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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黃昏,夕陽落沉。
一身疲憊的尚書右丞韋悰,終於回到了自家府邸。
紅匾高掛,綠門正擺。
府門前的獅子中央,韋悰翻身下馬。
暮鼓陣陣,整條長街上人影寂落。
韋悰深吸了一口氣,邁步朝府內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門房迎上,神色恭敬,又暗藏驚訝的拱手道:“郎君,適才有人往府裡送了一封信,說是請郎君親啟……而且他剛走,郎君就回來了。”
韋悰腳步停下,眉頭一皺,沉吟道:“剛走?”
“是的!”門房肯定的點頭,道:“剛走還沒有半刻鐘的時間。”
韋悰頓時滿臉驚訝,然後伸手道:“信呢?”
“在這裡。”門房趕緊將信封遞上。
信封上沒有任何名字,但用紙不菲。
如果真要細查,那麼不管是誰,根據這一點,都是能夠查出來的。
但是真的有必要查嗎?
韋悰心裡輕輕搖頭。
那人如此做,明顯是不怕查,真要查到了,或許就是揭開那層紗的時候了。
那反而對韋悰不利。
“告訴夫人,就說郎君我先去書房了。”韋悰甩下一句,然後大踏步的朝著書房走去。
隻留下門房在那裡拱手,目光好奇。
……
無名的信封被拆開放在桌案上,信紙平平的擺在韋悰麵前。
上麵隻有一行字。
禦史劾司農案,本決由右丞處理。
看著這平平淡淡的一行字,韋悰不由得手足冰冷。
因為他知道,這封信說的沒錯。
尚書左右仆射各有職司分管,如果不是皇帝特指,那麼司農寺的事情,應該由他上奏尚書右仆射高士廉來處理。
若真是如此,那麼……
今日被評價見識淺薄的人,就該是他了。
所以,皇帝是在刻意的針對盧承慶嗎?
想起盧承慶今日退朝時那失魂落魄的模樣,韋悰心裡就不由得一陣陣的感同身受。
可如果那成了他……
韋悰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
回過神,他這才拿起信封和信紙,身體有些僵硬的走到了一旁的火盆前,將信封和信紙扔了進去,然後看著它點燃。
一點點的化為灰燼。
火焰燃燒,但韋悰的心底一片冰冷。
尤其是高坐在禦榻上的那個身影無聲的出現在他心中時,更是如此。
這一次是盧承慶,那麼下一次是誰?
許久之後,韋悰收回了思緒,但眉頭又皺了起來。
這封信,又是誰送來的呢?
韋悰抬頭,看向窗楞縫隙外的黑暗和冷風。
是房相嗎?
不,若是他,那麼盧承慶今日就不會那麼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