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師一怔,立刻放下手中的杯子迎了上來。
“外麵的雪太大,來喝杯熱茶吧。”女醫師沒有問診,她看的出來,這個穿著奇怪的男子原本是沒有打算進來的,而且從其挺直的背脊與行動的步伐來看,似乎也沒有什麼病。她估摸著,應該是來避雪的。
女醫師有條不紊的拿出水杯,摻了一杯熱茶過來。
他以為對方會泡發酵的茶,所以安格爾原本想拒絕,但當女醫師走近時,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奶香。
“我特彆喜歡喝奶茶,所以我這裡也隻有奶茶。”女醫師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先生,你試試吧,這是溫姆頓奶茶,在寒冷天喝特彆暖身。”
安格爾愣了愣,還是接了過來。
不過他並沒有喝,而是先放在桌子上,取下高腳帽放在一邊,對女醫師微微一笑。
女醫師這才發現,她口中的“先生”,不過是半大的少年。而且金發碧眼,皮膚光潔如上等的白瓷,十分英俊,甚至比她讀書時心心念念的那位學長還要帥氣。最重要的是,對方還沒有長開,就如此的好看,等他成熟了,那得多少女人惦記啊?
女醫師不禁暗自搖頭,恨嫁太早。
“我叫雪莉,是這家雪莉診所的主治醫師。”女醫師雪莉對著安格爾溫言笑道:“這雪來的太突然了,先生不如就在我這裡避一避。等到雪小了,再回去?”
安格爾隨意的點點頭,然後問道:“雪莉醫師,您是從金色十字醫學院畢業的嗎?”
雪莉一愣,緊接著臉上帶著一陣羞赧:“金十字是拂煦王庭最好的醫學院,我的成績可夠不上它們的招生標準。我是佛蘭醫學院畢業的,雖然我的母校並不出名,但其實出了很多名醫。如今住在沃特格拉斯的國醫卡洛琳女士,就曾是佛蘭醫學院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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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爾並不在意答案,他不過是借著這個話頭,順勢問下去。
“我聽說醫學院在畢業時,會有一個宣誓。我對這個很好奇,雪莉醫師,你能給我說說嗎?”
雪莉有些疑惑,不知對方為何要問這種事。但畢竟也不是什麼私密,難得在值夜班的時候有人說說話,她也沒有隱瞞。
“沒想到你挺了解的啊,你也想考入醫學院嗎?”
安格爾沒有回答,隻是勾起唇角笑了笑。
雪莉暗罵,年紀輕輕就笑的這麼勾人……
“你說的沒錯,我們畢業時會有一個醫師入職宣誓,但其實不止畢業,我們剛入學時也會宣誓。而且說的誓詞都沒有變,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雪莉背了一遍誓詞。
和安格爾在《醫者之誓》裡看的誓詞基本一致,不過在“對病人儘職,對自我苛求,對醫學尊重”的主旨上多了一條:
——“對神學摒棄”。
安格爾眼睛微微一眯,這多出來的一條很有意思,就連地球這種純攀科技樹的文明,都沒有把話說死,給“神秘”留了一線餘地。甚至著名的科學家,都呼籲出“科學的儘頭是上帝”,這種雖然有爭議,但倒逼哲學的話。
反而是真正擁有“玄學”的巫師界,竟然出現了這種“對神學堅決摒棄”的言辭,還寫儘了誓詞中。
“雪莉醫師,對病人、對自我、對醫學,我明白。但為何要對神學摒棄?”
雪莉:“因為神學是權貴愚弄平民的手段啊,這世間並沒有神。而且,如果病人篤定神能治療他,我們作為醫師怎麼去救?我的教授曾經說過,神學是對醫學的玷汙。”
安格爾點點頭,對雪莉的話他大致上是同意,任何維安手段,都是權貴想出來的:譬如神學、譬如道德標準、譬如法律尺度。
甚至雪莉所說,病人信神而諱疾忌醫,也的確有道理。
不過,說神學玷汙醫學,這話就有些過重了。
所謂神學,安格爾的理解的並非是宗教,而是人類未知的東西。它可能是人們的猜測與臆想,或好如上帝,或壞如惡魔。
這些總結起來,其實就是“未知”。
都已經是“未知”了,你怎麼知道會“玷汙”醫學。與醫師入職誓詞的其他相比,這個玷汙一詞,用的太狠厲,
安格爾雖然如此想,但他也沒有反駁雪莉,而是反問道:“你覺得世間有超凡的事嗎?”
雪莉略帶猶豫:“應該沒有吧?”
安格爾點點頭,不在繼續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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