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從血裡,聞到死亡的味道。
從分類上,這種天賦或許該是預言係的,因為預言係也有預測死亡的能力。不過,預言巫師的預測死亡,是一種在變量中尋找定量,而這個結果是可更改的。
而瓦伊的死亡嗅覺,則是對已經存在的定量,進行一次死亡預測,當然,結果依舊可以更改。
多克斯在滴血的時候,心中默念去遺跡,這就是一個定量。
瓦伊要聞的,就是多克斯去這個遺跡,會不會逸出死亡的味道。
不過,就在瓦伊準備嗅聞琉璃杯中的鮮血時,他的手突然頓了一下,然後又輕輕將琉璃杯放在了桌上。
很清楚知道每一個步驟的多克斯疑道:“怎麼了,還沒聞怎麼就放下了?”
瓦伊靜默了幾秒,才道:“我的這項天賦,是遺傳自我家大人的。既然,大人的鼻子在這,讓大人來判斷,或許更準確。”
多克斯還是頭一次聽說,瓦伊的死亡嗅覺天賦是遺傳自黑伯爵。
雖然不知道瓦伊為何要讓黑伯爵的鼻子來聞,但多克斯想了想,還是點點頭。都已經到這一步了,總不能半途而廢。
很快,瓦伊將鑲嵌有鼻子的石板拿起來,放到了杯子前。
黑伯爵的鼻子開始聞嗅起來。
杯中的兩滴血液也因此不斷地翻滾著,可奇妙的是,無論怎麼滾動,瓦伊的血還是緊緊的包覆住多克斯的血。
半晌後,瓦伊將石板放下。
瓦伊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合上雙眼,宛如睡著了一般。
多克斯猜測,瓦伊估計正在和黑伯爵的鼻子交流……其實說他和黑伯爵交流也可以,雖然黑伯爵全身部位都有“他意識”,但總歸還是黑伯爵的意識。
這次交流的時間比想象中要長,瓦伊的眉頭時不時的緊皺,似乎在和黑伯爵據理力爭。
直到多克斯連續喝了兩杯滿滿當當的酒,又看著窗外藍天被烏雲遮掩,雨絲滴滴落下時,瓦伊才睜開了眼。
“結果怎麼樣?黑伯爵大人有說什麼嗎?”
瓦伊依舊沒有說話,而是重新拿起琉璃杯,親自又聞了一遍。
等聞完後,瓦伊一臉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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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瓦伊一係列動作的多克斯,還有些懵逼:“到底怎麼回事?”
許久後,瓦伊才歎了一口氣:“我自己聞不出來任何味道。”
沒有味道,不是意味著死亡不會逼近,而是瓦伊的天賦失效了。
“不過,我家大人聞出了厄運的味道。”瓦伊低垂著眉,繼續道。
多克斯:“厄運的味道,意思是,我這次會死?”
瓦伊搖搖頭:“我不知道,不過……”
猶豫了再三,瓦伊還是歎著氣開口道:“大人讓我和你一起去那個遺跡,這樣的話,可以肯定你不會死亡。”
多克斯:“也就是說,我去,有極大概率會死;但隻要你跟著我一起去,我就不會有危險的意思?”
“不會死,和不會有危險是兩碼事。”瓦伊忍不住糾正道。
多克斯:“這些細節不用在意,我能確認一件事嗎,你真的打算去探索遺跡?”
瓦伊點點頭。
一個從來不喜歡探索遺跡的宅男,居然要出門了。這裡麵,哪怕不用多克斯的靈性感知,都能知道肯定不對勁。
“你是自己想去的嗎?”
瓦伊卻是不說話。
作為多年故友,多克斯立刻懂了,這是黑伯爵的意思。
“那我拒絕可以嗎?畢竟,這不是我能決定的,遺跡探索的主導者另有其人。”多克斯試圖用這種方法,幫助瓦伊繼續回歸宅男的生活。
瓦伊明白多克斯的意思,無奈開口道:“你血液的味道,我記住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彆人不懂什麼意思,但多克斯明白。
多克斯就算拒絕瓦伊,瓦伊也會通過他的血液味道跟過來。
除非,多克斯不去探索遺跡。
“還有,你彆忘了,你欠了我五個情。”瓦伊再次道,“如果我用這個人情,讓你告訴我,誰是主導人。你不會拒絕吧?”
顯然,瓦伊已經考慮到了多克斯如果不去遺跡的情況。
黑伯爵如此強調讓瓦伊去那個遺跡,肯定是預感到了什麼。
多克斯沉默了片刻:“這件事我無法立刻答應你,給我一天時間,一天後我會給你答複。”
瓦伊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同時用唇語無聲的向多克斯說了一句:對不起。
多克斯明白,瓦伊這是在為自己無法反抗黑伯爵,而連累朋友所做的道歉。
多克斯也不好說什麼,隻能歎了一口氣,拍拍瓦伊的肩膀:“彆跟個女的一樣,這不是什麼大事。”
頓了頓,多克斯又道:“對了,在我離開後,你不妨繼續問一下黑伯爵,如果有你跟著,我們整個冒險團隊是不是都能安全?”
瓦伊點點頭:“好。”
話畢,多克斯又拍拍老友的肩膀,無奈的在心中歎息一聲,來到吧台,讓調酒師多照顧一下瓦伊,然後他悄悄的離開了十字酒吧。
多克斯離開酒吧後,在街道上徘徊了很久,心中思考著黑伯爵到底要做什麼。
以及,該如何幫到瓦伊。
但黑伯爵是屹立於南域金字塔頂端的人物,多克斯也難以揣度其心思。
哀歎一聲,多克斯最終還是朝著沙蟲集市外的黑市方向走去。這一次是他的失誤,導致了瓦伊的出現,這件事無論如何,還是要和安格爾與卡艾爾說明並道歉。
而且,安格爾背靠著野蠻洞窟,他也對那個遺跡有所了解,說不定他知道黑伯爵的意圖是什麼?
畢竟,有組織和沒組織的巫師,在核心情報上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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