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不過是用特彆的手段,遮掩了自身的缺陷。
但是今日,如果在這裡的是李承乾,那麼旗幡橫掃,更加的傷到他不說,起碼眼下他的真實情況,會徹底的暴露在百官,還有長安百姓的眼前。
這就是針對李承乾的一個局。
今日這一幕,就是針對太子的一個局。
魏王。
根本就不用多想,罪魁禍首的名字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腦海中。
長孫無忌冰冷的目光掃了房玄齡一眼,隨後轉身看向了後方的杜楚客,房遺愛,還有閻立本等人,他們三人的臉色異常的難看,一臉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的模樣。
察覺到長孫無忌的無光,房遺愛猛然驚醒,隨即堅決果斷的搖頭。
這件事情,和他們,和魏王都沒有絲毫關係。
長孫無忌冰冷的目光這才收了回去。
之前,太子懷疑是魏王害他斷腿的事情,因為沒有任何證據,所以那件事隻能用來映射人心,真正拿出來做什麼是不行的。
但如今,如果李泰真的做局來害太子,尤其還傷害到了晉王……
“他不是當年的秦王,他是楊廣啊!”
一聲囈語從魏征的嘴裡傳來出來,編修《隋史》的魏征。
長孫無忌的拳頭頓時緊握。
……
房遺愛麵色難堪的可怕,他的目光看向了剛才的事發地。
如今的那裡,什麼都已經看不到了,但是房遺愛可以肯定,剛才的那個人,絕對不是他找的那個人。
今天是由晉王代替太子來迎接陳國公,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房遺愛就找到了那個人,讓他停下了計劃。
可是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有人用他們的計劃行事?
而且,做的是那麼的粗糙?
不過房遺愛已經沒有多少時間思考了。
在稍微遮掩了過去之後,黃蓋繼續前行,後麵眾人也依序而行。
今日最重要的,還是獻俘太廟。
……
西內苑,觀德殿。
無數的桌案被擺放在大殿的兩側,密密麻麻的向外蔓延出去,直至整個殿外官場。
滿滿當當上千桌。
李承乾站在大殿左側,看著皇帝帶著張阿難,常何等人走入,然後肅然拱手上揖道:“參見父皇。”
“免禮!”李世民擺擺手,然後走到了丹陛之上,在禦榻上坐下,然後才看向恭敬站在一側的李承乾。
微微笑笑,李世民開口問道:“承乾,朕的兩個皇孫如何?”
李承乾的臉上頓時流露出欣然之色,拱手道:“啟奏父皇,象兒和厥兒都還好,倒是一天比一天胖,父皇什麼時候想見他們了,兒臣帶他們來見父皇。”
李世民點點頭,然後又擺擺手,說道:“不急,他們年紀還小,不要輕易感染風寒才是,至於其他,等到了大年三十夜……”
“踏踏踏……”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殿外傳來,直接打斷了皇帝的話。
李世民皺著眉頭抬頭,一側的張阿難趕緊拱手,然後快速的朝殿外而去。
很快,他就已經返回,手裡捧著一本奏章遞到皇帝麵前:“陛下,千牛衛急報。”
李世民微微一愣,隨後接過了奏本,看的第一眼,他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李承乾低眉垂目,神色恭敬。
許久之後,李世民緩緩抬頭,輕輕敲敲桌案,隨後緩緩的開口道:“承乾,青雀比你小一歲,如今也有二十歲了,如今領雍州牧已經六年了,《括地誌》再有一年多就編修完成了,你說朕到時候調他去任相州都督如何?”
“這是否不妥,父皇?”李承乾小心的拱手,說道:“青雀終究地方經驗不足,若是朝臣覺得青雀領雍州牧過長,那麼遙領益州和荊州大都督府長史便可,再多積攢幾年經驗再去地方,否則貿然之下……兒臣僭越,這對地方百姓不好。”
李世民的臉色微微一沉,隨即輕歎一聲,說道:“朕已經決定了,便如此吧。不過你說的也對,貿然調往地方不好……傳旨,調魏王長史杜楚客任相州刺史,旨到啟程,不可延誤。”
“喏!”張阿難肅然拱手,低頭之間,神色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