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依舊是改不掉不知道敲門隻知道站在門外喊的這個習慣。
“你回來了,案子辦完了嘛。”劉老頭問道。
“都辦完了,我又要回來吵你了。”我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的說到。
也就才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沒見,站在我麵前的這個男人像是比我走之前年輕了不少,以前在他臉上能看到很多的皺紋,如今卻少了很多。
“老頭,我走了才不到一個月,你怎麼就背著我偷偷去美容了,年輕了不少。”
“你可閉嘴吧,我看真的是這一個月讓你出去真是慣壞你了,嘴裡就放不出個什麼好屁來。”
這個男人肉眼可見的暴躁了起來。
好在我見好就收,沒在說話。
“回來的時候吃飯了沒。”劉老頭對著坐在他麵前的我說道。看吧,我說過了這個男人對我的愛還是很深刻的。
“吃過了師傅。”我回答他道。
“案子處理完了有什麼感受?”劉頭突然很嚴肅的問到,並且拿起了放在他麵前放滿茶葉的杯子,喝了一口。
一時間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是說這一個月來我內心的不安和愧疚,還是隻告訴他我這一個月收獲了不少東西。
我沉默了片刻,也學著劉老頭的樣子,拿起了他早就泡好放在我麵前的茶水,和他杯子裡的茶葉相比我這個杯子裡的茶葉少的可憐。
“我~~~”這一刻我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我師父的這個問題。
“怎麼?無話可說?”劉老頭問道。
“不是師傅,是我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因為這將近一個月的經曆是我工作這麼長時間以來從未有過的。”
“怎麼說?”
“這一個月我見過了生死離彆,我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可以因為一時衝動就將彆人的生命置之事外,他自己的命是命,難道彆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我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誰都回答不上來,每一個犯罪的人在犯罪的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作出這個選擇,這就像我們不理解他們為什麼犯罪一樣。一時的衝動是被潛意識裡的那個自己所支配的。
“耀祖,你所說的這些我也沒辦法給你一個回答,畢竟這個問題到我退到二線我都沒有搞清楚,為什麼人總會因為衝動而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第一次見老劉頭這麼語重心長的說到。
“你知道老江為什麼突然辭職不乾這行嗎?”
這件事情從我來到派出所就一直想不明白,因為劉頭一直以來都告訴我有什麼自己覺得有問題的案子都去問老江,老江這麼多年來的經驗要比他多的多,所以工作這幾年我隻要在書上或者新聞上看到自己不理解的案子,都會去問老江,下班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呆在老江的包子鋪裡。
我師父劉老頭同樣也會大部分時間呆在老江那兒。
我和六頭算的上是包子鋪的“釘子戶”。
“師父,我很多次都想問你,為什麼你讓我遇上不懂的案子就去問老江,你不應該經驗要比他豐富嘛?”
“既然都已經說到這兒,那我就告訴你為什麼老江雖說上班時間沒我長但是經驗比我豐富。”
我看著眼前這個老頭,此時他眼神堅定的樣子,讓我意識到他接下來要說的是一件“天大的秘密”。
“我記得那是五年前,那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
“又是一個深夜,當時是我和老江兩個人在警隊值班,我們都覺得那天不會再有什麼特殊情況出現,就在我們都打算眯一會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頭是個女的,從她的聲音就能聽出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因為她整個聲音都是發抖的。”
“我女兒~我女兒~我女兒自殺了!你們快來!”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發抖的說道。這個電話是劉頭接的。但他也聽出來了,這個聲音像是老江的老婆。
這一刻的劉頭不知道有多想自己是聽錯了,但是老江和他是十幾年的好友,兩家人也經常在一起吃飯,所以對對方家裡人也是再熟悉不過了。
所以在那一刻劉頭猶豫了,他希望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老江,我剛接到了一個電話。”在一頭已經昏昏欲睡的老江突打起了精神。
“但是,你聽完我說的話,得先冷靜一下。”這時候的老江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些什麼,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電話那頭說有人自殺,但是那個聲音像是,吳夏,對方提供的地址也是你家。聽完這句話的老江楞在了原地,身體的所有部分都已經不聽使喚。
“不~不~這不可能老劉,我媳婦在家好好呆著怎麼會出事,彆開玩笑了老劉,要是我媳婦他怎麼不打電話給我,而是直接打到警局,你說是吧。”老江來回踱步,又是拿起水杯又是放下。因為他也知道,劉頭不會騙他,對方提供的地址更不可能是巧合。
“要不你不去了,我和他們去,要是有什麼情況我再打電話給你。”劉頭說道。
“不,我得去,我得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們娘倆,我才會安心。”
“好!那我們現在就走!”劉頭和老江帶著人來到了報案的人提供的地址。這棟熟悉的樓就是老江他們家,此時樓外已經有了很多人。
到這兒老江和劉頭都依舊不敢相信一切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