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古奧之眸的真正擁有者,也必然要給我一個交代。現在不給,未來我也會親自去要。”
縱然瓦伊沒有點名,但從他一直盯著惡婦就知道,他已經鎖定惡婦是古奧之眸的真正擁有者。
惡婦本來想說什麼,但被灰商一個眼神給摁了回去。最後,惡婦隻是用幽幽的眼神盯著瓦伊,眼中帶著一絲挑釁,似乎在對瓦伊說著:隨時奉陪。
瓦伊隻是冷笑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件事,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瓦伊的處理方式,在多克斯看來,其實有一點點“意氣用事”。
黑伯爵和安格爾都在這,並且還表示了支持他做的所有決定,意味著,哪怕現在和灰商他們開戰,徹底把他們留在這裡,黑伯爵和安格爾都會給予支持。
瓦伊不是不明白這一點,但他選擇了一個更繞的方式——
他接受了賠禮,但不接受道歉。他會用自己的方式,從魔象、從惡婦身上,討回“公道”。
這就有點像是拉克蘇姆公國最熱門的話劇——《公主複仇記》裡的橋段,總結起來,就是:莫欺少年。
少年是一個非常容易記仇且衝動的群體,你現在欺負少年,依仗著的是成人優勢。可少年總會長大,而時間也會催你老去,到時候曾經種下的因,或許會成為你致命的禍果。
這個橋段放在話劇裡,就是一個成長複仇的經典劇情,觀眾最買賬這一類劇情了。
但是,現實和話劇是有差距的。
尤其是巫師界的現實,更是與藝術創作裡的橋段有巨大的鴻溝。
話劇裡,十多年後公主就可以去找已經顯出老態的國王複仇;但巫師界,十多年隻是一瞬,很難彌補這中間的鴻溝。
當然,安格爾這種幾年就成為巫師的情況,屬於例外。
拋開題外話,單純就瓦伊的處理昂視,多克斯個人是覺得有點稚嫩。但是,多克斯並不反感這種處理方式。
因為他在瓦伊身上,看到了久違的“蓬勃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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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幾十年裡,瓦伊明明很年輕,卻搞得自己跟行將朽木的臨終老人一樣,春天懶著、夏天宅著、秋天乏著、冬天窩著。多克斯講了很多遍,最後都成耳邊風。
現在,多克斯終於看到夕陽落下,朝陽新生,哪怕瓦伊處理方式過於衝動意氣,這又何妨?
少年不就總是和意氣搭配在一起的麼?
……
瓦伊在表明態度之後,就不再吭聲,也完全不理會灰商等人,而是在心靈係列裡,和多克斯交流起空間軟囊裡的東西來。
而灰商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知道想要繼續轉圜已經很難了,那就……這樣吧。
至少,從明麵上來看,瓦伊似乎沒有用諾亞家族的勢力壓人的意思。
如果瓦伊真的選擇用自己的方式來討回公道……那未來的事,還是交給未來吧。
灰商搖搖頭,轉身離開。
因為之前決鬥時,惡婦自作主張的行徑,讓灰商已經不好意思再開口去詢問鏡片與記憶的事了。如今,瓦伊也表現出來明顯的敵意與對立,再問下去,估計也是自取其辱,索性就此離開。
大不了,那段記憶不要了。
不過,就在灰商打算循著智者主宰開辟的通道,選擇離開這裡時,耳邊突然傳來了“厄爾迷”巫師的聲音。
“怎麼,你不打算要你的記憶了?”
灰商腳步頓住,眼睛微微發亮,但很快,灰商的眼睛又黯淡了下來,有些苦澀道:“我實在沒有臉再和先生談交易了。”
安格爾緩緩走了過來,站定在灰商麵前。
“交易是交易,無關情誼。就算你是我的仇人,可隻要已經約定好交易,那我也會繼續交易。更何況,你也不算我的仇人。”
安格爾的這番話,讓灰商黯然的表情,重新燃起了鮮豔的亮色。
“不知厄爾迷先生,要怎樣交易?”灰商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之前我所說的欠下人情,算是我額外的付出,也算是為我們這次決鬥的不理智而道歉。這份人情,並不算在這次交易裡。”
安格爾:“具體如何交易,等之後再說。”
“之後?”灰商疑惑道。
安格爾:“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現在暫時不能取出鏡片裡你的記憶。不過,等我們離開地下水道的時候,那時的時機應該就可以了。所以,交易隻能放在我們離開時。”
安格爾也不是故意拖時間。
想要取出鏡片裡的記憶,必須要遵循“內有遞、外有接”的原則,安格爾已經達成了“外有接”這個條件,那麼就隻剩下“內有遞”這個條件了。
根據智者主宰的說法,獨目大寶可以幫他們遞出灰商的記憶,但一切都要在他們度過幽奴那一關之後,獨目大寶才會幫忙。
這也算是獨目大寶的小算計,借此提醒安格爾等人,幽奴是關鍵,最好不要傷害到幽奴。
也因此,安格爾就算要取記憶,也隻能等過了幽奴那一關再取。而灰商等人此時必須離開,那麼他們能交易的時間與地點,就隻有等到安格爾離開地下水道後了。
灰商雖然不明原因,但早一點和晚一點並沒有什麼區彆,所以也沒多想,便點點頭同意了。
這邊剛同意,安格爾便聽到一道彆扭的女聲。
“你什麼都願意交易嗎?”
安格爾轉頭看向聲源,說話的……正是惡婦。
安格爾眼裡閃過漠然:“你想交易什麼?”
惡婦:“我剛才看到……旅行者把那張西莫斯之皮製作的衣服交給你了,那是你的東西嗎?不知能與我作交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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