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大哭,仿佛有天大的委屈,明明他溺水昏迷,還被海獸嚇了一大跳,為何沒有人來安慰他,反倒連母親都在打他?
安格爾從手指間彈了一團魘幻之息,丟到庫摩爾的眉心。
刹那間,他的哭泣便停止了。
庫摩爾母親驚駭的看著安格爾,她下意識的護住了庫摩爾,不知道安格爾想要做什麼,那團鑽到庫摩爾眉心中的迷霧又是什麼?
“他的作為,導致之後的惡果。一個無休止的噩夢,便是他的懲罰。”安格爾淡淡道,“等到他真的明白自己有錯,噩夢自會消弭。”
說罷,安格爾轉頭,朝著村子裡走去。
而庫摩爾母親卻是連忙檢查起孩子,可上下檢查完,也沒發現什麼異常。那對方所說的噩夢,難道是指晚上做噩夢?
就在庫摩爾母親不知所措的時候,她看到不遠處的巫師大人停了下來。
安格爾突然轉過頭,看向庫摩爾:“對了,我有個小小的疑惑,之前海獸在你身後,而你一直在海裡掙紮,為何沒有沉下去?”
庫摩爾一愣,不懂安格爾的意思。
倒是他身邊的母親明白了,說實話她也有點疑惑,不過之前因為心情大起大落沒有注意,現在卻想起來了。就算是一個成年人,在溺水的時候也沒有那麼多的力氣,一直在水裡掙紮。庫摩爾一個小孩,卻堅持了這麼久,這是為何呢?
見庫摩爾不明其意,她低聲向庫摩爾解釋安格爾的問題。
庫摩爾這才有些恍然,回憶了好半晌才道:“我,我其實也不知道……隻不過我好像感覺,水下有東西托著我,就像是踩在平地上麵一般。不過我當時也看了,水下其實什麼也沒有……”
如履平地?水下有東西托著他,但實質上什麼也沒有?這句話值得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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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有某種不可名狀的能量在托著庫摩爾。難道說是那個海獸?
如果真的是那海獸做的,那這個海獸也未免太奇葩了吧,為了釣到人,還耗費能量去維持“人餌”的生命。
安格爾往大海的方向看了眼,那隻海獸的屍體已經不知去向,或許已經成為其他海中生物的食糧了吧。
安格爾搖搖頭,往村內走去。
就在安格爾離開不久,在大海深處的某個黑暗區域,一個眉心有魚鱗的青年盤坐於此,他摸著自己的下巴,嘖嘖道:“差點被發現了呢,看來以後還是不要做多餘的事了。”
安格爾回返村裡後,才發現之前那個老頭還站在村口,當看到他走過來時,老頭趕緊迎了過來:“外鄉人啊,沒想到你還是傳說中的巫師大人,我剛才聽了他們說的,若不是你及時救援,恐怕……唉!庫摩爾這小孩,怎麼就是這麼頑劣呢,這次一定要狠狠教訓他一頓!”
老頭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安格爾也沒著急去找杜魯,就站在村口聽老頭念叨。
直到他的兒子找來,他才收住了口。
他的兒子是個滿臉胡渣的中年人,見到安格爾時,眼裡帶著一絲畏懼。這時,老頭拍了拍他肩膀:“兒啊,這個外鄉人是個好後生,你可要好好招待。”
老頭說罷,與兒子交換了個眼神,中年人見狀,眼裡的畏懼才稍微鬆懈了些。
他們的眼神交流雖然隱秘,但安格爾可是沒有錯過。他之前就覺得這個老頭等在這有點奇怪,沒想到居然是來刺探他的虛實的。
大概是覺得他能安安靜靜的聽他絮叨,應該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施法者,這才放心的交給自己的兒子處理。
老頭這時,拄著拐杖往村裡走去:“兒啊,我先去看看斯科特家的小子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等到老頭離開後,對麵的中年人這才道:“巫…巫師大人,多虧了您的幫助……”
中年人結結巴巴說完了話,大致意思是:我是村長,天色晚了,來我家吃飯。
安格爾想了想,許久沒有認認真真的吃過飯了。而且這裡是漁村,肯定有很多魚類,托比對小魚乾的熱愛可從未消減。
想到這,安格爾點點頭同意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入漁村,一路上安格爾發現所有的房間都門窗緊閉,時不時的從窗戶冒出一個腦袋瞄他一眼,可當安格爾眼神看過去,對方立刻又縮了下來。
“搞得跟強盜進村一樣。”安格爾心中頗為無奈。
他原本是想用旅人的身份,悄然無波的帶走杜魯,沒想到突發這麼一個意外。
在村長家裡作客吃飯,氣氛也很怪異,不過安格爾也不在意。隻是一桌的海鮮,全是煮湯清蒸,調料極少,導致腥味十足,安格爾原本是想認真吃頓飯,結果也不是太滿意。
托比倒是吃的很開心,邊吃邊蹦躂,甚至還央求安格爾將月鈴蘭精靈從手鐲中放出來,一起分享這些美食。
不過最後安格爾也沒同意,月鈴蘭是花中精靈,對肉食從來都是摒棄的。據安格爾觀察,月鈴蘭精靈吃的基本都是素食,其中它自己釀出來的花蜜才是她的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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