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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目光看向李泰,輕聲說道:“青雀,孤聽說你行事時常張揚,無故侵擾百姓,回府之後又多有乖張,肆意打罵仆從,你要注意,弄死人就麻煩了。”
李泰臉色頓時一變,看向李承乾的眼中充滿了驚駭。
如果說前麵的侵擾百姓,是隻要有心人就能夠搜集到的信息,那麼肆意打罵仆從,甚至打死人,就是魏王府極深的隱秘了。
李泰頓時敏銳的意識到,他的皇兄,在他的府上安插了人手。
“皇兄……”李泰想要說什麼,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在這個時候,杜楚客稍微上前半步,對著李承乾拱手道:“太子殿下教訓極是,魏王平日編書勞累,關了門之後,難免放縱一些,累及殿下關心了。”
李承乾似笑非笑的看向杜楚客,說道:“青雀私底下的行事,孤這個做兄長的,還是要管的,不過平常而言,若不是鬨得有人受不了,私下裡出來抱怨,孤也知道不了。”
於誌寧上前半步,對著李泰拱手道:“太子為諸皇子之長,管教諸弟品行,本就是該為之事。”
“皇兄教訓,青雀記下了。”李泰沉沉的叩首,俯身的瞬間,眼底滿是憤恨。
看樣子,他的府裡,是該要清洗一遍了。
李承乾平靜的看著李泰,眼神閃過一絲玩味,魏王府的確該熱鬨一下了,不熱鬨一下,人心惶惶,他怎麼介入呢……
“殿下!”一個輕柔的聲音在側畔響起,打斷了李承乾的思緒。
李承乾轉身,赫然看到一名青衣內侍站在身側。
青衣內侍對著李承乾沉沉拱手道:“殿下,陛下有召。”
李承乾轉身看向太極殿的方向,拱手道:“臣領旨。”
……
起身後,李承乾目光看向於誌寧說道:“長史,東宮的事情先準備起來吧,授課,處政,聽訴,依序安排。”
“喏!”於誌寧肅然拱手。
東宮的一切,要恢複常態了。
李承乾平靜的看了李泰一眼,目光又落在了後麵的祿東讚身上,目光幽幽一轉,便朝太極殿後方的兩儀殿而去。
行走間依舊有些緩慢,但端莊的儀態,讓四周的官員全部躬身讓路,凜然敬畏。
看到李承乾離開,李泰頓時忍不住的攥緊了拳頭,他剛才怎麼就被嚇住了呢。
“殿下。”閻立本的聲音在側後響起,李泰下意識的轉身,就見閻立本對他使了個眼色,然後鄭重說道:“殿下,該回去了。”
李泰下意識的要說什麼,但隨即就平靜了下來,拱手道:“叔父所言極是,本王是該回去了。”
說完,李泰側身看了於誌寧一眼,拱手施禮後,然後轉身離開了。
不管怎麼說,於誌寧在他小時候都做過他的老師,尊師這一點,李泰還是做的到的。
於誌寧拱手還禮,心中輕歎一聲,太子終究是儲君,非親王所能窺伺啊!
……
兩儀殿前,李承乾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著,然後平靜緩慢的走上台階,到最後他的臉色已然繃緊。
邁步走入太極殿,一身黑底金絲蟒袍的李世民已經手捧一本奏折坐在禦榻上,而魏征則不見了蹤影。
李承乾走入殿中,然後恭敬的拱手道:“兒臣見過父皇。”
“承乾。”李世民微微放下奏本,抬頭看向李承乾,目光落在他的左腿上,然後神色鄭重的問道:“承乾,你的傷勢究竟如何了,今日又是怎麼回事?”
李承乾臉色頓時肅然起來,他知道,今天的朝會,他雖然巧妙的用了一些手段,但這些手段根本瞞不過他的父皇。
東宮內外不知道有多少皇帝的眼線,或許之前他沒有怎麼在意,但李承乾今日在太極殿出了那麼大的風頭,皇帝自然要弄清楚。
麵對皇帝猜疑的目光,李承乾拱手道:“兒臣的傷勢尚可,至於今日,是用了一些機巧,父皇請看。”
說著,當著李世民的麵,李承乾解開了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