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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想過的一件事是:我會以這種方式認識這個女人,這一刻我並不知道她叫什麼,也不知道在這之前她身上又發生了些什麼,現在她以一具屍體的樣子出現在我眼前,她沒辦法開口訴說她的冤屈,對於現下的我來說這將是我畢業這麼幾年後要麵臨的第一個巨大的挑戰。
怎麼說,除了擔憂恐懼之外竟然還有幾分的興奮。畢竟我當初報考警校的時候就是為了有一天能替這些開不了口的生命做些什麼。
從我接到電話到我坐上師父開的警車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還沒有從我之前剛接到電話時的那種狀態脫離出來。
“楊耀祖!”
這裡又不得不說一下我這個“可恨”的名字,對於我爸給我取的這個名字我真的一直都是反著來的,為什麼會突然加一句這樣令人費解的話,因為你們也都看的出來,我這個名字讓我這個人被賦予厚望,然而從小到大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沒有一件是讓我“祖”上冒青煙的,所以我爸總是拿我名字說事,不止一次的教育我,因此我時常想去把我這個名字改掉,當然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這個“破”名字跟了我已經好幾十年,要是讓我換一個名字或許反而不會習慣,再說都這麼多年了,身邊的人也都這樣叫我,換個名字我還得一個一個的告訴他們我改名字這件事,想來無非又是給自己增添煩惱。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和師傅以及我的其他同事已經到達了現場。
這裡的樓層並不高,隻有三層,而且破破爛爛,我們到的這個地方其實離我們派出所並不是太遠。因為是晚上,所以這裡的一切都顯得陰森森的,而我們的警笛聲又給這裡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氛圍,毋庸置疑的是樓上的人都被我們的警笛聲吵醒,每家每戶的窗口上幾乎都站了看熱鬨的人,因為打來電話的那個女人並沒有說清楚她的具體位置,所以我們站在樓下不知所措。突然其中一棟單元樓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叫聲。
他的這一聲叫似乎在預告著一些什麼,畢竟一個大男人不可能這麼輕易的發出慘叫
我和我師父一行人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衝了上去
你們可真彆說,雖然我師父這老頭已經年近五十,但是他的速度一點都不輸給我們這些所謂的年輕人,我突然想起和這老頭一起值夜班的時候他說給我的一句話,年輕人少熬夜,少打遊戲,多鍛煉。就你這狀態要是出事,跑起來你都沒我快。當時的我還理直氣壯的告訴他說:我怎麼可能跑不過你一個小老頭,現在看來,事實是我真的跑不過他老人家。
等跑到三樓的時候我已經大口喘著粗氣,而我師傅麵無表情,好吧,這次過後我一定堅持每天早上晨跑
這棟樓每一層的都有三戶人家,我們剛上樓就看到一個男人,他站門口,從他碩的背影就能看出來他被嚇的不清,因為他僵直在那裡一動不動,直到他回過頭來看見我們,他才一下癱軟在地上。
現在我們來說一下案發現場。
在那個擋著門的男人癱坐下之後,我們看見那一戶人家的家門半開著,從半開的門縫中隱約能看見有一個人掛在陽台的窗簾杆子上,但是暫時還看不出來男女,因為那個人的頭被一個黑色塑料袋罩著,身上穿著一身很中性的衣服。
在我們進入現場的哪一刻發生之前一切都很難做出判斷,現在擺在我們麵前很直觀的一個結論是當事人已經被害,案發現場的情況還未知。
其實在上樓的時候我就聞到了很大的一股血腥味,所以在我進到案發現場或者說是在我艱難的爬到三樓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麵對極具“視覺衝擊”的畫麵的準備。
