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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書房中。
桑德斯快速的疾筆,在書桌上關於《巫師界能量規範與夢之曠野的能量體係構成》的課題上,劃下新半章的句點。
這才放下筆,抬起頭看向坐在對麵的安格爾:“你剛才說,一個學徒貢祭了惡魔?”
安格爾點點頭,“不僅如此,還極有可能是火紋惡魔。”
因為安格爾之前說過他在深淵的經曆,所以桑德斯也知道,火紋惡魔是惡魔中的貴族。成年後,甚至可以達到大惡魔的程度。
“火紋惡魔和美食學徒,倒是有趣的組合。”桑德斯說完後,指節敲了敲桌麵,放在桌上厚厚一摞的課題憑空消失不見,然後他站了起來:“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安格爾這次來找桑德斯,其實也隻是為了保險起見。畢竟,阿撒茲的背後極有可能站著一隻火紋惡魔。
當然,如果那隻火紋惡魔是大惡魔,那就另說……隻不過,大惡魔應該沒有那麼閒工夫,與美食學徒玩貢祭的把戲。
他們抵達大廳的時候,格蕾婭正麵色陰冷的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個酒杯,裡麵裝有閃爍瑩瑩綠光的液體。夏莉站在格蕾婭的身後,一臉好奇的打量著對麵的阿撒茲。
阿撒茲則被禁錮著,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低著頭默默不語。
安格爾看了一眼夏莉,後者一開始想要當鴕鳥,裝作看不見。直到安格爾眯著眼,夏莉才歎了一口氣,離開了大廳。
她是真的很好奇這裡麵的真相啊……
夏莉走後,安格爾與桑德斯分彆落座。
這時,格蕾婭一口飲儘杯中的酒液,吐出一股混合著黑煙與冰霧的氣體,感慨道:“最後一杯菲麗希婭調製的冰爵夫人,我原本還想留著從魘……那裡回來後,再喝的。沒想到,今天差點著了道,隻能提前喝了。”
安格爾道:“問出什麼了嗎?”
格蕾婭搖頭:“光顧著恢複這具肉身活性了,還沒來得及問。”
格蕾婭說罷,目光看向阿撒茲。阿撒茲明顯有些緊張,尤其是,當他認出那黑色紳士服的男子是桑德斯時,他的腿肚已經有些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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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你說了,你之前說過,你未和惡魔起舞。想必你是知道,貢祭惡魔會帶來的後果。”格蕾婭臉上帶著嘲諷:“你最好能解釋清楚,否則下場你應該能夠預料到。”
或許是喝了冰爵夫人,格蕾婭的火氣也稍微減了一些,語氣比起之前要平靜很多。
在一陣長久的沉默後,阿撒茲終於緩緩開口:“我來自文斯比爾斯……”
文斯比爾斯曾經是一座名氣不低於天空機械城的超凡之城,不過經曆了兩千年前“血夜屠夫”事件後,文斯比爾斯的繁華一夜殆儘。如今雖然慢慢有了起色,但還是無法與當年相比。而且,比起天空機械城的秩序而言,文斯比爾斯因為有大量流浪巫師,所以這裡更加傾向自由……或者說,不服管教。這也導致文斯比爾斯常年處於混亂邊緣。
近年來,“虛空行者”伊索士定居在文斯比爾斯,才讓這裡的混亂稍微平定了些。
而阿撒茲,就是出生在伊索士定居後的新時代。
在超凡之城出生,所以他從小就接觸到巫師的世界,不過他的父母隻是凡人,他一直沒有機會測試自己有沒有天賦。直到,他十五歲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來文斯比爾斯養傷的男人。
這個男人叫做圖巴爾,自稱是一個流浪的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