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來到路邊,鬼塚英吉已經等在那了,彈間龍二則是已經先一步騎著摩托過去了。
雖然因為櫻花祭的原因東京的道路都非常擁擠,但是一行人還是順利來到了目黑區。
目黑川是世田穀區為起點通過品川和目黑區最終流入東京灣的長達八公裡的河。從池尻大橋到龜甲橋為止,大約830顆櫻花樹在河岸兩邊綻放。
河道寬的地方能遊船,也有五六米寬的河道,兩邊的櫻花樹樹枝在河道中間完成交彙。雖然種植密度要比千鳥之淵稍窄,&nbp;但因為河道也要窄的多,所以看起來櫻花反而更多。
而且不同於前者,這裡的櫻花樹最早是作為護岸工程的一環,由於環境和其他原因,這裡的櫻花樹死了一批又換一批,所以樹木旁邊偏小,&nbp;不會出現千鳥之淵那種櫻花遮天蔽日的景象。
不過也因為河道的狹窄,這裡的“櫻花川”要比千鳥之淵來的更加震撼。
舉辦櫻花祭的地方位於中目黑,這裡的河道隻有五六米寬,河邊平時隻開有咖啡廳和餐廳,但是當櫻花祭來臨時就熱鬨多了。
除了河邊掛滿的寫有讚助商的“目黑提燈”外,兩邊的綠道也會在路兩邊擺滿各色小吃攤和雜貨攤,供遊人在賞櫻的途中消磨時間。
宮水三葉四人來到這裡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碩大的食盒還有野餐墊都讓鬼塚帶走了,之後北條京介在家的時候他會負責送過去。
因為之前已經休息了很長時間,所以一來到這裡,幾個少女就開始逛起街來。
眾所周知,&nbp;櫻花祭不是為了賞櫻,而是為了那些隻有祭典時才會出現的攤販和表演。
……
夜色漸濃,突然一陣大風吹過。
“櫻吹雪”出現了。
此刻四個少女站在中目黑最有名的彆所橋上,被風吹落的櫻花全都掉進了下麵的目黑川中。
雖然目黑川不是因為河底是黑色才叫目黑川,但是這條淺而窄的河流底部確實是黑色的,&nbp;所以在提燈紅色的光芒照耀下,&nbp;漂浮在上麵的櫻花瓣顯得更加夢幻,&nbp;真正成為了一條流淌著櫻花的河流。
看著那櫻花落下,花瓣灑滿河麵,&nbp;宮水三葉突然有些不舍。
她不知道明天醒來後自己能否記得那劈波斬浪的白色鴨子船,&nbp;能否記起遮蔽河麵的櫻花樹,能否記得在漫天櫻花雨下帶的野餐,能否記起夜晚目黑那流淌的櫻花之川。
能否記得這些爽朗的櫻良,可愛的硝子,喜歡吃醋的直花。
是否還能記起這一切的一切。
“京介!”
突然的聲音打斷了少女的愁思,轉過頭去,是一個有著栗色頭發,穿著嫩綠色和服的漂亮女生。
她看得出女生琥珀色的雙眸中的濃濃驚喜,是因為遇到了北條京介而驚喜。
可是,她的名字是什麼?
“啊,你好啊。”
什麼都不知道的她隻能麵帶微笑的點頭問好。
嗯?