然而現在僅僅是我從門縫看到的畫麵來判斷,案發現場可能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慘烈,甚至不見一滴血。畢竟溢死的人不會出那麼多的血。
或者
凶手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把血跡清理乾淨,又或者是我的鼻子出現了問題。
在進入現場之前我還是沒有忍住問我師父是否有聞到血腥味
他隻是點頭,其餘的話什麼都沒有說
我們帶好了一切裝備準備進入現場
我緩緩的打開了半開的房門,生怕對現場有什麼破壞,在分局的刑警來之前我們得保持現場的完整度
現場和我剛剛想的基本一致,不見一滴血,甚至沒有一點打鬥過的痕跡,這裡意外的整潔,就連桌子上裝滿水的水杯旁都看不出來有一滴撒出來的痕跡,我們也都對其他房間進行了初步的勘察,也都沒有這裡幾個小時之前有人來過的跡象,窗子也是關著的,門雖然開著但是沒有被破壞。這樣的現場很容易剛剛踏入的人做出死者是自殺而不是他殺的判斷。
但是唯一一件奇怪的事是我們來之前他半開著的門,這就讓這個案件的結論撲朔迷離,如果是自殺那麼為什麼門會半開著,同時還有一個問題是如果是自殺,為什麼死者會在生前打電話讓我們救她,那麼這一點就可以讓人排除剛剛自殺的判斷,案發現場這麼整潔隻能說凶手在走之前清理過現場。
不過我們警局到案發現場沒有多遠,我們從接到電話到案發現場也隻用了半個小時左右,凶手又是怎麼在這麼短時間內做到這一切的。
我們對這裡的每一個角落依舊沒有放棄,和剛剛到現場的分局的同誌在一次開始了仔仔細細的搜查。
但是仍然沒有任何發現,那麼現在隻能先暫時保護現場,隻希望能從屍體上獲得些什麼。
小老頭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看的出來他在思考著一些什麼
這一刻所有的謎團都隻能從還被懸掛在窗簾杆上的被害人身上獲取一二,因為房子格局的問題,一打開門就是客廳,雖然有做玄關的設計,但是沒有任何作用,不然我怎麼可能在剛剛還在門外的時候就看見被害人,雖然在學校的時候看過屍體圖鑒,但是在我真正看到屍體在我眼前的時候還是有一點被嚇到,畢竟這終歸曾經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所以說,那個男人在門外被嚇成那樣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像我這種“專業人士”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也愣住。
縣公安局刑警支隊派來的偵察小組的人對案發現場還掛在窗簾杆上的屍體拍完照後,就找人把屍體先放了下來。為了確認被害人的身份,他們取掉了罩在她頭上的塑料袋,當塑料袋取下的那一刻,我有被嚇到,因為這個女人就是我那天早上和師父在早餐店拌嘴時看著我們的那個人,當時我還疑惑了一下,為什麼這個女人看起來那麼憔悴,像是受到過什麼傷害。
因為在上吊時繩子壓閉頸部大血管,所以這個女人的屍體麵部十分蒼白,被害人在被放下來時很明顯有舌頭外露,這是大多數自溢而死的人有的表現。
“能大概判斷出死亡時間嗎?”師父問到
正在對屍體做出初步檢查的法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答道:死亡時間應該就在這一個小時之內,因為屍體還沒出現屍僵狀態,甚至還留有餘溫
“師父,我見過這個人,就在那天我們吃早點的早上,這個女人也在,我和她還對視過了。”
“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天早上,我說為什麼剛剛摘掉塑料袋的時候我老覺得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她。”
“老劉”
和我師父打招呼的人是縣公安分局的張凱,我們之前見過一麵,他和我師父也算的上是老同事,但是他的年齡算不上太大,不過我師父現在退到派出所來當所長,而他還留在分局,現在混上了刑警隊隊長。
之前見他是因為當時縣裡搞一個什麼學習,把大家都聚在了一起,我師父帶我見的他,對於我師父他顯得格外的尊重。
“張隊,這是在那個杯子上提取到的指紋!”
