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
幽魂四處飛舞,尖嘯聲淒厲。
“吾呼喚汝之神名,變幻中的永恒,祈求您賜予我答案……”
大巫師紮拉菲斯瞳孔被白色薄膜覆蓋,口中念誦複雜的禁忌咒文,祈求那全知全能者的指引。
希望那位萬變之主給予自己洞察與智慧。
阿巴頓站在台階之上望著這一幕,心中無比的彆扭。
他厭惡那位變幻莫測的邪神,又不得不借助祂的力量,還得分辨得到的答案是否暗含陷阱。
伴隨著咒文。
地麵上出現一個法陣,幽藍混沌柱體從中升起,諸多盲眼巫師被符文鐵鏈捆綁著,不斷掙紮發出囈語。
“啊,我洞察到了命運未來,聽到了一個答案……”
紮拉菲斯側耳傾聽,從複雜無比的瘋狂囈語中,尋找可供解讀的段落:“恐懼軍團在北麵的星群,隱藏在毀滅的風暴之中。
他們信奉的神祇為迪亞波羅,一位新生的邪神,祂是……誰呢?到底是誰呢?
嗯?!”
這巫師眯著眼睛聆聽答案,卻得到了更多的疑問,似乎某位存在也找不到答案。
滋啦!
猛烈的尖嘯聲傳出,盲眼巫師們激烈掙紮,口鼻間流下濃濃的汙液,一個又一個死去,有的頭顱直接爆裂。
那位變幻中的永恒存在似乎遭遇什麼,憤怒切斷了聯係。
巫術法陣被迫中斷。
“不!”
紮拉菲斯也被那位存在的怒火反噬,整個人被擊飛出去,砸到了大廳的腐鏽牆壁之上。
更麻煩是,無數腐爛手臂從深淵虛空中伸出,死死揪住了這位大巫師,似乎想要將其拖入未知的深處。
“那混沌騙子,又在玩什麼把戲?!”
阿巴頓踏步而下,荷魯斯之爪迸射出火焰,摧毀了所有的邪祟,將大巫師一把抓了過來。
他赤紅瞳孔滿是冰冷:“你,問出什麼了沒有?”
紮拉菲斯緩了口氣,顫巍巍回答道:
“巫術法陣發生了錯誤,全知之主不喜歡我的問題,沒有給予關於迪亞波羅的答案,好在我找到了恐懼軍團的所在……”
“一個籍籍無名的混沌神棍罷了,沒有多少威脅,或許那隻是虛構的存在,不必理會。”
阿巴頓對此沒有過多的在意。
亞空間中的邪神太多了,沒有多少值得稱道的存在。
他隻關注銀河之中發生的事情,對混沌諸神也沒有多少尊重,隻是將其當作能夠利用的力量。
至於恐懼軍團,也不過是一個新生的小型勢力而已,在自己的敵人中都排不上號。
這位混沌戰帥之所以生出粉碎恐懼軍團的心思,除了其太過狂妄,還有就是發泄這段時間以來壓抑的怒火。
阿巴頓看著紮拉菲斯給出的星圖區域。
那是一個亞空間風暴肆虐的區域,沒想到恐懼軍團像卑劣弱小、東躲西藏的混沌海盜一般,喜歡藏在那樣貧瘠而複雜的地方。
想在那種地方找到對方的駐地,沒有那麼容易。
忽然,他想到什麼,興趣愈發濃烈。
恐懼軍團能在貧瘠之地獲取到如此多的資源,恐怕背後還隱藏著更多的秘密,他們可能是發現了某個遠古的寶藏。
或者某個未被知曉的富礦星係。
倘若黑色軍團能夠得到它們,或許就能緩解當前的困境。
至於恐懼軍團掌握的暗黑鑄造技術,跟黑色軍團也沒有什麼差彆,就是花裡胡哨了一些。
簡直是浪費資源!
“你呢,我的預言先知,你得到了何種答案?”