再溫柔的眼睛都無法在這樣的笑容中釋放魅力,這客套的笑容,這一瞬間對麵那個男生身上散發出來的的陌生和疏遠感讓奧寺美紀閉上了嘴。
嘴邊無數的話語咽了下去,突然相遇的幸福,心底無儘的驚喜全都壓了下去。
“你好。”
臉上出現了工作時的微笑,微微躬身問好。
繡著金色菜花的嫩綠色和服把麵前這個女生的身材完美的襯托出來,一舉一動都像平安時代的大和撫子般。
但是宮水三葉分明感受到了她的悲傷,&nbp;感覺到自己似乎壞了事的她想要解釋一下,但是對方已經拉著旁邊的女伴彙入了人群。
這時候宮水三葉才注意到了對方那個穿著白色大衣的女伴,&nbp;有著一頭超過臀部的烏黑長發,&nbp;轉過來看著自己的臉滿是討厭。
“美紀,你為什麼要拉住我?”平塚靜問道。
“因為前麵的表演快要開始了啊。”奧寺美紀笑著說道,自從聲音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可是北條京介那小子居然假裝不認識你啊!讓我過去幫你好好修理一下他才對啊。”平塚靜舉了舉拳頭,生氣的說道。
“京介他也許有什麼難處也說不定。”奧寺美紀語氣依舊溫婉。
“我看他分明就是因為身邊就其他女生所以才假裝不認識你的!”平塚靜已經注意到她倆離開時朝北條京介走過來的那個女生了。
“嗯嗯~京介他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他剛剛不是在假裝不認識我。”奧寺美紀搖了搖頭。
“你是在自我開解吧?他怎麼可能不認識你。”
“不知道,但是那個眼神感覺確實不是他。況且,我和他又不是什麼很親密的關係,他假裝和我不認識有什麼意義?”
“啊?你們真的不是情侶啊?”平塚靜停下腳步,難以置信的問道。
“哈哈哈,小靜,第一次見麵就跟你說不是的。”
“好吧,但是我還是覺得不能原諒。”
“好啦好啦,之後我會好好問問他的,京介不是那樣的人。”
“可要讓他給個交代哦!不然我會去他學校找他的!”平塚靜依舊忿忿不平。
“會的會的,快走吧,你最喜歡的漫才表演開始了。”
“誰最喜歡了,明明是你喜歡吧。”
奧寺美紀沒有反駁,拉著就算是櫻花祭這樣的日子依舊穿著一身極簡衣服的好友在人群裡小心穿梭著。
她剛剛說的話可不僅僅是為了安撫好友,就像她說的,她相信北條京介不是那樣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不認識她的樣子,但她還是選擇體麵的再見。
那樣的情況如果一定要找京介問清楚的話,他會很為難的。這樣的時間,本該開開心心的享受櫻花祭的快樂。
也許是因為今天穿上和服的我太美麗了?所以京介一時間驚訝的認不出來,哈哈。
這麼想著,奧寺美紀也暫時把這件事壓在心底,和好友看起表演。
很快,戲台前方就響起了兩女清脆悅耳的笑聲。
另外一邊
宮水三葉看著離去的奧寺美紀,皺著眉思索起北條京介的朋友圈中是否有這個人的痕跡。
“三葉,那位是誰?”本來在攤位上看著飾品的櫻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身邊好奇的問道。
“好像是京介的朋友,但我……”宮水三葉無奈的說道,但是仿佛一道閃電劃過腦海,她想起來了。
哦,是了,奧寺美紀,北條京介經常去的那家意大利餐廳的員工,在交換身體時還發過信息來問自己為什麼沒去餐廳。
“唉,好像又給北條京介搞砸了。”少女垂頭喪氣的說道。
“彆亂想,這能怪你嗎?”櫻良抬起手拍了拍高大的宮水三葉的肩膀。
