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西西亞不知道的細節,安格爾卻相當的了解。
因為懸獄之梯絕大多數的房間,他在魘界的時候,都進去過。唯一沒進的,是那些衍生出來的空間,而這些空間當時還是凡人的安格爾,找不到入口很正常。
安格爾雖然知道不少的細節,但很多細節,他……看不懂。
就譬如說,安格爾曾在魘界第一層的房間裡,找到過一本薄冊。
那本薄層原本就是放在矮腳櫃內的木匣裡,現實中已經被時間侵蝕,但魘界還有著存本。
安格爾當時用全息平板記錄了薄冊上的內容,但薄冊裡的字,他一個都不認識。而文字通曉,也無法鑒彆薄冊上的文字。所以,就算知道這些細節,他也拿它沒轍。
在夢之曠野與西西亞聊懸獄之梯的時候,安格爾正好想起這事,便將薄冊用幻術模擬出來,讓西西亞辨認了一下。
最終確定,這個文字正是烏伊蘇語。
西西亞將薄冊裡麵的文字大致翻譯了出來,這也讓安格爾知道了第一層房間裡,曾經發生的故事……
正如智者主宰所言,安格爾的推斷,有明顯的邏輯斷層。這是因為,他的推斷,是已知結果的前提下,做的一個沒有前因後果的編撰。
第一層的房間裡,曾經關押的囚犯,是一名元素側的自然巫師。
那本放在木匣裡的薄冊,是一本日記。
日記裡的每一篇都充滿了仇恨與怨念,而原因正是之前安格爾所說的,他被當成了能量源,身體裡的能量每日每夜都在被抽取,供給魔能陣。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最終,這個自然巫師被徹底的“蠶食”,在日記的最後一頁,是這個自然巫師的遺書。
裡麵記錄了他的悔悟,他的愛怨,他的無奈,他的愧疚,還有他的期盼與遺恨。
然而,他死後沒多久,奈落城就化為了廢墟。
最終,也沒有任何人看過他的日記。光陰流轉,這本日記最終還是埋葬在了時間的縫隙裡,化為了一抔灰,無人知曉。
若非因緣巧合下,安格爾在魘界看到了投影,用全息平板記錄了這本日記,或許世上再也沒有人知道這個自然巫師的故事。
一開始,安格爾其實一點也不在意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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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從頭至尾,這個自然巫師沒提過自己的名字,也沒說過他為何會被關起來。連他是好是壞,安格爾都無從評價。
可是,當他親自來到這個房間,看著其他已經腐朽的道具,再看看光潔如新的深海木,安格爾突然就想起了那一篇篇充滿了血恨與苦淚的控訴。
時光的無情,讓那些被遺忘在光陰中的人、事、物,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安格爾與其說是觸景傷懷,不如說是,借此感慨自己的未來。
他最終也會被埋葬在時間裡嗎?
安格爾不想,但好像沒有人能逃得掉時間的製裁。
真理,可以嗎?
安格爾在恍惚中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低聲細語:“那東西你怎麼不拿出來?說不定能通過釣魚的方式,讓小魚兒上鉤。”
回神後,安格爾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身旁的多克斯,他正不斷的眨眼,向安格爾遞著眼神。
看著多克斯的表情,安格爾就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既然安格爾推測出木靈的原身是手杖,為什麼不把手杖幻化出來,勾引一下木靈。
安格爾倒也不是故意不拿,而是想著,反正最終還是要倒回來的,等到確定前方沒有路走了,需要返回時,然後再拿出手杖。
這樣可以拖延一下時間,不至於那麼快暴露身份。
但現在想想,其實暴露不暴露已經無所謂了,反正智者已經大概率確認了自己不是諾亞後裔,那將手杖幻化出來也無妨。
思及此,安格爾也不猶豫,直接從手鐲裡取出了手杖頂部的四合一飾物,然後輕輕一抖,煙霧橫生。
煙霧消散之時,一根黑色的杖身,就這麼出現在了飾物之下。
手杖的杖頭飾物是真實存在的,而杖身則是由幻象幻化。整體造型,和古德管家在伊古洛家族看到的那幅畫裡的手杖,一模一樣。
安格爾拿出手杖後,也不說話,直接朝著樓梯走去。
背後的智者,看著安格爾手中突然出現的手杖,倏地愣了一下。
他隱約覺得這個手杖的杖頭飾物有點眼熟,尤其是那握柄上類似徽標的雕紋,他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智者一邊回想,一邊跟著安格爾重新踏上了階梯。
去往第二層的階梯,安格爾依舊是一步步的丈量,不過這次卻是比第一層要快了許多,不到三分鐘,就看到了新的平台。
然而,當眾人登上這個新平台,除了黑伯爵與智者主宰外,其他人都愣住了。
就連安格爾都楞了一下。
因為這個平台上,並沒有他們熟悉的大門,隻有繼續往上的階梯。
難道這裡不是第二層,隻是一個中轉的平台?在眾人疑惑間,卻見安格爾轉過頭,望向了虛空深處。
“那邊有什麼嗎?”多克斯好奇問道。
他們處於幻象中,就算能用精神力,也感知不到外界的情況,他們能做的,就是用肉眼去看。
而肉眼看過去,多克斯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隻能開口詢問。
“好像這邊有條路?”說話的是卡艾爾。
卡艾爾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平台一側走去,在來到平台邊緣時,卡艾爾遲疑了一下,往虛空中一踏。
並沒有出現跌落,穩穩的站在了半空中。
多克斯眼睛一亮:“還真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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