注。
尤其是那些長輩已經過世的人。
……
崇教門轟然打開,步輦平穩的走出。
坐在步輦上的李承乾,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下等了許久的賀蘭楚石。
一身的紅衣金甲,身材挺拔,腰掛長刀,麵容堅毅,怪不得侯君集會將女兒嫁給他。
“殿下!”賀蘭楚石看到李承乾,立刻上前拱手上揖道:“見過太子殿下。”
宮門雖然封閉,消息傳不出去,但內中的動作,卻瞞不過東宮千牛衛率的賀蘭楚石。
“賀蘭啊!”李承乾難得溫和的點點頭,問道:“承天門情況如何了?”
“啟稟殿下,魏王已經到了,趙國公,梁國公,申國公,安德郡公,鄭國公,衛國公都已經到了,還有其他諸位尚書,寺卿,侍郎,少卿,軍中將領都到了。”
賀蘭楚石小心的說道:“殿下若要過去,現在時間就差不多了。”
李承乾麵色肅然下來,點點頭,道:“那麼便走吧。”
“殿下真的要去,就這樣去。”賀蘭楚石看向左右,頓時又遲疑了起來。
“走!”李承乾側過身,不再理會賀蘭楚石。
賀蘭楚石麵色一苦,轉身向前道:“殿下參朝,啟!”
兩側的一隊千牛衛立刻快步走到了步輦的前方,開路朝嘉德門而去。
突然,李承乾的目光落在左側雪地中,被積雪覆蓋的人影上,他的右手輕輕抬起。
“停!”李安儼的聲音頓時響起,步輦一停,前後的千牛衛頓時停步。
賀蘭楚石從一側走上,疑惑的拱手:“殿下。”
李承乾目光冰冷的落在紇乾承基的身上:“人還活著嗎?”
賀蘭楚石輕輕低頭,李安儼快步走過去,在他的鼻下,脈搏上輕輕一探,隨即對著李承乾微微搖頭。
賀蘭楚石掠見這一幕,麵色不由得凝重起來,凍了三日,早凍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李承乾的聲音響起:“人還活著,很好,送到內院去治療。
賀蘭,傳令下去,衛士紇乾承基值夜辛苦,幾乎凍傷,賜錢三十貫。”
賀蘭楚石驚訝的抬頭,隨即就看到了李承乾陰鷙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賀蘭楚石下意識的拱手道:“喏!”
“很好,走吧。”李承乾重新抬起頭,看向了前方。
賀蘭楚石心思複雜的擺擺手,一眾千牛衛立刻護送而行。
……
嘉德門,重明門,嘉福門。
東宮三外門,嘉福門下,太子率更令長孫祥驚訝的看著李承乾坐著步輦不帶儀仗而出。
就在這個時候,李承乾的聲音落下:“表兄留守宮門。”
“喏!”長孫祥立刻拱手,然後看著李安儼和賀蘭楚石護衛李承乾朝承天門的方向而去。
等到人影漸消,長孫祥難以置信的看向東宮深處。
不是說太子的腿已經徹底斷了,根本不敢參朝嗎?
……
承天門距離嘉福門並不遠,不過三裡之地。
就在承天門將要開啟,早朝即將開始的時候,東宮方向傳來了緊密的腳步聲。
魏王李泰,滕王李元嬰。
趙國公長孫無忌,梁國公房玄齡,申國公高士廉,鄭國公魏征,衛國公李靖,安德郡公楊師道等諸位宰相。
還有黃門侍郎劉洎,中書侍郎岑文本,禮部尚書李孝恭,民部尚書唐儉,刑部尚書劉德威,工部尚書張亮,大理寺卿孫伏伽等一乾尚書、侍郎全都驚訝的看著緩慢而來的步輦。
魏王李泰更是驚訝的合不攏嘴。
梁國公房玄齡,眼神驚訝的同時,也帶著深沉的陰冷。
夜色火光中,一雙冰冷的目光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