“但是京介他在糸守就乾的很好,從來沒出過紕漏。”宮水三葉沮喪道。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把京介他想的太厲害了?”櫻良笑道。
“沒有啊,之前那些事情不都說給你們聽了嗎?京介他在糸守的鎮民眼裡已經完全成為了神明的代行者,他現在說話可能比我父親還好使了。”
“三葉,你實在是把京介想太好了。”
說著話,櫻良把宮水三葉拉進了一個小巷子,這裡是兩棟樓房中間的空隙。
平時這樣的地方就空著,每當目黑川舉辦櫻花祭的時候,隻有兩米寬的這裡就會成為很搶手的“餐廳”。攤主在巷子口料理,客人可以坐在後麵享用食物順便休息。
現在直花已經拉著硝子在老板麵前糾結要吃什麼東西了,這是一家賣炸雞的店。裹著麵包糠炸到金黃酥脆的炸雞散發著讓櫻良走不動香味,但是她櫻良隻是大無畏,並不是不把自己的小命不當一回事。
這種重油的食物,現在她是再饞也不會吃,要吃的話也是等……
“三葉,我已經幫你點了一雞腿。”直花喊道。
“謝謝。”
本來還想好好看看菜單的宮水三葉直接被櫻良拉著來到一張小桌子麵前坐下。
“之前你幫我編頭發的時候不是問我在笑什麼嗎?”坐下來後,櫻良問道。
“是啊,我還以為我說到什麼可笑的東西了。”
“哈哈哈,我那會笑得是,京介可能根本不知道你說的那個阿姨家每年種西瓜能賺多少錢,所以他才直接建議阿姨的兒子去大城市。”
“不會吧?就算我們那本地人吃西瓜比較便宜,但是我隻來了這邊幾天就知道東京的西瓜有多貴了啊。”
“是有可能的,除非是要給aura做吃的,不然京介君平時對於吃的東西都不太在意,更不會特意去買西瓜這樣的東西吃,隻會每天順手買點水果補充維生素。”
端著炸雞過來的硝子接過了話題。
“你和他交換了那麼多次身體,應該注意過他的冰箱吧?”櫻良問道。
“好像確實隻看到了木瓜和牛肉……”
昨天雖然買了其他用來做水果撈的水果,但是都已經進了幾人的肚子了。
北條京介的備忘錄上,好像也隻說過肚子餓的話可以用牛肉做宵夜。明明那麼擅長做甜點,但是他自己居然都不給自己做一些。
對於北條京介的這個“懶”,宮水三葉再次歎為觀止。
“而且你說京介在糸守做的很好,還讓你父親每次見到你都躲著走,你沒覺得有點不對勁嗎?”
“不用再挨父親的訓斥,那不是挺好……”
是了,北條京介這家夥到底對我父親乾了什麼?!宮水三葉終於發現了盲點。
“哈哈哈哈,就連你覺得很可靠的部下們,最開始京介可是嫌棄的不行。開學那會他害怕遭受暴力,整天帶著竹刀去學校。
他會當上暴走天使的總長也全是因為稀咲鐵太和真樹京介,之後成了總長他才覺得好像有一群小弟也不錯。”
櫻良笑著說道,這些事情都是她找鬼塚英吉打聽的。沒辦法,美季子阿姨那邊等著聽呢。
害怕遭受暴力?
宮水三葉傻眼?東京最大不良組織的總長害怕遭受暴力?她想起了那些部下說的,北條京介各種單人拆組的事跡。
“還有還有,你們應該都看到過京介襪子上的字吧。他其實從來不會買純色的t恤,因為那會讓他多花費時間來分彆正反。”櫻良繼續說著北條京介的糗料。
“京介君自己不知道,但其實他一直會用北海道的方言,他說‘非常’的時候都是用なまら,而不是關東地區常有的とても。”
硝子柔柔的笑著,也說出了自己的小發現。
“哈哈哈,這個我也知道,因為美季子阿姨就是這麼說的。”櫻良一邊笑著一邊拿起了一個炸雞腿。
“京介的鞋帶經常直接結成死結,因為他先鞋帶散了再結很麻煩。”植野直花也不甘示弱。
“還有,櫻良你看看你的肚子。”直花伸出食指戳了戳櫻良纖細的腰。
“你乾什麼!”櫻良像是炸毛的貓,手上的雞腿依舊沒有放下,空著的手迅速捂住了被戳到的地方。
