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羅琳女王提倡熱愛藝術,是因為經曆了一場慘痛的戰爭,戰後慘淡,絕大多數人都沉浸在‘失去’的痛苦中,她希望用藝術來重新點燃民眾的希望。”
“她可能沒有想到,最終聖塞姆城的藝術變了味。為藝術而藝術,這不是藝術。”
康奈麗夫人說到這時,他們恰好走到了柏樹湖。
不遠處那粼粼的湖麵,在星空下看上去清冷可人。
“年輕人,我到了。我過去喂魚了,你可要記住,千萬彆靠近火,也彆學我那兒子一樣,為藝術而獻身,那是傻子的行為。”
康奈麗夫人向安格爾擺擺手,便拎著一袋子飼料,朝著湖邊走去。
看著康奈麗那略顯臃腫且並不好看的背影,安格爾低下頭輕輕一笑:比起這個城市的大多數人,這位農婦出生的康奈麗,反而活的更加明白。
正因為有康奈麗這樣的存在……
“所以,我喜歡人類啊。”
安格爾微笑著轉過身,朝著銀鷺王室的宮殿走去。
與康奈麗的短暫同行,聆聽一個普通人的價值觀,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不過,這個小插曲依舊占據了一些記憶的分量,如果未來安格爾要寫一本巫師遊記,在寫到藝術之都的時候,或許會將她的故事記錄進去。
拋開這個小插曲後,安格爾伸出左手,將一直捏著的拳頭慢慢展開,裡麵飄飛出一點點火星。
火星升空,在安格爾的麵前化為小小的火苗。
“果然蘊含了一絲特殊的火焰之力。”安格爾:“雖然已經很淡很淡,但還有丹格羅斯的味道。”
安格爾看著這火,眼裡閃過一些思索,雖然這隻是小小的火星,但餘溫也很不錯啊。真正燃燒起來,這溫度估計也就比柯珞克羅差一線了。
而且這火焰裡的特殊蘊意,並不駁雜,相當的純粹,可以用來熔煉不少需要純粹之火的魔礦。無外乎,弗裡茨會看上丹格羅斯。
“之前沒怎麼見過丹格羅斯全力釋放火焰,沒想到還挺不錯。”安格爾咕噥一聲,單手一握,將漂浮的火焰直接給捏熄滅。
然後不再停頓,大步的朝著宮殿內走去。
他這次飛到聖塞姆城,就是為了來帶丹格羅斯回去。而丹格羅斯,此時就在銀鷺宮殿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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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戍守的守衛與騎士,仿佛完全沒有看到安格爾一般,任由安格爾如入無人之境。
穿過一座座充滿設計感的宮殿群後,安格爾來到了一麵高牆前。
他能察覺到,丹格羅斯此時就在高牆裡的某個角落。
這麵灰色的高牆並沒有外顯的大門,想要進入,隻有輸入魔力尋找隱藏的通道,或者直接飛過去。
普通人顯然做不到。
高牆內其實就是銀鷺皇室巫師團所在之地。
安格爾沒有選擇飛過去,因為他此刻就站在隱藏的通道前,能走進去,就沒必要浪費能量。
在安格爾身體接觸到牆麵時,本來是無瑕的牆麵,突然蕩起了如水波一樣的漣漪,將安格爾的身影吞沒。
等到安格爾重新出現時,已經出現在了牆內。
並且,他的正前方站著一個穿著淡紅色巫師袍的中年美婦。
“涅婭。”安格爾輕輕叫出來者的名字。
“帕特大人。”涅婭忙不迭的躬身行禮。她在感應到有陌生能量進入牆內就立刻飛了過來,還以為有外敵闖入,沒想到來者是安格爾。
“不用多禮,我這次過來是準備帶丹格羅斯離開。”安格爾道。
涅婭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她回來的時候才得知德魯傳信給弗洛德,說了丹格羅斯火燒柏樹街的事。當時她就意識到,德魯將這件事告訴安格爾,估計也是怕了丹格羅斯,希望安格爾能趕緊將丹格羅斯這個小祖宗帶走。
雖然涅婭也有些畏懼丹格羅斯製造出來的火焰,但真用這種暗示讓安格爾帶走丹格羅斯,她又覺臉上無光。
而且她也擔心會開罪安格爾。
“其實丹格羅斯在這過的很充實,最近也在研究燒陶的藝術,大人不妨讓它多留一段時間?”涅婭有些乾巴巴的道。
安格爾:“還是算了,柏樹街的情況我看到了,慘烈至極。”
涅婭:“沒關係的,柏樹街燒了就燒了,反正能重建,也沒死人。”
安格爾:“我怕它繼續留下來,沒有人掣肘,會把聖塞姆城都燒了大半。”
頓了頓,安格爾道:“走吧,既然你來了,那就由你帶路吧。”
涅婭在心底輕輕歎了一口氣,點點頭:“大人請跟我來。”
不一會,安格爾便在一個地上鋪滿紅寶石的後院中,看到了在地上打滾的丹格羅斯。
隻見丹格羅斯閉上眼,整隻手在精粹的紅寶石上翻來覆去,一臉的享受。在它的身邊,還有一個穿著火紅巫師袍的老學徒,坐在石質的凳子上翻看著一本手劄,時不時的還會拿著一支紅色羽毛筆往丹格羅斯的方向輕輕一點,便有一些火紅的液體灑了過去。
丹格羅斯不閃不避,任由這些液體浸在自己皮膚上,然後繼續在寶石上打滾,邊享受嘴裡還邊呻吟著,就如上頭的癮君子般。
這幅畫麵實在有礙觀瞻,涅婭臉上也掛不住了,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咳咳。”
沉浸在手劄中的老學徒,疑惑的抬起頭,當看到涅婭以及她背後的男子時,他瞬間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大,大大……人。”老學徒低下頭,聲音有些顫抖。
“他是弗裡茨?”安格爾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他從老學徒手上打開的手劄上,看到了一個標題——沸血紅水。
柏樹街之所以被燒,就是弗裡茨想要煉製沸血紅水的一種材料時,出現了意外。
涅婭點點頭:“是的。弗裡茨原本被我關禁閉了,可早上丹格羅斯過來求情,於是我就把他又放出來了,隻是勒令他陪在丹格羅斯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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