“把它拿給技術科儘快檢驗,大過年的這破事早點解決吧。”
“知道了,張隊”
“老劉,這件事你怎麼看?”
張凱問我師父到
“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不過我們派出所的人也幫不上什麼忙,這件事還是得交給你們這些專業的人來,我們隻能輔助。”
哎,剛想著到我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劉老頭這句話一說我是又沒什麼機會“長見識”了,當時考編的時候怎麼沒爭氣點考到縣分局去,考到了這麼一個“破地方”,這不是提前進入老年中心嗎?
“對了,張隊,你看能不能給我個麵子,讓我這個徒弟跟著你學習一下,高校畢業就到我們派出所,平時沒什麼學習的機會,剛好這起案子能讓他學習點東西。”
什麼!什麼!這老頭竟然讓我跟進!我的機會來了!我楊耀祖真的要耀祖了!師父!我愛死你了!
雖然內心激動不已,但是表麵仍然要裝出一副好學的表情。
老劉您這說的什麼話,按輩分我都得叫您一聲師父,我師父的徒弟我肯定的好好帶!
“楊耀祖,你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謝謝張隊。”
“謝謝張隊!”
就這樣我進入了負責這起案件的辦案小組
言歸正傳
偵查小組的人剛剛提取到的現場的指紋,算是目前為止最有效的東西,雖說還不能判斷是另一個人的還是被害人的,現在我們有的這一切能幫到這起案件調查的東西也隻能對案情做初步判斷
“張隊,按照時間推算如果是他殺,被害人應該還沒走多遠,要不要。。。。”
“你師父已經派你們所的人出去找了,這一片隻有你們是最熟悉的”
“小楊,你去和我們所的王知一問問剛才那個男人在你們還沒上來之前都看見了什麼”
“知一,你過來一下”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生從門外走了進來,看的出來,這男人肯定經常健身,不過想想也是,他們一天乾的可都是體力活。
“知一,這是楊耀祖,和你一個學校畢業的,算是你的學弟,你先和他先回他們派出所,問問剛那個男人他剛剛都看到了些什麼,還有關於這個女人也問問,畢竟他們是鄰居,多少都知道點什麼”
因為縣警局離這還有好長一段距離,這個男人有剛剛受過驚嚇,而且大過年的給人直接帶到那麼遠的警局,是個人多少都會有點不願意,所以張凱讓我們先帶這個男人回了我們派出所,和師父一起,現場最後隻留下了分局的人
“知道了,張隊!”
回派出所的路上,外麵稀稀疏疏的煙花聲依舊不斷,怎麼說,這一刻突然理解了那一句話,你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所以過好當下。
“活著真好”
我不禁感歎道
“是啊,所以看你以後還能不能好好鍛煉身體。”
“師父~這和鍛不鍛煉身體有什麼關係嘛~”
我突然一改往日和這個老頭對話的語氣說到
當然,我師父也是被我這個樣子惡心到了
“出門在外,彆TM的給我丟人。”
我忘了車上還坐著王知一和剛剛被嚇癱在地上的那個男人了
“哎!你叫什麼名字。”
我問到
那個男人還是沒有說話,從後視鏡裡可以看的出來他還沒有回過神來。
“王知一,你到刑警隊多少年了,哎,真羨慕你們”
“能不能閉嘴你!”老劉突然凶道
“沒事劉所,剛好有點困了,大家聊聊天也挺好的”
被老劉凶完之後我就在不敢說一句話,誰還敢跟你聊天,我心裡發牢騷到
回到派出所之後,我們對這個比我們早看見案發現場的男子展開了詢問
“喝點水緩緩,怎麼稱呼?”
“叫我陳明吧”
“你認識她嗎?”王知一並沒有直接問他是否認識死者,可能他怕在說到“死者”這兩個字會再次給陳明帶來不適,從而影響案件的進展。
“認識,但不是太熟,因為我平時上班很早出門,晚上回來也很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