“小心變胖哦。”
“這不是胖,是幸福肉!”櫻良振振有詞的說道。
……
本來還想著要幫北條京介維持好朋友圈的平穩,到頭來卻被她們好好安慰了啊。
看著鬨騰起來的三個少女,宮水三葉也拿起一塊炸雞塞進嘴裡。然後開始使勁回憶起北條京介在糸守的糗事來。
“他還想給我妹妹四葉編頭發,結果編出來後立刻就被四葉嫌棄的解開了。”
“哈哈哈小時候他也幫我編過頭發,但是京介在這方麵完全沒有天賦啊。”櫻良說道。
櫻花祭的最後,四個少女相約在糸守見麵。
直到櫻花祭的最後,某位金發藍瞳的同人畫家大小姐都被留在了宴會廳,數次看著窗外的煙花,可惜這次沒有王子來救她,某位興趣使然的英雄在距離東京幾百公裡之外的山裡。
直到櫻花祭的最後,某位黑發紅瞳的新晉暢銷作家都被留在了和合市企業家聚會上。接到女兒想要去東京櫻花祭的某位父親大喜過望,都是櫻花祭,東京的跟和光市的有什麼區彆,正好可以向朋友們炫耀一下自己的女兒。
所以,這場曆史性的會麵目前人數隻維持在了四人。
另一個時空
糸守,鐵路旁的一棟老舊房子
嘀嘀,嘀嘀——
鬨鐘聲中,雪野百香裡閉著眼睛把手機鬨鐘關掉,然後坐起身。
“天亮了啊。”
一隻手杵著榻榻米支撐著身體,另外一隻手撥開額前遮住眼睛的頭發,她看向窗外。
側過臉的時候,挺巧的鼻子在陽光的照耀下似乎在泛著白光,剛睡醒時淩亂的發梢隨意的搭在白皙的臉頰上,讓這個看起來相當柔弱的女人多了一點颯爽的感覺。
今天的糸守天氣依舊那麼好。
陽光經過玻璃的過濾照進屋內,纖毫畢現。
得到房子使用權之後,雪野百香裡隻是讓工人幫忙把房子破爛的窗紙換成了玻璃,所以現在屋子裡被早晨的太陽光完全照亮,沒有一絲陰影。
巧克力口袋和空的新的啤酒罐雜亂的丟在地上,最早的時候連新的巧克力也被她放在地上,可是卻在陽光中完全融化了。
看起來根本沒吃幾口的便當,吹風機,抽紙盒……本來很大的屋子,地上顯得亂糟糟的。
“對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回複我了?”
雪野百香裡拿起手機一看,那個從昨晚就保持到現在的界麵上還是隻有兩條信息。
“明天中午要到我家來品嘗料理嗎?還有上次說的土地。”
這是她發送出去的,時間是昨天上午的12點。
“那個,等我明天再回複您可以嗎?”——宮水三葉
回複時間是昨天晚上10點。
雖然隔了那麼長時間才收到回複,但是雪野百香裡並沒有感到沮喪。因為從信息中的口吻就可以知道,手機那邊回複她的人,是那個真正的宮水三葉,而不是她想要邀請的人。
雖然是這樣,但還是有那麼一點難過。
這麼想著,雪野百香裡用手臂支撐起纖細的身體站了起來。
今天是周末,按照她以往的習慣的話,應該是昨晚喝啤酒喝到睡著,然後在酒精的助力下睡到今天中午以後。
但是,雖然不知道那位大人今天會不會來,還是要好好收拾一下家裡的,還有料理也是。
清晨的糸守溫度也很宜人,雪野百香裡穿著當做睡衣的橘色t恤和短褲就開始折疊起被子。
這間被稱為和室的屋子是這個老舊建築裡榻榻米為數不多保存完好的,所以要會客的話也隻能選擇這裡。
雪野雙膝跪在榻榻米上,纖細的手臂一點一點的把藍色的被子撫平,任何一個褶皺都沒有放過。
平整後的被子和周圍淩亂的底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剛要把被子折疊起來的雪野百香裡看著這涇渭分明的一幕,那雙擁有全天然大雙眼皮的黑色雙眼也浮現出一絲笑意。
好像真的好久沒仔細整理一下自己了?
這麼想著,她那有著仿佛人工雕琢般精致五官的俏臉也如同陽光般綻放出笑容。