阿巴頓看向另一位預言者、混沌先知莫裡亞娜,冰冷的目光有所緩和。
由於奸奇反複無常的特性。
他在尋求預言答案的時候,總是喜歡再詢問另一位先知,來驗證從萬變之主那裡得到的答案。
莫裡亞娜駐著枯枝般的黑色法杖,周身纏繞著的靈能逐漸散去。
她虛化出一副星圖,往其中的一個區域點去:“他們在這裡,但命運告訴我,那裡蘊含著風險……”
阿巴頓聽完眉頭緊皺。
先知縮小了範圍,但那處區域還是太廣泛了,大概有數個星區大小,再加上亞空間風暴的影響,恐怕得花更多的時間。
才能找到對方。
至於風險,風暴的區域,必然有著諸多的危機,但那在黑色軍團的眼中,隻是家常便飯罷了。
他長歎一口氣:“難道就沒有更詳細的坐標了嗎?”
“戰……戰帥在上,或許我已經找到了具體的坐標。”
忽然,奸奇副官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之前的那段招募影像裡,恐懼軍團給出了具體坐標方位,以及路線圖……”
他說著往地上的暗黑機械造物指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地麵上殘破的暗黑機械造物又微微閃爍,重新投射出畫麵。
隻是那機械似乎受損了,陷入了混亂,虛擬影像在不斷切換著:
混沌戰帥與雙性統領的勁爆相擁激圖,恐懼戰士威風凜凜的征兵圖,恐懼軍團的坐標圖等等。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了這一切。
混沌戰帥與雙性統領……那份坐標星圖十分詳細,給出了具體的航行路線以及途中上可能遇到的危險區域。
可謂是十分貼心。
這份坐標跟預言中的區域幾乎重合,對混沌戰帥之前尋求的預言行為,更是一種嘲諷。
那些虛擬影像切換著,不時傳出一些令人麵紅耳赤的配音。
大廳靠後的區域。
某位色孽統領縮了縮身子,悄然將目光投向混沌戰帥那高大的身軀,濃妝豔抹的俊俏臉龐隱隱傳遞出一絲期待。
他希望虛擬影像中的那個人是自己。
隨後,這家夥又迅速低下頭去,恢複了正常的神色,生怕自己的行為被混沌戰帥發現。
大廳陷入了寂靜。
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溫度的下降,以及那股壓抑著的怒火。
“副官,你記下那份星圖了嗎?”
阿巴頓深吸一口氣,陰沉沙啞的嗓音傳出。
“記……記下了。”
奸奇副官甚至不敢抬頭看自己的主上,有些後悔自己之前的提醒行為,他應該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讓主上自己發現這一切。
“那就去籌備吧,我希望能看到一份完善的討伐方案。”
阿巴頓像是不在意般,隨手粉碎了地上的暗黑機械造物,往王座走去,之後又在不經意間補了一句,言語間充滿了冰冷的殺意:
“以後,我不希望在駐地裡看到這些東西……”
“是!”
奸奇副官點頭如搗蒜。
阿巴頓輕輕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去。
混沌存在們行禮退去,腳步一個比一個快。奸奇副官更是如蒙大赦,就差沒有狂奔出去了。
大廳門口,那位色孽統領又偷摸摸回頭望了一眼混沌戰帥寬厚的背影。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混蛋!”
眾人離去之後,王座上的阿巴頓瞬間紅溫,胸口氣氛不定,牙都快咬碎了。
他緊握的手掌幾乎將合金扶手捏成了麻花。
這位混沌戰帥恍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在與自己為敵,攝政王、混沌掠奪者、各個混沌勢力、恐懼軍團還有那個未知的神祇迪亞波羅。
都在以某種方式剝奪了自己的威嚴。
漸漸地,阿巴頓平複了情緒,又恢複了以往的沉穩。
眼前的挫敗是暫時的,並不能擊倒偉大的混沌戰帥、大掠奪者,自己依舊是恐懼之眼內最強大的存在,擁有最多的軍隊。
他將是銀河未來的統治者、人類之主,沒有任何人能阻攔這注定的命運!
數日之後。
阿巴頓正式宣布了對恐懼軍團的討伐,開始召集軍隊。
某座太空堡壘的深處。
一名混沌戰士在角落中修補著盔甲,十分地專注投入,跟戰場上的狂暴完全不同。
這是他們必須要學會的手藝,哪怕是最簡單的修補。
因為很多時候,這些處於邊緣的混沌戰士根本得不到多少後勤保障,必須自己動手。
否則,在盔甲損壞甚至崩碎的情況下,自己在戰場上隻能迎來屈辱的慘敗。????那位混沌戰士在修複的時候,不時看向旁邊恐懼軍團的招募啟事,目光中隱隱有一絲羨慕和向往。
他希望成為恐懼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